V女士去洗澡了，李昂閑的沒事坐到沙發上看起了新聞。
由于領導者的死亡，荒坂公司成了近期最大熱點，引得各路媒體爭相報道。
而荒坂公司也沒讓媒體們失望，總是能搞出各種新話題。
先是荒坂賴宣召開記者會，決定將駐扎在夜之城的公司護衛隊人數增加一倍。
名為護衛隊，實則就是企業豢養的私人軍隊。
盡管賴宣聲稱此舉不是為了針對軍用科技和新美國，僅是想保護親人朋友的安危，但明眼人基本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這邊記者會的熱度還未散去，另一邊，位于東京的荒坂公司總部又放出消息。
荒坂華子會在近期抵達夜之城。
她是荒坂三郎的小女兒，荒坂賴宣的妹妹，同樣擁有公司繼承權。
介時，荒坂公司將召開內部董事會，推選新總裁。
除荒坂這一家子外，還有條新聞引起了李昂的注意，夜之城市長盧修斯·萊恩在一場媒體發布會上遭到賽博精神病的襲擊，但有驚無險，比荒坂三郎運氣可好多了。
并且因禍得福，民眾支持率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
新聞里說他有極大概率繼續連任市長一職，不過李昂很清楚，這位在夜城政壇活躍幾十年的老牌政客，馬上就要死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盧修斯的死，背后還牽扯出一方神秘勢力。
“要不要去摻一腳呢”
李昂注視著電視屏幕上的市長照片，陷入沉思。
沒等想好，V女士的澡先洗完了。
她赤腳踩在地板上，渾身上下僅裹著一條浴巾，頭發濕漉漉的，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的晃眼，臉蛋被浴室的熱氣蒸騰，看起來紅撲撲的，像顆熟透了的蜜桃，讓人有種想上去咬一口的沖動。
可惜一開口就令李昂感到深深的幻滅感。
“我靠，你特么怎么會在這！”
李昂掃了她一眼，反問道：“如果我不在這，你猜你會在哪兒？”
V拽緊胸口的浴巾，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她知道自己喝多了，但把醉酒的過程給忘了。
“你稍等一會，我換身衣服。”
她從衣柜里挑出幾件衣服，再次進入洗手間，這回沒有忘記鎖門。
聽到門鎖的咔噠聲，李昂不由得笑笑，繼續看起了電視。
許久之后，換了一身長褲長袖的V重新走出浴室，坐在離男人最遠的位置，開始興師問罪。
“你該不會是在我酒里下藥了吧？不然我怎么會醉這么快！”
李昂關掉電視，平靜地轉過頭：“對，迷幻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發熱，有種想脫衣服的沖動。”
被他這么一說，V真感覺有些莫名的燥熱，雙手不由自主放在冬季夾克的拉鏈上，然后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穿得太多。
脫掉外套，又脫掉衛衣，最后和上次一樣只留件黑色背心，才終于涼快下來。
下藥什么的當然只是開玩笑，以李昂展現出的實力，想對自己圖謀不軌，根本用不著如此下作的手段。
“喝點什么？”她起身走向酒柜。
李昂靠著沙發，陰陽怪氣道：“對于一個家里只有酒的女酒鬼來說，你問這句話都多余。”
V理直氣壯地回應：“我只是在問你想喝什么酒。”
知道沒有牛奶的李昂，退而求其次：“任何不含酒精的飲料，白開水也行。”
“抱歉先生，沒有這個選項。”V模仿智能語音的冷漠語氣拒絕了他的請求，但最終還是拿了罐冷藏過的可樂。
將可樂拋給李昂，她試探性地問：
“剛才我喝醉的時候，應該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李昂則模仿她的語氣：“抱歉女士，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會讓我想起人生中最糟糕的五分鐘。”
“對了，吐車上兩百，待會記得把洗車錢給一下。”
V聽完猛地一拍額頭，露出追悔莫及的痛苦表情。
這回算是徹底沒臉見人了。
其實往常并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她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點數的，但昨天實在發生太多事，就想著發泄一下，結果不小心喝多了。
“老板，你聽我解釋”
李昂非常寬宏大量，理解V的苦衷：“解釋就不用了，待會我把車留給你，記得去洗車。”
V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又想讓我在這里過夜？”李昂開了句玩笑，然后才說：“在朱迪那耽擱太久時間，有點事沒處理完，明天咱們直接在太平州碰面就行。”
“行吧。”V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個竹村怎么辦？”
李昂答說：“就是去處理竹村的事，待會我會帶他走。”
“正好有件事問你，你覺得荒坂三郎是好是壞？”
V想都不想便開口道：“當然是壞，這老東西簡直特么的壞透了！”
李昂笑了笑，又問：“那殺掉他的人算不算為民除害？”
“你是說荒坂賴宣？”V想了半天，說出自己的答案：“我只聽杰克提過幾句賴宣，他具體是什么人我不怎么了解，就目前來看只能說是狗咬狗吧。”
光從好壞判斷一個人肯定是片面的，但李昂就是單純想知道V對荒坂賴宣的看法，好決定接下來該怎么做。
“不早了，我先走，明天早上太平州見。”
“別忘了去接艾芙琳。”
叮囑幾句，告別了V，李昂離開公寓。
色雷斯顯然是沒法開了，他干脆把竹村從酒氣沖天的車里拽出來，打電話給夜之城最好也是最貴的出租車公司。
幾分鐘后，黑色高級轎車如約而至。
“歡迎使用德拉曼專車服務。選擇德拉曼，煩惱留門外！”
李昂打開后備箱，把竹村塞了進去。
上車后，有點話癆的德拉曼人工智能便問道：“我不明白您為什么要把您的同伴放進后備箱。”
李昂看著屏幕里的光頭男性，說道：“他不是同伴，是投名狀。”
“還有，好好開你的車，我不需要陪聊服務。”
德拉曼沉默片刻：“按照規定我應該向NCPD報告此情況，不過如您所愿，尊敬的客人。”
“正在帶您前往目的地——荒坂大樓。”
在人工智能的操控下，專車平穩地駛出小唐人街，朝市中心開去。
漸漸的，車窗外的世界越來越整潔，墻壁上沒有了奇怪涂鴉，角落里少了廉價攤販，幫派份子與流浪漢更是銷聲匿跡。
碩大無朋的摩天大樓遮蔽著無盡蜿蜒的街道，霓虹的光暈為鋼鐵水泥的芭蕾搭好了舞臺，漫步天際的投光燈和巨幕下，笨重的浮空車如魚般穿行。
這里就是夜之城的心臟，是夢想得以變為現實的地方。
而在中心的中心坐落著一個全然不受外界干預的特殊區域——公司廣場。
它因一座巨大的環形廣場而得名。
當初修建的目的，是為了紀念第四次企業戰爭的犧牲者們。
令人諷刺的是，導致這些人犧牲的各大企業，就坐落于廣場周邊。
荒坂公司、軍用科技、康陶、歧路司光學、奈特集團、沛卓石化等等，絕大多數賽博世界的知名企業，都在這里有屬于自己的總部或分部。
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廣場上總是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中低層的公司員工，川流不息，時刻忙著前往下一個會議地點。而高級別的管理人員則乘坐浮空車在空中盤旋，在各個停機坪上起飛降落。
整個區域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數以萬計的公司員工就是不知疲倦的工蜂。
“記得開發票，要找荒坂公司報銷的。”
李昂下了車，抬頭仰望直入云霄的荒坂大樓，或者叫荒坂塔。
它不僅是夜之城最高的建筑物，也是荒坂公司在夜之城至高權利的象征，據說塔的地下隱藏著有關永生的秘密。
李昂理論上已經永生了，所以并不在乎什么秘密不秘密。
從后備箱里取出竹村，打發走德拉曼，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荒坂大樓。
到門口時，身穿白西裝的安保上前阻攔。
“先生，這里是私人區域，禁止外人進入，請說明來意。”
一般情況下，荒坂的安保說話是不會這么客氣的，但誰讓李昂剛從昂貴的德拉曼專車上下來，手里還提溜個人呢。
“睜大你的電子狗眼看看我是誰，然后叫個人來，帶我去荒坂賴宣的辦公室！”
囂張至極的口氣，讓安保有些心慌，趕緊用義眼掃描李昂的個人信息。
短短兩行字，把安保的臉都嚇白了，安保部意味著和他同一個部門，等級保密意味著是他頂頭上司。
“對不起先生，是我的疏忽，我剛調到這里沒多久，懇請您原諒！”
“我這就通知人來接您上去。”
說完，便開始戰戰兢兢地打電話。
直到接李昂進去的荒坂特工出現，他還在不停的道歉，生怕被穿小鞋或是直接開除。
“鑒于咱倆第一次見面，原諒你。”
李昂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跟著特工進入大樓。
安保感激的望著逐漸遠去的高大背影，他發誓，這絕對是他見過最好說話的上司，甚至好的有點不像公司的人。
通往賴宣辦公室的電梯里，李昂面無表情地思考著。
旁邊的特工突然搭話，眼神里還帶著些許敬畏：“我認識您先生，一拳打廢亞當·重錘的頂尖高手，夜之城的新傳奇，整個安保部都快傳遍了。”
“剛才門口的安保是新來的，否則肯定不敢攔著您。”
“那個.您手里的是竹村五郎先生嗎？”
李昂扭頭看他一眼，言簡意賅地答道：“是。”
“他不是三郎大人的.”特工的話剛說一半，便意識到有些東西不能隨便打聽，便立刻閉上了嘴巴。
李昂的耳朵重獲寧靜，直至電梯到達總裁辦公室外。
將竹村交給特工：“想辦法修好他，然后找個地方關起來。”
特工欣然領命，并把他送出電梯：“賴宣大人已經在里面等您了，您直接進去就可以，有需要隨時喊我。”
辦公室外面的掃描器，掃過兩人的身體，綠光亮起，大門打開。
李昂邁步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諾大的辦公桌后面，坐著愁眉不展的荒坂賴宣。
大門再次關閉，氣派寬敞的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我給你的優待，不是你肆無忌憚的理由，下次再來這么晚，就滾回紺碧大廈當你的臨時保安。”
顯然好大兒的計劃開展并不順利，見面就給了李昂一個下馬威。
不過他確實來的有點晚，距離兩人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快十二個小時。
“我也是事出有因，賴宣先生。”
“來的路上，偶然發現了四處閑逛的竹村桑，把他帶回來可費了我不少力氣。”
荒坂賴宣的表情頓時閃過幾分不自然：“竹村五郎？你帶他回來做什么！”他在追查殺害我父親的兇手，你這么做會打亂他的計劃。”
因為再不帶他回來，你就要殺人滅口咯。
李昂暗自腹誹，表面卻不動聲色地解釋說：“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不應該讓竹村桑脫離我們的視線。”
荒坂賴宣佯裝憤怒：“這不需要你管，我會處理！”
李昂知道他在演戲，所以十分配合的陪他演，低下頭一副受訓的模樣。
沉默數秒后，荒坂賴宣忽然意味深長地問道。
“李昂桑，我可以信任你嗎？”
沒等李昂回答，他又說了些不想干的話。
“竹村五郎是位優秀的部下，，一輩子效忠于我父親，肝腦涂地。”
“沒錯，確實是父親把他從貧民窟里拉出來，讓他接受教育，給他安裝最好的義體，讓他當上了貼身保鏢，受人尊敬，享受常人難以想象的榮華富貴。”
“可是，竹村為什么會出生在貧民窟？”
“正常來說，他應該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學習工作，結婚生子，安穩度過一生才對。”
“荒坂賜給他的，正是荒坂從他出生前就奪走的。”
“愚忠卻不懂得思考。”
荒坂賴宣的這番話對任何荒坂公司員工來說，都是極其大逆不道的言論，但也是所有人的共識。
正是由于荒坂這些富可敵國的大公司，世界才會爛成這樣。
李昂選擇以沉默應對，因為現在不說話是最好回應。
果然，荒坂賴宣對他的回應十分滿意，輕描淡寫地略過這個話題，轉而交給他一項任務。
“找一個叫安德斯·赫爾曼的人，把他帶到我面前。”
“他曾經是公司的首席生物工程師，擁有多項突破性專利的神經網絡專家，也是Relic芯片項目的總監。”
“記住，這是項秘密任務，最好不要用公司的身份去查。”
“為你準備的辦公室里有相關資料和活動經費，盡快查清楚，千萬別再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耽擱了。”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我要休息。”
話音剛落，辦公室大門重新打開，之前的特工走進來，先是對兩人鞠個躬，然后道：“李昂先生，請。”
依舊痛苦卡文中，明明有大綱，但就是寫不出來，希望明天能好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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