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聽到儒生的呼喊,蔡遠之舔了舔嘴唇,難以抑制的緊張。
“江易心胸還是寬廣的,不會計較。”管博拍了下蔡遠之的胳膊,走去門外迎人。
蔡遠之嘆氣,管博現在,像極了他當初的傻樣,等他見識了江易的狠辣,肯定不會往上湊。
“喲,都這么客氣呢。”
“現實啊,往常可沒見你們迎出來。”
“話先說前頭啊,咱們大齊科舉入仕公平公正,沒后門走。”李易微揚聲。
眾人一愣,笑了出來,雖是太上皇了,但人還是那個人。
管博給了李易一個白眼,“沒指望你,現在誰不知道,你沒主見,唯太后是從。”
“怎么說話的,我那是疼媳婦!”
李易覷管博,“你等著,等你進了朝堂,我吹吹枕邊風,讓媳婦弄你去疆地開荒!”
“管兄,趕緊賠個不是,事關前途,馬虎不得啊。”一儒生笑道。
“就是就是。”
其他人紛紛附和,氣氛融洽熱鬧。
瞅見縮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蔡遠之,李易碰了碰管博,“他怎么了?媳婦跟人跑了?”
“這應該沒有。”管博側頭,壓了壓聲,“前幾日提起你,他還好好的,你是不是砍人讓他瞧見了?”
“照你這意思,他在窺探大齊機密?”
管博一臉無語,“多大的仇啊,你要將人置于死地。”
“蔡兄!”李易喊了聲。
蔡遠之身體一抖,沖李易擠出笑,“太、太上皇萬安。”
現場一靜,眾人目光都看向蔡遠之。
說好了不論君臣,他怎么回事?
李易凝眸,逼近蔡遠之,“你是不是同溱國勾結了?”
蔡遠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果然,果然不是好的!
“放屁!”
蔡遠之不憋了,橫豎要被算賬,豁出去算了。
他伸手指著李易,狂噴唾沫,“我不就炫耀了一下,你至于把馮家連根拔了!”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的!”
“來呀,弄死我啊!”蔡遠之臉紅脖子粗。
李易瞇眼,抓住他的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清醒了?”
“嗚嗚嗚……”蔡遠之縮進墻角哭,太欺負人了!
眾人面面相望,沒搞清楚狀況,這怎么就吵起來了?馮家?哪個馮家?江易做啥了?
儒生們看看李易,又看看蔡遠之,心里全是疑問。
“蔡遠之,書香門第,大多清高孤傲,你們心里有幾個真的瞧得上溫方祁?”
李易聲音有些淡,“你對馮家,了解多少?”
“還是說,賣女這件事,在你看來,理所當然?”
“什么賣女?”蔡遠之抬頭。
李易看了他兩眼,移開目光,這是個真正清澈愚蠢沒被污染的。
總結就是思想天真,被賣了還會給你認真數錢,生怕對方虧了你。
管博已經聽明白了,他拉了拉蔡遠之,“都前司辦的每一件案子,都會呈交上去,馮家是太后親自批的。”
“他剛都說了,他會吹枕邊風!”
李易讓蔡遠之整笑了,“去把事情仔細了解了,多有點自己的判斷,別旁人說什么信什么。”
“走了,去醉仙坊,今晚的消費,由咱們蔡三公子買單。”
“那可得好好宰宰。”見李易沒惱,儒生們忙道,緩和氣氛。
生怕蔡遠之再說出驚人之語,一儒生捂了他的嘴,直接拖著走。
“唔唔唔……錢!錢!”
大宅,蕓娘撥弄著金算盤,聽到腳步聲,她忙起身。
“柳銀!”
看著門口容貌姣好的女子,蕓娘一臉歡喜。
“你可真能耐啊,一聲不響的,留下封信就沒了影,把人當傻子糊弄,就你這愛錢如命的樣,能為了男人跑?”
柳銀斜蕓娘,微抬下巴,一副高傲難以接近的模樣,但泛紅的眼眶,出賣了內心真正的情緒。
蕓娘笑,上前去挽柳銀的手,“我的錯,我下次一準認真點,爭取騙過你。”
“還下次?”柳銀眼睛一瞪。
“當了老板就是不一樣,以前兇歸兇,但就像野貓撓爪子,沒啥實質性殺傷力,哪像現在,唬人的很。”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跑了,我日子多快活,哪會沒個停歇!”柳銀怒瞪蕓娘。
“生怕你哪天回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柳銀抹去眼淚。
蕓娘握住她的手,鼻子泛酸。
“這氣色倒是比以前好。”柳銀上下掃視蕓娘,面色緩了緩。
“聽陸指揮使說,那男人品行、能力都十分出眾?”柳銀目光落在蕓娘隆起的肚子上。
蕓娘攜她坐下,對李易自夸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
給柳銀倒了杯熱茶,蕓娘沒打算再瞞她,“我下面的話,會有點長。”
“離開紫京城后,我去了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