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歆微愣,溱國的太子,半年前狩獵,跌進深洞,被繡劍刺穿。
東宮之位空懸,底下的皇子,都鉚足了勁的爭。
被這些人糾纏上,不淌渾水,也會被卷進渾水。
“李易,我希望你現在就離開都宣城。”
唐歆緩緩啟唇。
李易將她擁進懷里,“你我是一體了,生死已經相綁。”
“看著確實棘手,但更難的局面,我都遭遇過。”
“如今,不算什么。”
李易眼里浮現傲然,有迎擊風浪之勢。
最壞,也就是他吃媳婦軟飯,璃兒會贖他回去的。
但這樣,他算是把男人的臉都丟盡了。
特么的,盡管來,老子怕過誰!
李易氣勢激揚起來。
既然出不了都宣城,他就把溱國攪個天翻地覆!
到時,也能少很多麻煩。
“下次,別再說這種話了。”
李易吻住唐歆的紅唇,他能把她搶回來,就一定能帶她回去。
相較于第一次的被動,這一次,唐歆生疏的回應著。
生死未知,她還矜守什么,若不是自己,李易也不會陷入這種處境。
手伸到唐歆的腰后,李易索取著她的美好。
貼著唐歆的額頭,李易眸色幽深。
沒敢再繼續下去,他還沒同唐歆坦白,假太監的身份要這會被唐歆發現……百分百得糟。
看唐歆沒趕,李易賴床上不走了。
閉上眼睛,他很干脆的睡了過去。
唐歆動了動身子,被李易摟的更緊,感受從李易身上傳遞來的體溫,唐歆面紅耳赤。
好一會,才逐漸平復。
清晨,看著在懷里安睡的唐歆,李易揚了揚嘴角,眼里盡是柔色。
在溱國,他只是她的丈夫,要做的,就是護她安穩。
那些個陰謀詭計,不該往她身上牽扯。
察覺唐歆睫毛在輕顫,李易惡作劇的低下頭,在唐歆的耳朵上,輕吻起來。
一開始,唐歆還準備裝睡,但發覺李易不僅沒停,反而更往下了,她睜開了眸子,對上的,就是李易的笑臉。
“醒了呢,這豆腐算是吃不成了。”
“不過不打緊,晚上就行了。”李易眼里透著絲曖昧。
“李易。”
唐歆嗔了聲,把被子卷走了。
李易一笑,沒再逗弄她。
“今兒我們吃混沌。”
“你再睡會,到時,我叫醒你。”
李易走后,唐歆從被子里伸出頭,輕輕吐了口氣。
這人的目光,太具侵略性了。
太監這般好色的嗎?
側過身子,想到昨晚,唐歆臉上未消退的紅暈,頓時又濃烈起來。
制止住自己的胡想,唐歆從榻上坐起,一縷發絲散在臉上,給她添了些慵懶嫵媚之態,搭配清雅的氣質,美的不可方物。
茅家一發動,依附周家的官吏,不是貶謫,就是流放。
茅家的姿態很明白,就是和周家干!
提著刀的干!
你要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咬著周家的肉,一塊一塊的扯。
“侯爺,林三小姐來了。”
“嗯?”
李易挑起眉,林婉來干什么?
收拾碗筷,同唐歆說了聲,李易出了屋。
剛進偏廳,一道勁風直撲面門,李易抬手格擋。
跟林婉打了一刻鐘,李易捂著胸口退了幾步。
這林家兄妹兩是沒完了?
“送客!”
李易不打算伺候了,朝外喊道。
但林婉反手就把門關上。
“明兒的宴,你不能去。”
林婉猛沖向李易,招式凌厲。
被個姑娘壓著打,李易心里難免憋悶。
逐漸放開了手腳,但最后……,李易還是沒打過。
有些天才,在某個領域,就變態!
見李易起不來了,林婉拍了拍身上的灰,邁步走了。
這次不是二哥讓她來的,是父親,說是把江晉打一頓,三天下不了床的那種。
揍江晉,林婉還是很樂意的。
對靖安侯被林婉揍趴一事,都宣城眾人對視一眼,沒多大驚訝。
靖安侯還是沒做了解啊,這戲耍誰,都不能戲耍到林三小姐頭上。
她揍人,不是開玩笑的!
十個禁吾衛都不夠她伸展手腳!
“公子,林家出手了。”
忠靖公府,侍從匆匆到凌誼面前稟道。
凌誼筆墨重了一分,“這林家,倒是很護著江晉。”
“但江晉對林家,可并無親近之意。”
“他護得了這一次,下一次呢?”
凌誼抬了抬眸,眸底陰冷。
李易被打的起不來身,整個都宣城都知道,這自然不可能赴得了二皇子的宴。
扶著桌子,李易默默無語,從接到二皇子的請柬,他心態變換了幾次,最后,決定去威風八面,誰知道林家會突然出手。
一時間,李易不知道是感動呢,還是感動!
“太丟人了。”
邱費給李易揉捏過后,搖頭嘆氣。
嘴里一直嘀咕,蘇紀當年是如何如何的厲害。
李易斜著他,“我可是聽說,蘇元帥是被蘇夫人搶回去的。”
“那是大哥有意留手。”
“我也是有意留手。”李易哼哼。
邱費切了一聲,一個膏藥按在李易淤青處,李易嘶的倒吸冷氣。
“你這是救人還是謀殺啊!”
“一個醫者,你就不是輕著點!”
“嗷!”
“老頭子,過分了!”
“有本事別趁人之危!!!”
在李易身上拍打了好一會,邱費才收回手。
“行了,別嚎了。”
“我什么時候收拾你,都是易如反掌。”
“這林家對江晉,倒是有幾分真心。”
李易拿袍子給自己裹上,“這兩家,當年一同隨信王打入都宣城,生死之間,彼此交托,這感情,還是深厚的。”
“邱叔,你有沒有法子,幫我提提根骨?”
邱費瞟了眼李易,給他拿來面銅鏡。
“照清楚了?”
“照清楚了,真是俊美啊。”李易驚嘆。
邱費臉皮子抽了抽,剛才還是打輕了。
“人的根骨,在兒時,可能還有法子提升,但你這個年紀,就別想了。”
“以后見了,躲著點就是。”
“但她要是追著我不放呢?”李易揚眸。
“受著唄。”
邱費隨口道。
“邱叔,都說行醫之人,最擅用毒,你身上肯定少不了那物什。”
“羞也不羞?”邱費斜著李易。
“不是給林婉用,防范未然,都宣城不比紫京城,要哪天失去行動能力,你也不至于趕去給我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