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你。”
快到唐家的時候,唐藝夢紅著耳根把一個荷包給李易。
李易翻看了看,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在哪買的?我回頭列進黑名單。”
這針線磕磣的,李易估計碎銀子都兜不住。
唐藝夢氣的哼了哼,一夾馬肚,策馬奔馳了去。
李易挑了挑眉,搖著頭把荷包收進了懷里。
“世子,就此別過。”
李易同魏同胥招呼一聲,調轉馬頭回都前司。
陸璃漱了口,眉心輕蹙,王喜欲言又止。
“娘娘要不宣個太醫瞧瞧,奴才懷疑您這是……”
“先退下吧,不得對任何人提起。”
陸璃輕揉額頭,把人揮退。
“玩的可開心?”
唐正浩見唐藝夢回來了,笑問道。
“大哥,你有沒有法子把李易的錢偷過來?”
唐藝夢眸光幽幽,臭李易,本姑娘為了繡那個荷包,手不知道給扎了多少針,他竟然滿臉嫌棄!
非把他的錢都偷了,哭死他!
唐正浩微愣,“不太好偷,都前司防守很嚴密。”
“他又怎么欺負你了?大哥改天去給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唐正浩擼了擼袖子,一臉兇象。
“那算了。”
“你不許欺負人,我,我要自己給他好看。”
唐藝夢走了幾步,又跑回來,不放心的說道,“大哥,你真不許欺負他。”
看著唐藝夢跑遠的身影,唐正浩扶了扶額,他說說而已,她倒護犢子上了。
也不用問了,跟魏同胥指定沒進展,小藝提都沒提人一句。
晃了晃腦袋,唐正浩忙活去了,對唐藝夢和李易的親近沒太當回事,畢竟,李易只是個太監。
入夜,李易進了坤寧宮,見陸璃站在窗前發愣,上前摟住她。
“有心事?說說,我好為娘子分憂。”
“李易。”
“嗯。”
“我若有了身孕,你護得住嗎?”
李易眸子驀地大張,陸璃回轉過身。
“我只覺得這路混沌不堪,我若無子嗣,大乾民心便一日浮著,但我若懷上了,無論哪一方,都不會讓我生下來。”
“最關鍵,這個孩子,是你的,李易,我們要竊國嗎?”
“璃兒,一個王朝是為百姓服務,沒人規定,坐在龍椅上的,必須是他魏氏。”
“一切交給我,哪怕天下兵戈指過來,我也不會退一步。”
李易一字一句,猶如立誓般說道。
兩刻鐘后,一個太醫進入坤寧宮,診脈后對李易點頭,“皇后娘娘確是有喜了。”
“回去吧,此事暫且瞞著。”李易竭力平靜說道。
等人都退下去,他臉上浮現激動之色。
“璃兒,我們有孩子了。”
李易擁住陸璃,在她額頭上吻了吻,聲音里夾雜著歡喜。
陸璃揪了揪他的耳朵,“我們算是在大逆不道的道路上,回不了頭了。”
“千夫所指,抵不過你在我身前,有孕之人,最忌憂思,璃兒往后不可再多想這些了。”
李易抱起她,走向內室。
“李易?”
見李易手伸向了她的腰帶,陸璃輕抬眸。
“夜深了,該睡了,璃兒莫不是想運動一番?”
李易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意,“那可是不成了,咱們得顧及肚子里這個小的。”李易手放在陸璃小腹上。
陸璃白了他一眼,倒打一耙的本事,是越發上漲了。
解下陸璃的外衣,李易扶她躺下,“什么都別想,我會安排好的。”
清晨,李易從床榻上輕手輕腳的起來,掖了掖被子,他穿上衣物出了去。
陸璃懷孕,不止是后宮之事,一旦傳出去,勢必會讓局勢頃刻變幻。
在那之前,李易得把一切布置好,至少宮里,他要能完全一手掌控。
朝堂上,他也該伸手進去了。
叫來全德,李易耳語了一番,緊接著,對宮里重新布局。
在皇帝休養的期間,他身邊的人全換成了李易的,司禮監也基本被李易掌握到了手里。
這就是李易比鄭嚴卓便利的地方,他能夠把皇帝徹底架起來,讓他泡在溫水里,不會升起掙扎的心思。
往后,他能接收什么,全取決于自己想讓他聽到什么。
“邱神醫,你對女子生產一事,可有研究?”
李易每隔幾日就會去邱費那里走一遭,沒辦法,膚凝膏不是還沒拿到手。
如今,陸璃也懷上了,等著用啊。
邱費抿酒,淡淡開口,“不多。”
“不多就是也有所研究了,邱神醫,這女子雙胎,生產時,風險可大?”
李易試圖從邱費這里求個心里安穩。
蕭清月身子嬌柔,李易現在都不敢讓她多吃,就怕孩子養的大了,到時候,會不好生。
但即便如此,蕭清月肚子的規模還是讓李易暗暗心驚。
每天讓太醫早晚診脈,確保不會出狀況。
“單胎婦人尚有風險,更何況是雙胎,孩子未落地之前,一切皆是未知數。”
邱費輕抬眸,“這又是你娘子?”
李易苦笑,“心悅之人,奈何我跟她難有名分。”
“邱神醫到時可能隨我走一趟?”
邱費沒看他,自顧飲酒。
“邱神醫,若是與我這張臉相似的那個人求你,你可會應?”
邱費眼里鋒銳之意劃過。
“邱神醫應該有很多遺憾吧,我有沒有可能是那人流落在外的子侄?不然,你把未盡的遺憾,補償在我身上?”李易臭不要臉的說道。
邱費瞧了他一眼,若不是那個孩子早就死了,他興許真會懷疑李易。
眼眸流轉間的神采,太像了,同樣的意氣飛揚。
“你要有本事把他復活,我隨你說什么。”邱費起身回屋。
李易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要有那本事,還用的著找他!
從每隔三天,變成了兩天,再到天天,李易也不多說,就擺出英雄末路的悲涼擱邱費面前杵著。
邱費被他氣笑了,好小子,還真是會利用自身優勢,耍無賴都耍到他面前了。
等李易再來的時候,邱費點了根香,大夫的醫術可不僅僅只能用來救人。
只片刻,李易就僵了,只剩眼珠子能轉動。
邱費也沒管他,自顧自曬草藥。
完事后,取來酒,就著李易的臉,喝的有滋有味。
李易滿臉黑線,內心媽賣批,卻也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