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言瞳孔收縮,匪夷所思地望向那幫來之前還“窮兇極惡”的軍中猛將。
瞧他們那氣場,仿佛就算是天王老子,他們動動手指,也敢綁。
但此刻,瞧著他們齊刷刷向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張若愚跺腳敬禮,還他媽恭迎蒞臨指導三大院。
李錦言跟吃了屎一樣難受,表情抽搐。
張向北踱步走向李錦言,薄唇微張道:“沒嚇壞吧?他們就這素質,你習慣一下。”
李錦言深吸一口冷氣,不悅道:“早就聽說北莽軍飛揚跋扈,你張向北,更是目中無人…”
張若愚負手而立,居高臨下道:“措辭太優雅了,我們遠沒你聽說的那么善良。”
李錦言怒目圓睜,死死盯著張向北:“請吧?”
“帶路。”張若愚神情淡漠道。
就他媽百八十米,還帶路?
你他媽路癡啊?
李錦言悶哼一聲,牢記那幫三大院老登的勸告,客氣點,別狂,跟北莽打交道,不興動手動腳。
“這邊!”李錦言一馬當先,朝隔壁院走去。
張若愚一動身。
那幫軍中猛將紛紛讓道,行注目禮。
秦歡目送哥離去,嘀咕道:“哥不會跟他爹一樣吧?”
“那以后咱們可就沒靠山了…”另一位戰神哥哥發愁道。
“別慌。”龍飛迎風點了一支煙,小小的身體里,有大大的能量。“北莽軍,就駐扎在城外。”
秦歡等人對視一眼,咧嘴笑道:“草,這要輸了,咱們都得吃槍子。”
“在戰場上哪次輸了。”龍飛吐出口濃煙,眼神深邃道。“不得吃槍子?”
三大院戒備森嚴。
光是平時不露面的強者,就密密麻麻站在四周。
還有幫生面孔控制前后門,見著李錦言也行禮了,卻沒理會張向北,一看就是山里來的。
“張向北。”
門外,李錦言突然出聲問道:“如果將來你一無所有了,你還會在我面前擺你大將軍的譜嗎?”
張向北低眉看了李錦言一眼:“你能讓我一無所有?”
“我哥能。”李錦言挑釁道。
張向北抬腿一腳,踹開了會議室大門:“我不信。”
會議室內,老登們的心本就揪著,緊張不安著。
猛地被這一腳踹開大門,老登們反倒踏實了。
這一腳,味很沖,但很熟。
用腚眼看都知道誰來了。
李錦言皺眉跟在張向北身后,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姓張的敢在如此高規格場合肆無忌憚。
還踹門?
回頭把你腳打斷!
張若愚進屋后,環顧四周,隨便拉了把椅子坐在趙長英身邊,翹起二郎腿,點了根煙:“你們繼續,我聽會。”
趙長英卻撅屁股想挪位子。
怕待會被連累,連在三大院坐大廳的資格都沒了。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老登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主打一個不吱聲。
最后,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了老大哥王臨安身上,王哥迫于壓力,嘴角抽抽道:“小張,你好歹也是北莽院管事的,坐近點唄,你這么坐,小趙思想包袱重啊。”
鐵娘子聞言,都快哭了。
還得是頂頭上司,會疼人。
“我坐近了,怕你思想包袱重。”張若愚動作老練地彈了彈煙灰。
咚咚。
李世延輕輕敲擊桌面,深邃的眸子,淡淡瞥了張向北一眼:“坐哪隨你,你能不能先去關個門?”
這種頂配會議,誰會開門開?
李世延一開口。
趙長英屁股又撅了撅。
連坐在他旁邊的王臨安,都有起身的打算了。
剎那間,會議室內半數以上的老登,都悄無聲息地做了一個小幅度的仰臥起坐。
讓張向北關門?
到底是山里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張哥夾菜,就沒人敢轉桌。
張哥上下車,沒人拉車門,他就敢硬撞上去。
當時也不說,但肯定秋后算賬
這點,連雪寶都門兒清。
結婚一年了,公司那總裁專用電梯,張哥愣是一次也沒按過。
死等,就不按。
誰按誰孫子。
都他媽混成張向北了,誰跟你玩平易近人?
“你沒長手?”
張若愚抬眸掃了李世延一眼:“還是你第一天出來混?我要不是心臟,我撒尿都不愿自己拉褲子。”
李世延臉色微變,死死盯著張向北。
他在山里聽說的張向北,和坐在眼前的張向北,不像一個人。
山里人對他的評價,還是內斂了,含蓄了。
這哪里像是個名震天下的傳奇戰神?
跟他媽一個驕奢淫逸的昏君似的!
這以后要是讓他在三大院站穩腳跟了,山里那點綠色的,不轉基因的瓜果蔬菜,不全得特供給他?
李世延強忍不悅,偏頭掃了王臨安一眼:“他平時就這樣?”
王臨安眉頭一皺,搖頭道:“他平時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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