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外面那明顯封鎖了街道,塞滿各路“豪華”轎車的醫院臨街。
車廂里,林三哥汗流浹背,偷偷反鎖了車門。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三哥也不會開門。
開他媽什么國際玩笑!?
車附近,琳瑯滿目地塞滿了四大無雙戰神和北莽少帥的專車。
馬路對面,停滿了各路從墻里涌出來的專車。
尤其是打頭那輛低調奢華有內涵的黑色轎車,都他媽武裝到后視鏡了,一梭子子彈打過去,直接全部反彈。
三哥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偷偷給林老天王發了條微信:“爺爺,局勢很緊張,我快不行了,救我…”
發完微信,回頭看了神情淡漠,一點上火跡象都沒有的張哥。
三哥內心慌的一批…
三哥也不懂這什么行情啊。
三哥也不敢問啊。
三哥還能不了解張哥?
張哥說翻臉就翻臉,說不是張若愚,他就變身張向北了。
就這陣仗,往輕了聯想都是兵變級別的,往大了說,三哥也不敢說啊。
張哥上沒上火,三哥拿不準。
可三哥早就汗流浹背,上虛火了。
“閉嘴,老實呆著。”林老天王迅速回了微信。“贏了會所嫩模,輸了下海干活,穩穩的。”
林三哥攥著手機,看著微信內容,面如死灰。
老東西,你他媽這是拿老子的性命給張將軍當投名狀啊?
就他媽這陣仗,輸了就不提了,三哥必炸。
就算贏了,跟我林三哥有稷巴關系?
誰會在意張將軍身邊一小丑?
啪嗒。
林三哥按捺住哆嗦的手臂,點了一支煙,遲疑道:“張哥,這什么環境啊,看著像要兵變了…”
三哥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幽默,以此來緩解內心巨大壓力所導致的內分泌失調。
他真的…要窒息了。
光是一個醫院臨街,就駐扎了各路豪強。
隨便拎出一個,都值得三哥猛舔。
醫院里,那幫虎虎生威的后院軍,更是看得三哥肝兒顫。
那可是鐵血禁軍啊。
是只在老爺子嘴里聽說過的,見都沒資格見。
而打頭那輛車里坐著的,更是后院頂級大鱷。
是在被譽為權力心臟的墻內,呼風喚雨的超級大佬。
“三哥,這話也就咱倆私底下嘮嘮。”張若愚點了根煙,面無表情道。“這要擱外面說,就地就把你給斃了。”
三哥立馬縮回脖子,心有余悸。
余光掃視臨街各路車輛,竟沒人下車,全都藏在車里靜觀其變。
“張哥,咱們這是要干嘛啊?”林三哥顫巍巍地問道。
坦白說,三哥有點尿急。
“不是很清楚。”張若愚淡淡搖頭。“反正路都堵死了,待著唄。”
“沒堵死啊…”林三哥看了眼路況。“以我的車技,完全可以開出去,我考了A1駕駛證的。”
“可以啊三哥,這么多才多藝?”張若愚不咸不淡道。
“還行吧…”林三哥抽了抽嘴角,愁容滿面道。“就是膽子小了點,也沒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不經嚇。”
張若愚掏出手機,抽空把龍飛剛傳過來的兩張軍演電子通行證發給韓總,讓她登記下身份信息。
死寂般的街道,突然響起開門聲。
打頭那輛車里,副駕駛席的秘書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偌大的街道,停滿了車,卻沒人。
這種場合要是有人放冷槍,都他媽找不到兇手是誰…
秘書壓力巨大。
可老板下命令了,他又不得不獻丑。
這要擱平時,必是拋頭露面的好機會。
可今兒這環境不對。
別人都好說,仗著老板在后院的排序,他都能托個大,擺擺譜。
可面對北莽那幫亡命徒,尤其是停在醫院正門的那輛車里坐著的男人。
秘書拿不準,也硬不起來。
真要硬得起來,老板也不會派他出馬了。
平時上電視,老板怎么不把自己推上去演講?是擔心自己口才不好,講不清楚中心思想嗎?
稿子都是自己寫的,哪次不是一個字一個字摳細節?都熟悉到倒背如流了。
秘書步履沉穩地走向頭車。
眼神看似堅定,實則放空。
張向北在世時,他就沒正面打過招呼,頂多某些場合遠遠看過一眼。
秘書辛集緩緩走近林三哥的豪華轎車,微微彎著腰,敲響了車窗。
林三哥只是開了個車窗縫,小到連槍口都塞不進來的那種。
墻里的,尤其是后院的大佬親信,別說配槍,配炮三哥都信。
三哥不得不防。
“張先生。”辛集小聲詢問道。“我家領導想進醫院探望一位故人。”
“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挪下車?”
張若愚淡淡道:“三哥,你看方便嗎?”
林三哥聞言,臉色一冷,皺眉道:“瞎啊?路都堵死了,我剛提的車,蹭壞了算誰的?”
張若愚聞言,淡淡瞥了辛集一眼:“聽見了?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