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黑壓壓的黑騎軍元老,不是在跟葉正廷商量,而是通知。
通知,都是給臉了。
擱平時,擱他們所在的外域戰場,壞了黑騎軍的規矩,軍法處決都不會打下招呼。
這幫死亡騎士,可不是正規軍。
瞧葉晉行那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叼樣,瞧連穩健保鏢都不太穩健的樣子,就知道這幫死亡騎士,是什么成分了…
黑壓壓的黑騎軍走向暫時“休戰”的葉晉行。
穩健保鏢很穩健地挪到一旁,騰出地兒。
葉晉行面對這幫黑騎軍的老大哥,也不敢張狂,很客氣地打招呼:“劉哥,王哥,李哥。”
“叫聲哥,就得聽哥話,服哥管。”
劉哥上去就是一腳,照頭踹。
“進黑騎軍的時候,沒人和你說嗎?別帶這層身份進國界,會臟了咱們華夏的土地。”
王哥朝蜷縮在地板上的葉晉行猛地一腳,當場將其踩得手腳上翹,口吐鮮血。
“你是我弟,我不處決你。”李哥一腳把他踹飛,竄出十余米,停在了茶幾旁,葉正廷腳下。
葉正廷口吐鮮血,滿臉淤青,牙都崩掉了好幾顆。
可挨了老大哥們的打,他卻完全沒有反抗的心思。
甚至,有點被打醒。
行北莽之不能,不是在華夏境內作威作福,是要干北莽都干不了的,保家衛國。
這,是黑騎軍存在的唯一意義。
“以后是跟你爹混,升官發財,還是跟我們混,死了找塊地立個無名碑,你自己挑。”
葉晉行雙眼通紅,難以置信地望向幾位老大哥:“我…還可以嗎?”
他壞了黑騎軍的規矩,也得罪了這幫老大哥心中唯一的偶像。
他早就死心了,就算通過父親的操作重回黑騎軍,誰還會服他?誰還會給他好臉色?
黑騎軍,可沒人講關系,靠背景。
外域戰場的炮火硝煙,也不會躲著二代三代轟,誰死不是一堆白骨,一盒骨灰?
那是真正勇者的世界。
也是葉晉行喜歡的,比燕京城純粹一萬倍的世界。
老大哥一個激勵的眼神,部下一個崇拜狂熱的目光,遠比升官發財死老婆,更讓葉晉行興奮,滿足。
“你可以。”幾位黑騎軍元老平靜道。“你曾經崇拜的,勵志要成為的黑騎軍創始人,格局比你大。”
葉正廷深吸一口冷氣。
忍痛站起身,然后噗通一聲跪倒在葉正廷面前。
砰砰砰!
葉正廷連磕三個響頭,咬牙說道:“您就當我死了。”
“走了,回家。”
幾名元老淡淡瞥了葉晉行一眼,也沒人拉他一把。
卻在經過張若愚身邊時,心緒激蕩,眼神狂熱。
見到了。
就夠了。
不用接風洗塵,也不必抱頭痛哭。
他們來,也不是為了給哥撐腰。
哥的腰夠硬。
他們來,反倒是他們找哥求情,給葉晉行一個機會。
這孩子,挺勇的,就是沒什么家教。
以后不回家了,應該能浪子回頭。
葉晉行臨走前,忍不住望向張若愚。
能得到老大哥們的認可,遠比繼續當統領,更讓他內心平和。
他知道,自己還能回去,一定是平時挺寵他的老大哥們找這個男人求情了。
而且,這個男人一定得點頭。
否則,他回不去。
葉晉行只是深深看了男人一眼,轉身就走。
他有更有意義的事兒去做。
他有更能實現價值的事兒去做。
父親已經在他面前完美演繹了另一條路的無趣與骯臟。
他選擇,走自己的路。
“劉哥,王哥,李哥,等等我!”
葉晉行頂著豬頭,興奮得像個智障,沖進了黑騎軍。
葉正廷渾身顫抖,雙眼通紅。
“我就這么一個兒子…”
張若愚斜睨了葉正廷一眼:“胡說八道。我早就聽說你這兒子剛進黑騎軍,你又偷偷找別的女人生了一個。”
“那是女兒。”葉正廷咬牙說道。“以后要嫁人的。”
張若愚瞇眼說道:“以后別教你女兒做人,你沒這個天賦。”
葉正廷怒視張若愚:“你他媽又沒當過爹,你有什么資格評價我?”
“行了,聊聊咱倆的事。”張若愚掐滅香煙,感覺被冒犯了。“我這幫老哥挨了打,這事怎么算?”
“能他媽怎么辦?我兒子不也挨了打?”葉正廷怒道。
“你兒子欠打,不打不成器。”張若愚理直氣壯道。
“你可千萬別生兒子。”葉正廷咬牙切齒。“遲早被你這個王八蛋打死!”
“放心,我會找個師父從小教他練硬氣功,打不死。”
更晚了抱歉,病好了,明天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