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落針可聞。
被槍指著頭的葉晉行,被打得鼻青臉腫。
拿槍指著葉晉行頭的穩健保鏢,至尊殺神唐龍,汗流浹背,嘴角抽搐。
站在不遠處的虎爺,如遭雷劈,臉色一片蠟黃。
沈云朝爺倆,更是頭皮發麻,已經在構思后事了。
“小唐,槍拿穩點!”
陸太歲扶住穩健保鏢微微有些發抖的手,手把手教他握槍動作:“食指抵住扳機,手臂要沉穩有力,別抖。”
“盡量。”唐龍點頭,眼神沉穩,手心卻有點冒汗。
站在眼前這個挨打的男人,可是黑騎軍一哥啊。
是他們這幫歪門邪道的克星。
沒想到,初來濱海乍到,就被打得不成人樣。
連他媽怒極反笑,都不讓笑…
“李將軍,你還愣著干什么!?濱海還有沒有王法!?”
虎爺余光偷瞄了眼早已經趕到的葉統帥,立刻表態,聲嘶力竭:“今天不把這幫地頭蛇給正法了,老子第一個不答應!”
李大亨抽了抽嘴角,猶豫了下,沒敢下令。
那幫跟隨葉晉行而來的黑騎軍戰士,也有點投鼠忌器,怕輕舉妄動,傷了葉晉行。
“都他媽聾了!?”
虎爺大步上前,從李大亨腰間拔下手槍,拉開了保險,直接把戲份拉滿:“老子一槍崩了這幫無法無法的地頭蛇!”
李大亨沒幫虎爺,也沒攔著虎爺。
陸太歲這幫地頭蛇,在濱海的勢力可謂錯綜復雜,人脈極廣,他不想得罪。
從京城來的虎爺,其背后勢力,也絕非一個濱海將軍吃得消的。
就在虎爺情緒激動,打算扣動扳機,朝陸太歲腦門上開槍時。
酒店外,響起葉正廷憤怒到極致,也壓抑到極致的威嚴嗓音。
“小虎,把槍還給小李。”
葉正廷身后,就跟了區區四個人。
他甚至穿著一身便裝。
可身后四人的級別,就算在燕京城,也是一等一的唬人。
五個人,踱步走進酒店大堂。
葉正廷從一名級別極高的隨從腰間,拔出一把槍,丟給了虎爺:“用我的槍。”
虎爺接住這“滾燙”的軍部手槍,明明應該更有底氣,他卻反而戰戰兢兢,沒了剛才的氣勢。
連指向陸太歲的動作,都略顯僵硬,不夠自然。
“你誰啊?”
陸太歲扒開虎爺微微哆嗦的手槍,勇猛得像個王者,踱步走向葉正廷,一字一頓道:“也不撒泡尿照照,濱海是你撒野的地方?”
陸太歲此言一出。
現場每個認識葉正廷的人,都如坐針氈,冷汗涔涔。
可濱海幫,卻氣勢不減。
面對陸太歲居高臨下的質問,葉正廷一字一頓,口吻雄渾而蒼勁:“我叫葉正廷。”
這名字,即便在燕京城,也是喊一次,一個窟窿。
誰聽了,都得尋思尋思。
可在濱海…
“沒聽說過。”陸太歲往嘴里扔了根煙,歪頭點燃,滿臉輕蔑之色。“哪條道上的?”
葉正廷的臉皮,微微有些牽動。
一股邪火,瞬間從腳底直沖腦門。
他反手從一名部下腰間拔出槍,拉開了保險,死死抵住陸太歲的腦門,因用力過猛,差點把陸太歲的脊椎病給懟犯了。
“你找死?!”葉正廷寒聲質問。
“草!”
陸太歲這個帶頭大哥被人拿槍指著頭。
身后的四海哥,孝哥,梁總,包括濱海第一少陸少卿,瞬間爆炸,挽袖子就要上前干碎葉正廷。
卻被老成持重的陸太歲抬手攔住。
然后,陸太歲賊他媽神勇地,伸手扒開了抵住腦門的槍,冷冷盯著葉正廷:“在濱海,從來沒人敢拿槍指著我的頭。”
“你是第一個。”
陸太歲的身軀,死死往前傾斜,壓得葉正廷握槍的手,都略微有些不適,差點抽筋:“年輕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正廷人懵了。
甚至有點被顛覆了三觀。
你他媽都不認識我。
我還非得認識一下你?
你誰啊?
“我只說一次,你記住了。”
陸太歲吐出口濃煙,滿臉威嚴之色:“在濱海,別人搞不定的事,我陸太歲能搞定,白天的事,大家一起商量著來。”
“晚上十二點之后,整個濱海,我陸太歲一個人說了算。”
“這,就是你正拿槍指著的男人!”
四海哥熱血澎湃。
這,就是四海哥仰望了半輩子的偶像,濱海地下皇帝,陸太歲!
葉正廷聞言,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連手中握著的槍,都沒什么力氣了。
良久,葉正廷用那只拿槍的手,沖虎爺招了招:“你過來一下。”
“是。”
虎爺跑步前進,洗耳恭聽。
“你告訴我。”
葉正廷死死看了陸太歲一眼,又惡狠狠瞪了虎爺一眼:“這傻逼是不是就是一個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