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飛神情冷漠,健碩的身軀往門口擠,抬眸掃了國際友人一眼:“我在樓下等你。”
說罷,孤身朝樓梯口走去。
“荊飛!”商紅稷一聲怒斥,卻喊不住心意已決的荊飛。
國際友人眼角上揚,滿臉輕蔑之色:“華夏有句老話,叫自尋死路。”
他掃了眼荊飛魁梧的背影,譏諷道:“說的就是他。”
說罷,跟著荊飛的腳步,走下樓去。
那幫本來各玩各的哥幾個姐幾個,憂心忡忡地抬起頭,手機也不玩了,水果也不削了,面露愁容。
窩里橫,他們拿手,也擅長,畢竟有關系有背景有人脈有資源,怎么橫,也出不了大事。
但這種影響國際觀瞻,甚至會毀了父親青云路的蠢事,這幫平日里飛揚跋扈的衙內不敢干。
干了,會后悔一輩子。
“荊飛太沖動了。”領頭羊重重嘆了口氣,皺眉道。“這個節骨眼,怎么能惹這種事?”
“那鬼佬,可是美利國的軍部代表,戰神級別的大佬,實力肯定沒得說,而且級別還高,都跟龍飛平起平坐了。”某位衙內深吸一口冷氣,十分擔憂。
商紅稷瞇眼說道:“平時也沒覺得你們很尊重北莽少帥龍飛啊。”
就連商紅稷,一開始也沒看上那位剛上位的北莽少帥。
眾人聞言,一陣心虛。
平時嘛,龍飛再猛,那是自家戰神,他又不像張向北那樣瘋批,逮誰干誰,無差別攻擊。
家底厚實的衙內們當然不怕他,也不會尊重他。
可量比到美利國一個和龍飛同級別,能平起平坐的軍部戰神。
誰能不慌?
人家可不吃墻內那套,更不認識衙內門的家長,不會給他們面子。
“龍飛要是在,就好了…”領頭羊點了根煙,皺眉道。
“張向北要是在,不是更好?”
商紅稷突然有點反胃,生理上不適。
人生觀價值觀乃至于交友觀,在這一刻,有點土崩瓦解,徹底崩塌。
她不僅瞧不起這幫圈內的狐朋狗友,也瞧不上自己。
反倒對平時就有點不受待見,在圈子里顯得格格不入的荊飛,很欣賞。
至少這從小邪性的家伙,在關鍵時刻不掉鏈子,不怕事。
“哥幾個把門鎖好,別亂跑,外面不安全。”
商紅稷大步下樓。
就像她今天頂著寧姿家屬的壓力跑來夜探廖子亞。
此刻,她也要下樓去給從小就喊她紅姐的荊飛助威。
那幫衙內面面相覷,面露愧色,眼神躲閃,氣氛很壓抑,很扭曲。
夜已沉。
醫院樓下有一塊開闊的草坪。
商紅稷趕到的時候,荊飛已經和那個高他半頭,壯得像頭野獸的國際友人激戰起來。
這幫衙內,也就荊飛被父親按頭當過大頭兵,其余的,就算在軍部服役,也是文職。
他有血性,也不算廢物,要不他那晚也不敢跟張向北干,今晚,也不敢和這鬼佬死磕。
可跟眼前這位比海軍陸戰隊領袖米歇爾將軍還要猛的美利國軍部代表比,荊飛明顯吃不消。
才三五下,他就頭破血流,鼻青臉腫了。
可他不服,弓著腰,像頭受傷的野獸,滿臉戾氣。
“以你的級別和水平,本來不配讓我出手。”丹尼爾輕蔑地瞥了荊飛一眼。“不過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華夏軍部出身。”
丹尼爾搓了搓缽盂大的鐵拳,譏諷道:“別再做你的華夏陸戰隊全球第一的美夢了。”
“這次我來華夏,就是要正面擊潰北莽陸戰部隊。”
商紅稷怒目圓睜,情緒暴怒,又有些擔心荊飛。
二人的實力太懸殊了,再打下去,不死也得殘。
她偷偷摸出手機,想給荊叔叔打個電話,這事,她處理不了,荊飛,更扛不住。
“紅姐。”
荊飛抹掉嘴角血跡,滿臉猙獰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別給我父親添堵。”
商紅稷愣了愣,心頭一沉。
不打給荊叔,真讓這丹尼爾打死荊飛?
“光有骨氣沒用。”丹尼爾眼神輕蔑,仿佛看一只螻蟻在腳下掙扎。“你得有本事。”
“你有嗎?”
丹尼爾扯開外套,露出一塊塊如鋼筋般的爆炸肌肉。
身軀如鐵塔,充滿毀天滅地的威懾力。
他氣場外泄,席卷荊飛。
叮叮叮。
刺耳的鈴聲,猶如催命符響起。
荊飛摸進兜里,看了眼,是父親打來的。
他臉色陡變,想掛,卻終究還是接了。
“你有本事,就打死他。”
荊飛父親,那位戎馬多年,下手比張向北還狠還黑的老將軍,嗓音低沉而威嚴:“我拼了一輩子攢下的功勛,給你爭取個死緩。”
“你要被打死了,我當你為國爭光了,把國家劃給我的功勛墳,讓給你。”
荊飛氣血翻滾,雙眼通紅,渾身顫抖道:“老家伙,我不會讓你看扁。”
“你最好別讓我看扁。”荊父一字一頓道。“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丹尼爾,是美利國雙子星戰神之一,名震西方。”
“但在張向北面前,他就是一坨屎。”
“你們這幫二世祖平時這不服那不服,這瞧不上那瞧不上,還天天怪我們這幫老東西向著張向北,臉都不要了。”
“不可能說,你連張向北眼里的一坨屎,都鏟不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