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英坐在沙發上發呆。
電視上,還放著韓老魔打開的古早偶像劇,聲音吵雜,熱鬧喧嘩,可趙長英的心卻無比混亂。
這位鐵娘子在面對任何困難的工作時,都可以做到云淡風輕。
但今晚,她方寸大亂。
老東西走之前,警告過她,不許節外生枝,不許在背后搞鬼。
她嘴上答應了。
可心里,并不贊同。
思忖良久,她拿起手機,打給了韓老太。
天色雖晚,韓老太卻第一時間接通了。
“喂。”
韓老太平淡的嗓音響起。
聽不出喜怒。
“我們復婚了。”趙長英直截了當地說道。
“知道。”韓老太撇嘴。“真以為我在京城沒人沒關系了?”
趙長英沒頂嘴,而是皺眉說道:“但他今晚,拎著刀,一個人出門了。”
“這種事你自己不反思,你還有臉跟我說?”韓老太提高了嗓音,情緒,似乎也不太穩定。“怎么,要我幫你把老公叫回家?”
趙長英深吸一口冷氣,依舊沒頂嘴。
“他不讓我跟著。”趙長英說道。
“男人做事,的確不喜歡女人惹麻煩。”韓老太打得一手好拳。
可還沒等趙長英開口,韓老太又道:“但你堂堂京城鐵娘子,人家怎么說,你就怎么做?你是沒思想,還是沒腦子?”
“你還不了解你兒子?”趙長英咬唇道。“他在外面慫的很,就在我面前裝爺們。”
“我要是不聽他的,他明天就敢跟我離婚。”
“你這是污蔑我兒子。”韓老太撇嘴道。“他在外面慫,在你面前,更慫。”
“想做什么就去做。”
韓老太淡淡道:“他要因為這點事跟你離婚,我替你抽他。”
“你支持我?”趙長英被這突如其來的力挺,搞的有點懵。
“廢話,你是我兒媳婦,是我寶貝孫女的媽。”韓老太撇嘴道。“我不挺你,挺誰?”
“那你當初請我吃飯還掀桌子?”趙長英不屑道。
“你倆那時候是結婚了,還是生孩子了?”韓老太反問道。“啥也不是,你憑什么在我面前裝?”
這老太太…還挺勢利。
知道執拗不過了,生米煮成熟飯了,就認了。
能掙扎的時候,就往死了作。
很機智。
“那我去了?”趙長英試探到。
“趕緊的。”韓老太一字一頓道。“我兒子要是死了,你就陪葬吧,我還能省個墳,省個骨灰盒。”
“他不會死的。”趙長英目光冰冷道。“我趙長英的丈夫,一定會長命百歲。”
一條充滿煙火氣的街道。
張哥請雪寶吃燒烤。
他手機里,不斷傳來鳶提供的情報。
什么名刀門,什么三十年前流血事件,什么韓老魔曾也是名刀門出身。
什么名刀門冠絕華夏,強者如云,掌控雷電,呼風喚雨。
“鳶妹,改改你吹牛的臭毛病吧。”張若愚回了一條微信,還發了一把染血的刀。“你跟我擱這編武俠小說呢?”
還沒等鳶妹回消息,張若愚又發了一條:“繼續說,我愛聽。”
當張若愚聽完鳶妹調查的所有信息后,他忍不住瞄了眼正給他點生蠔的雪寶。
原來這韓老魔,還有這么個隱藏身份呢?
之所以著手查,就是因為張哥覺得今天的韓老魔,不對勁。
尤其是在家門口的那番談話。
二十年前,張爹張媽,也跟八歲的張哥有過一次類似的談話。
然后,爹媽就死遁了。
出于對雪寶的關心,張哥動了很強的關系,一查到底。
果不其然,韓老魔結這個婚,不僅有明面上的危機,暗地里的威脅,更是致命。
難怪這么多年都磨磨蹭蹭,不敢復婚。
其中艱險阻力,大得驚人。
“跟哪個騷狐貍聊天呢?”雪寶點完餐,怒視張哥。
“鳶妹這個騷狐貍。”張若愚敲打屏幕,不咸不淡道。
“哦。”雪寶抽了抽嘴角,撇嘴道。“問鳶妹要不要一起。”
張若愚也沒問鳶妹:“鳶妹說不要。”
“不給面子!”雪寶俏臉緊繃,咬牙道。
“人家忙著呢。”張哥斜睨了雪寶一眼。“哪像你這么個超級三代,出生就在羅馬?”
雪寶害羞道:“也就是家境好一點點啦,張哥你別這樣…”
瞧著韓江雪那故作嬌羞的可愛模樣。
他的眼神,卻陡然冷了下來。
還他媽名刀門?
老子倒要看看,你們名刀門,能不能秒換名刀司命!
“張哥,你的眼神好兇哦…”韓江雪故作可愛地看了張若愚一眼,癟嘴道。
“別怕。”張若愚點了根煙,薄唇微張道。“張哥不是跟你兇。”
“你也別跟鳶妹兇啊。”雪寶居中協調。“鳶妹這么可愛,你會嚇到她的。”
“好的。”
張若愚淡淡點頭:“吃完趕緊滾回家睡覺,張哥今晚有應酬。”
“張哥你又兇我…”雪寶委屈道。
“兇你怎么了?不能兇嗎?”張若愚抄起一個滾燙的生蠔給吞了。
“能…”雪寶很配合,眨巴了下美眸,絕美的臉龐上,寫滿了甜寵。
張若愚打完嘴炮,找到韓老魔的微信:“你閨女太難伺候,你還是別把你那點愛分走了,我補不上,也伺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