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若愚那番極其自我為中心,甚至有點宣泄個人情緒的話語。
漠南風知道,張若愚的心態有點失控了。
勇者,的確很猛。
可他再勇敢,又豈會是父親的對手?
漠關山在西北,可是出了名的能打,年輕時更是師出名門。
別的不說,光是論個頭和體重,兩人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父親那沙包大的拳頭,姓張的能抗住?
“廢話少說。”漠關山目光一沉,渾身氣機鼓蕩。“我替韓老魔教教你怎么做人。”
漠關山腳底一蹭,尖銳的摩擦聲破空響起。
他狀若猛虎,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席卷而來。
他身高,手長,渾身肌肉堅硬如石。
雙手指骨之上,更是長滿厚厚的老繭。
他這一拳的威力,即便是一堵墻,也能被干碎。
何況是一個穿衣顯瘦的年輕男人?
鐵拳攪碎空氣,竟是發出嗡嗡聲。
漠關山此行濱海憋了一肚子氣,當年與韓老魔,更是積怨已久。
這一拳下去,他只留兩分力,不致死。
但必定重創張若愚。
矗立在原地的張若愚突然發力。
他抬手,那明顯小了一號的拳頭,硬砸上去。
只一瞬間,漠關山眉頭緊鎖,面露驚駭之色。
一股磅礴之力自拳頭蔓延全身,半邊身子都麻了。
體內更是翻江倒海,震蕩不堪。
漠關山倒退兩步,張若愚卻不退反進。
又是一拳。
漠關山疊起雙臂格擋,卻仍是沒能完全卸掉張若愚這一拳的力量。
又是一拳。
漠關山只覺得雙臂充血,仿佛要炸裂。
就連骨頭,都明顯出現骨折般的刺痛。
三拳過后。
漠關山滿頭大汗,臉上再無狂妄與霸道,雙手用力過猛,此刻竟脫力般自然下垂。
站在一旁的漠南風,也看傻眼了。
這張若愚不論是力量、速度,還是爆發力。
竟以碾壓的姿態,鎮壓了父親。
“手不行了?”張若愚面無表情,漆黑的眸子里,寒光畢現。
剛才被抓肩膀的時候,他體內泛起了很久沒有涌現的戰意。
“那試試腿。”
張若愚一個箭步沖上前,右腿猛然高抬,強硬如石的膝蓋破空而去,爆發出呼嘯聲。
漠關山有苦難言,面對張若愚這爆炸般的攻勢,他硬著頭皮格擋,力道卻難以卸盡。
胸膛遭受重創,漠關山吐出一口血水,臉色瞬間煞白。
那龐大的身軀,更是左右搖晃,站立不穩。
“長的五大三粗,這么不經打?”
張若愚目光輕蔑,淡漠道:“真是個傻大個。”
漠關山臉色發綠,想跟張若愚拼命。
可他雙臂腫脹充血,體內更是氣血翻滾。
“老爸,你別光挨打不還手啊!”漠南風急了。“快施展你的絕招!”
“就這么輸給他,老漠家的地圖上,連西北都沒了!只剩個祖墳了!”
漠關山被女兒刺激到了。
老子縱橫大西北數十載,什么時候輸過?
從來都是老子毒打別人,什么時候挨過打?
“是你逼我的!”漠關山死死盯著看起來閑庭信步的張若愚。
這孫子太狂了。
老子都這么賣力格擋了,他還故作輕松,看起來好像毫不費力。
真以為,你有蠻勁,有爆發,體力強,勝在年輕,就能打敗我漠關山?
老子可是練過硬氣功!
還是名師指導的!
撲哧!
漠關山渾身氣息鼓蕩,伴隨一聲悶哼,本就魁梧的體格,仿佛又大了一圈。
就連白色襯衣,都被撐開了數道口子。
“蛤蟆功?”
張若愚皺眉,淡淡瞥了漠關山一眼。
“去你媽的!老子這是硬氣功!”
漠關山猛然一跺腳,在發功后,胳膊不疼,體內的翻江倒海,也短暫平復了。
渾身青筋暴露,連脖子都變粗了,鼻孔外翻,狀若斗牛…
轟隆!
漠關山抬起蒲扇大的巴掌,猛地朝張若愚腦袋抽去。
這一巴掌要是沾上張若愚的臉,非得皮開肉綻,腦袋搬家不可。
所以,張若愚沒讓他得逞。
在躲開之后,甚至忙里偷閑,一拳精準砸中漠關山要害,打斷他兩根肋骨。
咔嚓。
肋骨斷裂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響起。
漠關山瞬間猶如吹滿的氣球,漏氣了。
撲哧!
漠關山再度吐出一口老血,渾身卻僵硬在原地,紋絲不動。
“爸,你怎么樣?”
漠南風觀察了半天,見老爸一動不動,忙不迭走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別動…”
漠關山疼得滿頭大汗,鼻翼不斷收縮,顫聲道:“斷了,斷了…”
“快給爸爸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