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沉默了半晌后,張哥評價道:“有點過了。”
“啊?”
梁總滿臉黑線。
過了?我沒自由發揮啊?
都是按照張哥你的原話說的啊。
這怎么就過了?
“梁總,不能因為你有陸太歲和唐四海撐腰,就在濱海無法無天,橫行霸道。”
“就算你們三個加起來,的確可以在濱海只手遮天,但來者是客,怎么能這么說話?”
梁總傻眼了。
原本站在一旁唱白臉的陸太歲和唐四海,也稍稍拉開身位,與滿身霸氣的漠關山保持距離。
狗,還得是張哥狗。
可推一個梁岱山下水不就行了嗎?
他完全可以代表濱海幫啊…
我陸太歲都八十了…
“算了,說都說了,總不能把說出去的話咽回去吧?”
電話那邊,張若愚語調平穩,看似輕描淡寫,卻透著一股堅毅:“你們想辦法把他帶來的洗澡水倒了吧,做人要誠實守信。”
說罷,徑直掛斷了電話。
機場外,再一次陷入死寂。
唱白臉的陸太歲和唐四海,不自覺地和唱黑臉的梁總報團取暖。
漠關山微微瞇起眸子,眉宇間,戾氣橫生。
他隨手拎起一桶洗澡水,踱步走向梁岱山。
梁總臉色一沉,雖然很害怕,卻打算硬著頭皮說一句:你識相就自己倒,別逼我動手!
漠關山拎著水桶,站在渾身肌肉緊繃的梁岱山面前。
然后從頭到腳,一桶水將梁總澆了個通透。
連頭頂的假發,都因為水力的沖擊,歪到了耳邊。
“誰再敢管這件事。”
漠關山丟掉水桶,一字一頓道:“我就澆汽油了!”
三人目送漠關山一行人氣勢洶洶的離開機場,梁岱山抹了抹臉上的水漬,心涼了半截:“陸太歲,這可怎么是好…”
陸太歲卻是氣定神閑地點了根煙,瞇眼說道:“在別的地方,我未必說得上話。”
“但在濱海——”
陸太歲酷酷地吐出一口濃煙:“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在濱海叫什么?”
梁總和唐四海對視一眼,心中給出答案:土皇帝!
“上車。”陸太歲指尖一彈,隨地扔煙頭,盡顯素質。
黎明,東方泛起魚肚白。
韓江雪拉開窗簾,如冰山女神一般,很有腔調地站在落地窗前。
她負手而立,俯瞰眾生。
酒店樓下,黑壓壓全是人,一排排全是車。
在韓江雪摸進漠南風閨房之前,這間酒店,已經被君盛集團全盤收購了。
這里里外外,全是韓總的人。
漠南風已經黏得腿都有點分不開了。
胳膊一抬一落,胳肢窩黏糊糊的,蹭的難受…
頭上的泡沫已經干了,很癢。
可她硬挺著。
她知道老爸已經快趕來了。
還拎著很多桶洗澡水。
等她洗完澡,等她渾身通透了。
她要血洗濱海城!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整你嗎?”
負手站在落地窗前的韓江雪頭也不回,霸總氣質拉滿。
“因為你有病。”漠南風一宿沒睡,很困。
“也許吧。”韓江雪聳肩,緩緩轉身,那絕美的臉龐上,卻瞧不出半點困倦。
美眸更如刀鋒般,淡淡瞥了漠南風一眼:“今晚如果是我張哥主動找你喝酒,和你打嘴炮,我就把你當個屁放了,不會為難你。”
“畢竟,我張哥也需要社交,得有點興趣愛好。”
“可今晚,是你主動騷擾我家張哥。”
韓江雪踱步走向漠南風,渾身陰寒:“你是什么東西?憑什么騷擾我韓江雪的男人?”
“別拿你這種臭傻逼的眼神看我。”
韓江雪微微抬眸,一字一頓道:“你猜的沒錯。”
“我就是要殺雞儆猴!”
“你,就是我刀下的那只雞!”
“我要讓全世界的騷狐貍都知道。”
“我張哥騷擾你們,行。”
“你們騷擾我張哥,不行!”
漠南風冷冷凝視著韓江雪。
這娘們,原來只是在張若愚面前裝傻白甜,賣萌撒嬌。
她骨子里,蛇蝎的很!
“看來你對自己,毫無信心。”漠南風陰陽怪氣道。
被張哥耳濡目染的韓總哪里會被漠南風激怒?
她那櫻桃小嘴,早就出師了…
“我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才好不容易讓眼高于頂的張哥對我有好感,認可我是個可以走下去的好女人。”
“他甚至還沒有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主動親我一下,還沒拉著我的手,在灑滿夕陽的沙灘上遛彎,還沒和我坐在海邊,把肩膀借給我,陪我看日落。”
“憑什么你在他面前賣個騷,露點肉,就能把他搶走?”
“我張哥的愛情觀,就這?”
韓江雪冷冷盯著漠南風,自信又驕傲,還很宣誓主動:“我家張哥給我算過命,我的婚姻線,又硬又粗,賊他媽上上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