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愚作為韓家姑爺,而且還是偷偷和韓江雪領證結婚。
他在濱海,本不該人盡皆知。
和韓總太喜歡秀恩愛了,也太愛出風頭了。
不是全城滾動播放小兩口的結婚證件照,就是把一場生日宴鬧得跟頒獎典禮似的。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韓江雪結婚了,她老公,是個北莽退役的廚子,她還很寵她老公,很慣著這個廚子。
好像堂堂韓家千金嫁給這廚子,高攀了。
宴會現場,無數濱海商圈大佬齊刷刷望向張若愚。
主桌上的眾人,也被張若愚吸引了目光。
他的走姿很狂,很邪性。
雙手掏兜,一點城府都沒有,像個痞子。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三位,或許郭正中陸太歲不會太放在眼里。
但在濱海,都是有頭有臉,名望極高的大人物。
此刻,這三位大人物像小弟一樣,亦步亦趨地走在張若愚身后,頗有些馬首是瞻的意味。
萬眾矚目下,雙手掏兜的張若愚來到主桌,站在了韓江雪旁邊。
韓總很識趣,撅起屁股準備起身讓位子。
主桌已經坐滿了,她也很懂張哥的脾氣。
自己要不給他騰個座,張哥連自己都不會慣著。
甚至,會當場把飯桌給掀了…
這種事,張哥長經常干,韓總已經習慣了。
“韓總。”
在韓江雪準備起身時,張若愚粗糙的大手搭在她肩上,微微下壓,讓她好好坐著。
“你在干嘛呢?”
張若愚皺眉,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異色:“你以前不這樣的。”
“濱海蛇蝎女王的稱號,真是花錢買的?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倒是吱聲啊?”
張若愚往嘴里扔了根煙,歪頭點燃。
火焰竄動,照耀在他并不精致,卻很狂野的臉龐上。
韓總癟嘴,沒說話。
她以前的確不這樣,可自打結婚后,她好像找到靠山了,什么事都不想自己動手做,連洗個床單被罩,都依賴張哥。
還要偷看他的胸肌和腹肌。
“好好看,好好學。”
張若愚彎腰,在韓總耳畔低聲道:“你總不能指望我照顧你一輩子吧?”
說罷,張若愚繞過餐桌,來到了陸太歲和郭正中身邊。
這二人一個很局促,一個卻很冷漠。
一個廚子,一個韓家姑爺,你在裝什么?
“起來。”
張若愚一腳踹在陸太歲椅背上。
差點把這小老頭給踢飛。
整個椅子搖晃了幾下,陸太歲卻死死攥著椅子,硬是沒起身。
這要起來,堂堂陸太歲的面子往哪兒擱?
可這一幕看在眾人眼里,卻倒吸一口涼氣。
哪怕是一向飛揚跋扈的韓江雪,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混蛋,連陸太歲的椅子都敢踢?
你要椅子,我讓給你啊。
我作為賤內,站在你旁邊也不是不可以。
干嘛呢?
這兒可不是君盛集團,可沒人會慣著你…
這一腳,也踢進了無數人的心坎上。
哪怕是追隨他而來的韓世孝三人,心臟也直抽抽。
張哥這也太狂了…
哪怕私底下這么冒犯陸太歲,這位太歲爺也不能忍。
何況是在這種大佬云集的場合?
老爺子縱橫濱海五十年,哪受過這委屈?
可陸太歲,硬著頭皮忍了。
就連想給爺爺出頭的陸少卿,也被陸太歲給拉住了。
祖宅被燒都忍了。
孫子當眾挨打,他也忍了。
現在不忍了?
那他媽就前功盡棄了!
陸太歲活了大半輩子,在濱海耀武揚威了大半輩子,全憑一句座右銘: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聾了?”
張若愚又是一腳。
這一腳,差點把陸太歲踢得趴在桌上。
可他的屁股,依舊倔強地黏在椅子上。
陸太歲臉色煞白,羞憤欲絕。
整個宴會廳也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相信,陸太歲要發作了,要發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濱海,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的人,都得死!
郭正中猛地一拍桌子,怒斥張若愚:“姓張的,你太狂了!”
“是嗎?”
張若愚嘴角叼著煙,伸手,一把拎起陸太歲的衣領,把他硬生生提起來。
屁股,也被迫離開了椅子。
張若愚隨手把面如死灰的陸太歲推開,一屁股坐下,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郭正中。
“那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張若愚用手指掐滅煙頭,眼神淡漠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這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