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孝聽著那爺的狠話,瞧著那爺那殺伐果決的攻勢,心頭一顫,臉色煞白,驚呼:“張哥當心!他這一招,叫黑虎掏心!”
右手猛然朝腰間摸去,想掏槍。
那爺心狠手辣,陰險狡詐,其戰斗力,更是濱海出了名的爆炸。
他要動了殺心,必定無所不用其極!
反觀張哥,太正派了!太不知人心險惡了!
就算他力大如牛,在北莽接受過高強度訓練。
可面對那爺這種奸險之輩,張哥極有可能吃大虧!
甚至,一命嗚呼!
韓世孝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張若愚被那爺所殺。
否則,他沒法向大小姐交代,更沒法向老佛爺,乃至于老板交代!
所以即便要他毀了濱海定下三十年的規矩,他也要開槍,不能讓張哥死在自己眼前!
可手一摸,竟抓了個空!
槍呢?!
韓世孝遍體發寒,冷汗涔涔。
難道剛才混戰的時候,被誰順走了?或者是掉了?
韓世孝心急如焚,雙眼發紅。
張哥要是死了,大小姐必定慫恿干爹,把自己骨灰揚了!
反觀那爺,他滿身陰寒,殺機必現。
鋒利的爪子,朝張若愚掏去!
此刻,他要的不是張若愚一條腿,而是張若愚的命!
正當他即將一擊即中,抓爛張若愚心臟時。
黑暗的夜空,響起了沉悶的槍聲!
撲哧!
騰空而起的那爺,被一槍干了下來。
膝蓋被一槍打爆,鮮血狂噴。
那爺一聲驚呼,重重落地。
他面目猙獰,惱羞成怒。
痛苦不堪地盯著開槍的張若愚,怒吼道:“你敢在濱海開槍!?”
張若愚神色冷酷地吹了吹冒煙的槍口,撇嘴道:“我還有個規矩,就是喜歡打破別人的規矩。”
他抬手,朝那爺那條沾滿鮮血的腿上,又補了一槍。
劇痛之下,那爺渾身發抖,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
張若愚叼著煙,拎著槍,踱步走向站不起身的那爺。
滾燙的槍口,精準堵住了那爺陰險的瞇瞇眼。
咝咝!
那爺只覺得右眼一陣滾燙,感受到從張若愚身上爆發出來的恐怖殺意。
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以及對死亡的敬畏。
“你不服?”張若愚冷冷質問。
那爺咬牙,想說不服,可不敢。
跟自己的徒子徒孫,都能單打獨斗,為什么跟自己打,他要放冷槍?
卑鄙!無恥!
“服。”那爺痛得渾身發抖,臉色煞白道。
“答應我。”張若愚手臂沉穩,一字一頓道。“不許報復我。”
“我答應。”那爺那條腿基本廢了。
而且沖這小子的手段來看,自己敢起異心,他絕對敢一槍崩了自己。
“也不準報復我老婆,更不能覬覦韓家。”張若愚平靜道。“能做到嗎?”
“能。”那爺咬牙。
生死存亡之際,他不能不慫。
“還有我,韓世孝!”
大舅哥一個箭步沖上前,斬釘截鐵道:“那爺你也不能找我麻煩!”
這把槍,是他的。
今晚,他也得罪了那爺!
雖然內心對張哥的行為有所不齒,甚至破壞了張哥在他心中高大威猛神勇無敵的形象!
但這種時候,他必須露臉!
“行。”那爺咬牙。
然后謹慎地望向張若愚。
這小子的手指,隨時可能扣動扳機。
這一槍下去,腦袋會跟西瓜一樣,直接爆開。
“答應我。”張若愚嚴肅道。“從今往后,死守濱海不能開槍的鐵律。誰敢開槍,你要追殺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那爺差點罵娘。咬牙道:“我答應!”
“砰!”
張若愚嘴里發出子彈音效,差點把那爺嚇尿。
“要我送你去醫院嗎?”張若愚把槍丟給身后的韓世孝。
大舅哥則是拼命地擦指紋,拿衣袖捏著。
“不用。”那爺搖頭,快疼暈過去了。
“孝哥,拿槍頂著那爺的腦袋。”張若愚忽然站起身。
“啊?”韓世孝怔了怔,有些費解。
那爺也傻眼了。
老子什么都答應你了,還要殺我!?
“我剛才說了那么多話,你挑幾句喜歡的說,我拍個視頻作紀念。”張若愚掏出手機,蹲好馬步。
韓世孝聞言,立馬掏出槍,抵住那爺的腦袋:“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我要是動手,就不是斷你一條腿那么簡單了!”
大舅哥滿臉冷酷,斬釘截鐵。
張哥暫停了視頻,皺眉道:“孝哥,你別光挑那爺的話說啊,說說我的,要不顯得我文化功底不夠。”
韓世孝點頭,有樣學樣,拿槍堵住那爺的瞇瞇眼:“我的規矩,就是打破別人的規矩!你不服?!”
孝哥眼神帶殺,英俊的側臉,剛毅而肅殺。
“孝哥,拎著皮帶走兩圈。”張若愚把沾滿血的皮帶扔給韓世孝。
然后蹲在角落,盡可能讓孝哥顯得高大威猛。
韓世孝左手拎著槍,右手拎著皮帶,踱步在這橫七豎八躺滿人的夜場街,猶如死神降臨。
渾身彌漫著孤傲、冷漠、霸道、肅殺的氣質,酷酷的,很帶感。
“張哥,素材夠了嗎?”韓世孝保持姿勢,頭也不回地問道。
“夠了,收工。”張若愚站起身,保存好所有視頻,招呼韓世孝開車離去。
留下一個站不起的那爺,孤零零在寒風中煎熬。
這韓家姑爺,到底他媽是個什么玩意?
他是來搞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