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飲部總監辦公室。
韓世孝瞠目結舌地看著張若愚打電話。
瞧那嘴臉,那德行,那扭捏的,要不聽他嘴里念叨著小姨,還以為是他祖宗呢。
“看什么看?”張若愚等小姨掛斷電話后,才收起手機,兇神惡煞地瞪了韓世孝一眼。
韓世孝合攏嘴,匪夷所思道:“你小姨得知道你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啊?能讓你這么卑躬屈膝?”
“你知道個屁,我這叫對長輩的敬愛。”張若愚撇嘴,點了根煙。
敬愛長輩?
韓家也有不少長輩啊,怎么就沒見你敬愛?
據說昨晚你還把韓老太給灌醉了,害得老太太吐了一宿!
喝了口茶,張若愚斜了韓世孝一眼:“怎么有空跑我這來喝茶?”
“樓上正在開戰呢,我來你這躲一躲。”韓世孝抬手指了指。
“那老兔子又來找韓總麻煩了?”張若愚挑眉,卻沒什么護駕之心了。
“可不就是。”韓世孝抽了口煙,努嘴道。“不過這次韓總算是替你背鍋了。”
“替我背鍋?”張若愚不屑道。“我從小膽小如鼠,連雞都不敢殺,我能做什么壞事?”
“還不是為了你住的那棟樓。”韓世孝瞇眼說道。“梁岱山覺得不推倒你們那棟樓,損失太大,下面的人也會有想法。可韓總有一票否決權,她已經拍板不推了,梁岱山就慫恿董事局的人找麻煩。”
“這老兔子。”張若愚惡狠狠道。“這哪是找韓總的茬,分明就是在針對我!”
“他是不滿我踢爆他的秘密,想讓我無家可歸!”
韓世孝抿唇說道:“沒事,這點小事韓總能搞定。”
張若愚灌了半杯茶,沉聲道:“你今晚安排四五個得力心腹,把這老兔子堵巷子里輪了,我這個月都不想看到他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韓世孝抽了抽嘴角,含蓄道:“張哥,我手下那幫人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這種人。”
“巷子里烏漆嘛黑的,又看不見臉。”張若愚堅持道。
“可這老兔子要是被弄疼了。”韓世孝委婉道。“他會叫啊。”
張若愚眉頭一挑,沉凝道:“是我考慮不周,疏忽了。”
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
“誰?”張若愚臉色一沉。
韓世孝也面露殺機。
二人剛聊著敏感話題,突然被人敲門,大舅哥嚇了一跳,生怕門外站著滿臉饑渴的梁總。
“總裁辦戴萌。”
門外傳來一把既清脆又干脆的聲音。
張若愚剛要讓對方進來,卻聽韓世孝低聲道:“這戴萌是韓總心腹,也是總裁辦負責人。從工作范疇上來說,她沒理由來找你。”
“哦?”張若愚瞇眼問道。“那她來干什么?”
韓世孝臉色一沉,徑直說道:“我聽說公關部的那幫小美妞經常被你叫進總監室品嘗你新研制的養顏燕窩?”
張若愚面色沉凝道:“我最近打算在食堂推出一款女性熬夜甜品,犒勞下那幫為集團立下汗馬功勞的女同志。”
“請她們過來,主要是為了做學術調研。”
韓世孝微微點頭:“我當然相信張哥,但人言可畏啊。”
頓了頓,韓世孝沉凝道:“我懷疑戴萌是受韓總指示,專程來你這查房的。”
“張哥,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張若愚目露寒芒,冷冷說道:“韓總欺我太甚!”
說罷站起身,惡霸氣場全開,沉聲說道:“進來!”
咯吱。
門開了。
進屋的是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妙齡女郎,肌膚雪白,黑發高挽,露出雪白的脖頸,很養眼。
但這種美艷女特務,張哥在北莽沒少殺。
“是戴秘書啊?”張若愚瞇眼笑道。“韓總派你來有什么吩咐嗎?”
戴萌一雙大眼睛四下瞄了瞄,似乎在找作案工具。
“韓總讓我請張總監過去一趟,說有重要工作和您談。”戴萌什么也沒發現,眼底掠過一抹疑惑。
半小時前她才收到風,公關部的小麗和小紅在總監室待了足足二十分鐘才走。
怎么就什么證據都沒留下呢?
這家伙手腳夠干凈啊!
“什么意思?”
韓世孝忽然一拍桌子,冷冷瞪了戴萌一眼:“韓總有事不能親自過來談?沒看見我正和韓總監談公務?”
戴萌被冷面閻羅嚇得俏臉一白,不敢頂嘴。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集團副總,一個是總裁大人的小寶貝,她都得罪不起。
“小韓,你別嚇到戴秘書了。”張若愚裝腔作勢當好人,微笑道。“我這就跟戴秘書過去一趟。”
說罷,他收拾起茶具,忽而回頭看了眼花容失色的戴萌。
“戴秘書,我看你臉色蒼白,雙眼無光。是不是最近氣血不足,夜間盜汗?”張若愚從抽屜里取出一杯精致的燕窩,關心道。“我最近研發了一款養顏補血燕窩,你要嘗嘗嗎?保證你一杯下肚,容光煥發,眼波流轉,面色潮紅。”
韓世孝抽了抽嘴角,暗忖:張哥,這窩邊草要不咱就算了?多少沾了點家花的味,吃著不膩?
戴萌滿臉警惕,稍往后退了兩步,謹慎道:“謝謝張總,但工作期間,我不敢違規。”
這杯燕窩真要喝了,自己可能就得扶墻出去了。
我戴萌肩負總裁大人密令,豈能同流合污上了賊船?
除非總裁親自下令,讓我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