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海的別墅很大,大得像莊園。
能住得起這種豪華別墅的人,一定壞事做盡。
大門沒有守衛,張若愚手一推,門就開了。
好像是屋子里的女主人特意給他留的門。
張若愚步履從容地走進別墅,卻被困在前院花園,迷失了方向。
這花園大得一眼望不到盡頭,猶如迷宮。
余光瞥了眼藏匿在黑暗中的身影。
那是暗哨。
呼吸沉穩,充滿力量感。
“能不能別裝高冷了?”張若愚不滿道。“給指條路啊!”
“一直左拐。”
黑暗中有人指路。
“果然如此。”
張若愚眉頭一挑,仿佛早已看透玄機。
張若愚穿過花園,立刻被幾名冷酷保鏢攔住,要求搜身。
“我是韓家乘龍快婿。”張若愚自爆身份,妄圖震懾保鏢。
“那得搜兩遍。”保鏢慎重道。
搜完身,張若愚獨自走進了主建筑。
別墅一樓恢弘大氣,猶如宮殿。
剛進門,張若愚就聞到了正宗的孜然烤全羊味道。
以及那飄蕩在空氣中的香水味,酒精味。
用一個字來概括別墅內的氛圍:酒池肉林。
四十多個猛男壯漢圍著環形沙發吃肉喝酒,嬉笑怒罵。
十幾二十個比基尼美女端著托盤,供應酒水,偶爾還發出妖嬈的媚笑。
遠處的壁爐旁,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廚子正在翻滾烤全羊。
這環境,這氣氛,張若愚決定今晚醉死在這里。
可他進來晃了半天,卻沒一個搭理他。
這讓張若愚感覺被冷落了,不由目露兇光,冷視那群大口吃肉的猛男。
已經八點半了,還沒吃晚飯的張若愚餓的有點心慌。
他掃了眼那幫猛男壯漢后,徑直走向了香噴噴的烤全羊。
也沒跟廚子客氣,變魔術般掏出一把刀,割了塊最嫩的羊肉放進嘴里。
正在烤肉的廚子砸了手中的調味瓶,殺氣騰騰地朝門外保鏢招手:“過來。”
那幾個保鏢見狀,滿臉驚恐,渾身直哆嗦。
可礙于強大的壓迫感,他們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廚子隨手抄起一把鐵鍬,猛地抽在一名保鏢腦袋上。
剎那間,保鏢頭破血流,捂著腦袋哀嚎慘叫。
又是一記鐵鍬,另一名保鏢也被砸倒在地,血流了一地。
“你們搜的他媽什么身!?”
廚子咆哮如雷,滿臉橫肉抖動著:“這么大一把刀看不見?!”
打人這一會,環形沙發上的猛男全都站了起來。
雖然沒挨打,卻同樣滿臉恐懼,瑟瑟發抖,連嘴里的肉都忘了嚼。
“不怪他們。”
站在烤羊面前的張若愚又砍下一根羊腿,拽在手里啃了起來:“我早已經人刀合一了。”
廚子聞言,一腳踢開哀嚎的保鏢,接過比基尼美女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一邊朝沙發走去一邊說:“你要不是韓家女婿,老子一刀剁了你!”
輕描淡寫地一番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保鏢被人拖出去,那幾十個精壯猛男也站在了廚子身后,死死盯著正在啃羊腿的張若愚。
“那你可得提著雞鴨魚肉去感謝韓家。”張若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吊兒郎當地掃了廚子一眼。
“你在說什么屁話?”廚子脫下白大褂,在比基尼美女的伺候下點了一根雪茄,滿臉戾氣道。“老子為什么要感謝韓家?”
“因為韓家救了你一條命。”張若愚風卷殘云地啃完羊腿,心滿意足地點上一根煙,滿臉邪性道。
唐四海聽懂了。
臉上的戾氣卻更重了。
他身后那幫亡命徒,更是面露猙獰。只待老板發話,就把這狂妄小子剁碎了喂狗。
“小子,在濱海從來沒人敢在我面前這么狂。”唐四海滿臉兇惡道。“你是第一個。”
張若愚滿臉不屑道:“在北莽,我永遠都是第一個吃螃蟹的,誰也不敢跟我搶。”
“你他媽一個臭廚子在這裝什么?”唐四海暴躁如雷。
“你不也是個臭廚子嗎?”張若愚撇嘴道。“在同行面前裝怎么了?不能裝嗎?”
唐四海一愣,臉上那生動的暴躁和兇悍逐漸褪去,明明很獸性的眼神,也透徹了許多。
這小子敢單槍匹馬上門找自己,可見膽量過人。
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自己,說明眼力好。
這韓家姑爺,有點東西。
“給你五分鐘,說完趕緊滾。”唐四海滿臉不耐煩。
“行了,別裝了。”張若愚不屑地掃了唐四海一眼。
“就沖你這恨不得武裝到褲襠的風格,三歲小孩都沒你怕死,裝什么心狠手辣?”
唐四海聞言,微微瞇起眸子道:“小子,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你動一個試試?”張若愚順勢掏出手機。
“我一個電話,五千北莽軍從天而降,當場就把你拉走和張將軍一起埋了!”
唐四海聞言,嘴角抽了抽:“你他媽這是耍流氓!”
“跟你這個老流氓我用得著裝紳士?”張若愚淡淡道。
“行了,有屁就放,我一會約了人賭博。”唐四海敗下陣來。
這小子是韓家女婿,還是北莽老廚子。
要沒這些背景,唐四海不會見他。
甚至會在這小子還在門口做賊似的觀察逃跑路線的時候,就喊人把他剁了。
“我老婆被人襲擊了好幾次。”張若愚輕描淡寫道。“聽韓世孝說,是你干的。”
“真要是我干的,你還有機會做韓家女婿?”唐四海囂張道。
“那你為什么不干?”張若愚的情緒忽然失控,仿佛自己的人生全毀唐四海手里了。“你他媽是不是以為我很想做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