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相跟蹤手書第三十三章 攻城掠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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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攻城掠地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帷余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帷余 | 廢相跟蹤手書 

:18恢復默認

作者:帷余

勾月搖了頭,說她想要出去走一走。

他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緊跟著她出去了。

早市人很多,迎著清晨的陽光街道兩邊已經有不少商販在叫賣。

人越來越多,她想起瑤臺說此處七日便有一次大早市,會比平日的人更多。

看來就是今日了。

人群阻著他,勾月回身看,他離她越來越遠了。

縱然想要往前,人潮也不允。

她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舍了他吧。

她害怕起來,總有一天,他為了達到某個目的也會毫不猶豫將她放在棋盤上。

是她自己忘了,他是那個曾操控良渚朝堂風云的文相,是廟堂上掌人生死的高位者。

他斷然不是那個虛弱無能,只會躲在她身后的小文先生。

與其等到被拋棄的那日,不如現在就棄了他。

萍水相逢,是她自己生了執念,非要出現在他眼前,非要一次次救他。

是她開始憐他。

師傅說過,刀客不能總是分神,可她已為文淵之分了太多神。

太在乎就會生了羈絆,那樣對誰都不好。

她越走越快,決定快刀斬亂麻。

主意就在這一刻被拿準了。

走,立刻就回尋常堂。

如此才能不見面,不心亂。

待走到賣糖人的攤子前,她卻慢下了腳步。

文淵之的手很巧,他能做出十二生肖的糖形。

“姑娘,要不要來一個?”

就在這間隙,身后傳來他的聲音,“要一只小老虎吧,我家娘子很喜歡老虎。”

勾月不知他是如何做到腳步這樣快,她慢慢站起身,與他對視。

一如初次他們在二全的客棧樓梯拐角相遇。

只是這一次二人的目光全然不似那時。

他什么也沒說,但勾月覺得他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想要離開他的心思。

這個人有時甚至會讓她產生一種他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錯覺。

“不用了,我不要。”勾月對做糖人的攤主說。

“哎呀,小夫妻吵架了不是?”八字胡的男子笑道,“買一個吧,吃點糖你娘子就不氣了。”

文淵之果然買了一個。

慎重地送到她手上,“你嘗一嘗?”

勾月毫不在乎地丟在地上,清脆的一聲破碎聲。

她正待看他勃然大怒,他卻只是彎了腰可憐兮兮拿帕子去攏那破碎的糖。

“姑娘是找了個耙耳朵哦,你瞧你這樣作弄他,他也不氣,擱旁的男子身上,一早就氣沖沖走了。”攤主有意替他們說合。

勾月叫他不要撿了,已經碎了就不能吃了。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他一彎腰這樣做她就會心軟,他拿準了她的心思。

勾月這時想起來師娘說的話,她說男女之間本就是博弈,越聰明就越能站穩主控的地位。可惜她看破了仍舊硬不下心來,原來男女之間并非全然一句對錯能判完。

“回去吧?好不好。”他道。

她點了點頭,并不看他一眼,轉身回去了。

秋日過了,很快又要到冬日了。

日子過得很快。文淵之說道,“我們接下來送了她們就往流夏走吧?”

她沒回答,直到回了客棧。

紀樸在門口等文淵之回來,道蓮躊傷得很重,今早吐了血。

又說是他沒有保護好她,等她痊愈他那時再回良渚。邊說邊打量文淵之的神色,揣摩他的心思。

文淵之只留下兩個字,“隨你。”

他覺臉上被抽了一樣,生怕自己望向勾月的心思被他察覺。

二人匆匆經過他身邊,他見勾月皺著眉頭,一句話都不想同文淵之多說,心中七七八八猜出來了一些。

一仰頭,恰好見唇無血色的蓮躊在樓上欄桿處倚著,得意洋洋地揚起唇角。

見勾月和文淵之就要上來,她往后退了幾步,回了自己房中。

勾月反手將門帶上,外面卻有只手扯住了,她知道是誰,只好放手讓他進來。

難道真同他鬧起來,弄得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她不是小孩子。

文淵之巴巴跟在她身后,見她坐在窗畔打開了窗子,靠著窗欞子,清風拂過,撫過她的發間。

“你要多久不同我說話?”

勾月道,“等我想明白了。”

他走近了些,捻起她一縷長發,“我知道你是為了什么生氣。”

勾月轉過臉來,“哦,那你說一說。”

文淵之根本就不擔憂蓮躊那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不過心中也知道再讓她多留在他們身邊百害而無一利。

“你氣我讓蓮躊跟著紀樸,叫她去接近齊大弘。見她滿身是傷,你覺愧疚,又厭我算計人不顧后果,可是如此?”

他說得正正好,勾月便回道,“為什么一開始你不告訴我,我和瑤臺出去的時候,你明明可以告訴我?”

文淵之將纖細的手指順著她鬢發深入她發間,“我告訴你,你定然不同意。”

勾月側頭躲開了他,嘖了一聲,“那你還這么做,她根本沒有武功,出了什么意外——對,現在就出了意外,你看她被打成那副樣子,不覺得自己卑鄙嗎?”

“不管你現在多生氣,蓮躊一事,我無愧于心。”

她氣得從窗欞上躍到他面前,“你這話實在無賴!”

“我無賴?”他冷笑一聲,“那她利用你的善意讓你我生嫌隙這又如何說呢?”

“我叫她教紀樸賭場的賭術是要紀樸去接近目標,她容貌不差,跟在紀樸身邊還能順利吸引賭場上眾人的目光,招來齊大弘。紀樸要如何讓齊大弘放下戒備那是他的事兒,蓮躊自己要攪和一潭水,誰也不怪。紀樸的身手足夠保她無虞,我也從沒有想過讓她涉險至此。”文淵之解釋說。

勾月若是第一天碰見他,聽到這番話也就被說服了,現在再一聽,直接氣得發笑,“你替她贖身,她自覺欠了你一筆債,只要你說,她定然盡力去做到,不是她要攪和紀樸的事兒,而是她急著幫你做成這件事。”

文淵之順口問道,“她為什么這么急著幫我做成?”

“她想在你面前證明她不是個無用之人。”

“我從未要她證明,也無人要她自證。”

“話是這樣說的,可是你從不用正眼看她,你以為我不知道?擱誰誰能受得了?”

“我如何看她,對你來說很重要么?”文淵之平白來了幾分怒意。

“對我來說無足輕重,對她來說你的承認比什么都重要。”

“為的是什么?”他明知故問。

勾月這才明白過來,他是故意要逼她自己想明白這一點。

“她……喜歡你。”

原來竟是這樣,她要追逐的不是那個良渚的世家小公子紀樸,而是面前這個脆弱蒼白的小文先生。

“你我不欠她什么,待她安置下來,我們就離開吧。”他道。

“那你呢?”

勾月卻問他。

“你又對她是什么看法?你在笑話她不自量力還是異想天開?”

文淵之清楚她是在鉆牛角尖,勾月問的是自己,“你同她是不一樣的,我決計不會算計你利用你。”

“所以你承認自己利用了她,你知道她愿意不顧一切幫你。”她明白現在像是在走迷宮,她找不到一個出口,心里頭愁悶得很。

縱是巧舌如簧,此時他也沒有更好的說辭辯駁她,“你想得到什么答案,還是說……你非要我和她在一起你才開心?”

“我沒有!”

“你既然明白她對我的念頭,你還要說這些話!我不會笑話任何人異想天開,她愿意喜歡誰是她的問題,和你我沒有半分關系。”

落在她耳朵里,全然都是敷衍之語,她發了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像頭狼一樣死死咬住,不知是為蓮躊還是為了自己的怯意又或是日后可能出現的背叛。

他摸到脖頸上濕潤一片,知她是用了力,他也恨極了,對她這樣好,她卻為了一個外人這么揣測他,要將他推得遠遠的,再也不想看見他一般。

他將她帶到床榻上,見她松口唇上全是血,低了頭便急急去吻她,嘗到了滿口的血腥味,她生氣起來像是野地里沒有馴化的獸,他早就知道會有被弄傷的一天,卻沒想到她下手這樣狠。

他吻得急,似乎要將所有的怒火都宣泄出來,落在她唇上便盡是掠奪之意,或輕或重的啃咬不斷,他頭一次什么都不管不顧去扯她的衣服。

紀樸擔心兩人爭執起來,猶猶豫豫不多時走到了勾月房前,正欲敲門。

門外閃動人影,文淵之警惕拿余光去看,待分辨出何人,嘴角只是一笑。

紀樸站在門外,房中男子的低喘呼吸聲和女子微弱的呻吟聲讓他渾身冷透了。

他默默離開房中,每走一步便覺腦子要炸開了一般。

他覺得血液仿佛一鍋水似的在沸騰。

站也站不穩,坐也坐不住,他只好回了房躺在自己床上強迫自己睡去,什么也不要想。

但他無法不想那個女子大開大合的刀法,宛若靈燕的輕功,那雙充滿大漠荒原上自由生機的眸子,而很快這些影子便和那個男人身下會輕哼的女子重疊了,他無法想象她們是同一個人,也不愿去想她會被另一個男子拘在手中發出那些聲音。

紀樸身子里有一種沖動,要沖破自己的胸膛而出,他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卻不能再繼續想下去。

他不再躺下來,起了身,將兩條腿踩在地面上方有些冷靜。

夜幕降臨的時候,他摸了摸臉上,冰涼一片,這才發現自己竟流淚了。

尚且沒有開始就結束了,沈桑什么都教他,卻沒有告訴他,原來他也會為一個女子哭。

他只好重新躺下了,閉著眼,那腳步聲已經靠近,近得他伸手就能觸碰到。

蓮躊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你現在需要我嗎?”

他沒有言語,但黑暗中已有解衣服的細細簌簌的聲音。

紀樸忽整個人松弛下來了,一根線繃到現在也斷了。

她俯下身壓在他身上,“或許你需要一個女人,至少現在需要。”

他一句話都不說,伸著手去碰她的身子,柔膩溫暖,原來女子的身體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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