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辦手續，收拾行李的兩天，蘇曉又往大山里跑了兩趟，以后她不可能再過來了，南方大山里特有的資源，她自然是想盡可能帶些走。
當然，她也不會做那種殺雞取卵的事，會給大山留下火種。
蘇曉踏上火車，回到南市，心情難掩地有些激動，她終于……又回來了。
來到自家胡同口，胡同里的大媽看到她們兩人，立即扯著嗓子朝黃飛家喊，“素芬，你閨女回來咯。”
黃媽媽聞聲腳步匆忙地跑了出來，看到黃飛燕，很是驚喜地迎了上來，抓住黃飛燕的胳膊，“燕子，你回來啦，是考上大學了嗎？我就知道，我家燕子學習成績好，肯定能考上的。”
“哎喲，素芬，你這是要享閨女福咯，等燕子上完學出來，找個好工作，再嫁個金龜婿，幫襯著些你家飛虎，哎喲喲，你家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是啊，對了，素芬，隔壁胡同劉家小子也考上大專，回來了了，你看怎樣，你覺得合適，我給你們拉拉線？”
“劉家？那不行，他家兒子太多，我家燕子嫁過去能得什么助力。”
左鄰右舍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得熱火朝天，處在事件中心的黃飛燕眉頭緊鎖，和蘇曉對視一眼，蘇曉朝她微微搖頭，黃飛燕輕輕點頭。
“媽，你們在說什么呀，誰考上大學了？”黃飛燕突然開口，讓討論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啊。”黃媽媽自然而然道。
“我？”黃飛燕一臉的詫異，迷茫道，“我考上大學了？我怎么不知道。”
此話一出，場面氣氛頓時凝滯了。
“你沒考大學嗎？”半晌，黃媽媽才冷著臉道。
“我考了，不是沒考上嗎？難道錄取通知書是送到家里了？不會吧，我們那邊知青通知書都是直接送到知青院的呀？”黃飛燕一臉疑惑，隱隱還有些期待地看著黃媽媽。
黃媽媽只覺心梗，郁結于心，“沒有。那你怎么回來了？”
黃飛燕一聽沒有，整個人像是丟了心氣神，懨懨道，“果然還是沒有啊。我們知青院和村里好多人考上了。村書記一高興，就給大家批了家，讓大家早點回家過年了，反正地里活計也不忙。”
“你怎么能沒考上，真是笨死了，白花了我那么多年的錢供你讀書，呸……”黃媽媽聽著黃飛燕的話，臉都綠了，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回家，砰一聲，關上大門。
這架勢，是不愿意黃飛燕進門呀。
黃飛燕臉色蒼白地看著自家大門。
一群鄰居大媽見此，三三兩兩，竊竊私語著離開，里面不乏取笑黃媽媽的。
“哎喲，燕子，你看這事，你媽也是關心你，這個，你不要怪你媽啊，她也不容易。你哥剛剛談了個對象……哎喲，怎么說呢……你媽啊，大概也是想給你哥增加點籌碼。”最早扯著嗓子喊人的大媽，想要解釋著，還怪好心，可惜，還不如不解釋。
“大媽，我沒事。”黃飛燕笑著搖頭，一臉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