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兵神情失落地看著蘇曉，扯了一個牽強的笑容，“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轉身離開了廚房。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曹兵才背靠著房門頹然地滑坐在了地上，雙手抱膝埋頭。
他就那么靜靜地坐著，半晌沒有動。
屋里靜悄悄的，忽然，傳出一聲輕輕地低嘆，“小小，我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你了……”
那個會靦腆地對他笑的女孩，是真的不見了。
既然決定了回家過年，幾人就寫了申請，趙喜那邊也干脆，利索地給了假，半個月。
雪還在下著，蘇曉算算日子，打算等雪停了，到二十回去，明年初五過來。
和曹兵那次談話過后，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默默照顧著她，只是越發沉默了。
蘇曉幾次想打破這份尷尬，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們的關系，朦朦朧朧，看似什么都沒說，卻感覺什么都已經說了。
對不起，她不是原主，沒法回應這份感情，只能辜負了。
大雪紛飛，銀裝素裹，這一下就是三天。
等雪化得差不多，他們也該出發了。
當裝著厚重的棉衣棉褲，舉步艱難的時候，讓蘇曉實在懷念上輩子輕薄的保暖內衣和羽絨服了。
也許，她可以偷偷從養殖場薅些鴨絨鵝絨，自己做一身？
呃，等她回來就提上日程。
坐著火車再次回到南城，幾人都有些恍惚。
“那，我們先走了，再見。”蘇曉朝著曹兵揮手告別。
“曹兵，先提前祝你新年快樂，明年再見啊。”黃飛燕也跟著笑嘻嘻道別。
“好，再見。”曹兵深深看了蘇曉一眼，對兩人道別，轉身離開。
蘇曉估計，明年，怕是不會再看見他了吧。
“走吧。”蘇曉并不傷感，反而覺得很輕松，拉著黃飛燕腳步輕快地往汽車站走，一邊再次確認，“你真的不回家一趟嗎？”
黃飛燕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消失了，“你覺得我應該回去？”
蘇曉道，“回去吧，和你爸媽再談談，我在你家門口等你，如果不行，我帶你回家。”
黃飛燕挎著蘇曉胳膊的手，又緊了緊，“好。”
今天正是星期天，大安胡同里很是熱鬧，已經靠近年關，大家都忙著做過年前的準備呢。
“喲，黃家丫頭，蘇家丫頭，你們回來啦。”隔壁的大娘看到兩人，驚喜不已，扯著嗓子朝黃家喊，“素芬，你家丫頭回來了。”
“什么我家丫頭，我家沒丫頭，只有一個兒子。”黃媽媽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是那般的決絕。
黃飛燕聽著眼眶瞬間紅了，她雖然早有心里準備回家，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
隔壁大娘似乎也知道黃家的事，對蘇曉和黃飛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蘇曉微微蹙眉，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鼓勵道，“進去看看吧，也許你媽只是說的氣話。”
黃飛燕握了握蘇曉的手，點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勁，而后大踏步走了進去，“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