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夜天階
本章字數:
“小惠？”關郁金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
“你是說那天的那個小姑娘？他們被怡香園帶走了？”
“正是!怡香園的人趁我傷勢還未痊愈，硬闖進我們落腳的地方，將他們強行帶走了。”
“所以我想求仙人教我法術，我一人打不過那些護衛，只能靠仙術才有一戰之力。”
眼看段輕雷說著說著又要跪下，關郁金趕緊將他定在原地。
隨后無厘頭似的問道。
“你一開始，為什么想修仙？”
似乎沒想到關郁金會問這個，段輕雷明顯怔住，萬劍宗其余幾位也有些疑惑。
怎么這個時候問起這種問題？
雖然奇怪，但段輕雷等反應過來后，立刻說道。
“為了給家人報仇。”
“嗯，是個常見的理由……那你為什么要救小惠他們？”關郁金又問。
“因為是他們救了我。”段輕雷苦笑著說，“其實當初我本想與父母一同赴黃泉。”
“生我養我十幾年的親人，就這么走了，我那時候真的不想活了。”
“是他們把我救了回來，告訴我活著才有盼頭。”
“如果這樣輕易死去，才會連一點希望都無。”
“所以，是他們給了我報仇的機會。”段輕雷眼神堅毅，“如今他們落的這個下場，我就算是因此死了，也只是還了我這條早就該死的命而已。”
“我不會后悔，想來我父母的在天之靈亦不會怪罪。”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想報仇，可知道要找誰報嗎？”
“……晚輩不知，晚輩甚至連父母與村民的死因都不知曉，如何知道那幕后主使？”
段輕雷自嘲地笑了笑，好像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村民？”關郁金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她追問：“你們一村的人都走了？一起？”
段輕雷搖搖頭又點點頭，“說全部一起也不準確，不過在小半個月的時間，村子里的人的確陸陸續續死了，還因此嚇走了些人遷居去其他地方，不過聽說，他們后來有的死了，有的還活著。”
“是邪術嗎？”陳素皺眉，能讓整個村子的人一起死去的手段，常人莫及，唯有修士方能辦到。
但如此損害德行，積攢因果之事，正道修士肯定不會做，那便只有邪修……
“現在下定論還太早，雖然可能性很大。”云空青搖搖頭，“如果是邪修，他們怎么可能放人離開？更別說還有人活著。”
“他們死的時候，可有什么異常？”關郁金又問。
這個問題可問倒了段輕雷，他左思右想，在關郁金都想放棄之時，他突然說道。
“我為他們收尸時，每個人的身上，似乎都有一個血洞！”
“而且好像都比以往消瘦許多……對了！我想起來，我有個遠房一點的嬸子，以前壯碩的很，最后卻像一把柴一樣。”
“輕得我一只手都抱得起來。”
“就是這個！”關郁金突然出聲，隨后問道：“如此異象，你就沒上報？”
“報了，可縣令他老人家只會說此事不由他們管制，我想前往天劍州府衙，還被人套了麻袋，打得渾身沒有一塊好肉，才因此被小惠他們救下。”
段輕雷臉上出現一抹憤慨，想來他心思再單純，也知曉這其中必有問題。
“……果然有蹊蹺，看來暗中有人相助啊……”關郁金沉吟片刻，又提出一個問題。
“以前的家嗎？”段輕雷臉上出現一抹懷念，“就在此地向北千里不到的位置，背靠朝玉山脈，前幽水，望離山，大清縣內棗西村。”
“大清縣？那不就是夾在朝玉山脈和幽水之間的縣城？聽說跨過那條幽河，便是離山。”云空青說道。
“正是如此。”段輕雷點點頭，“離山我日日都能望見它的樣子，可惜和朝玉山脈一樣，父母都說上面妖獸眾多，太過危險，無論如何也不讓我上山。”
“他們說的沒錯，要不然，你可能都沒有在這里出現的可能。”
關郁金肯定完，提出了一個讓段輕雷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們村子里，有幾位獵戶？”
“獵戶？那可是有差不多十幾個，去掉只是偶爾上山的，也有五六位了。”
“有沒有獵戶，是你自那以后人不見人，尸不見尸的？”
“要說人的話，有一位姓朱的獵戶自從有人死后就走了，至今沒有消息。”
“還有個與我同姓的獵戶在開始死人之前就走了，說是去尋什么東西了，但我再也沒見到他回來過。”
“還有一個叫武偉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段輕雷撓撓腦袋，上頭結塊的血呈粉末狀“簌簌”向下掉。
“應該也是死人之后就不見了，但據說他的夫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她走之前還說，若能碰上他，希望能讓他們倆葬在一起。”
段輕雷表情落寞，可能是想起了他的父母。
“抱歉，讓你回憶起了傷心事。”
“沒什么，我自己也經常會想起這些。”段輕雷搖搖頭。
輕吐一口濁氣，關郁金叫來向冬向曦，耳語一番后，他們倆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一溜煙跑了。
等到向冬捧著一碗茶到段輕雷面前時，他還是懵的。
“快喝呀，喝了你就拜師了！”
向冬催促著，段輕雷猛地抬頭看向關郁金，她正笑臉盈盈，捧著向曦遞給她的茶，看著他。
“段輕雷，多謝掌門！”
段輕雷接過茶，差點灑了半杯出來，他連忙跪下，卻又被關郁金扶起。
“繁文縟節就不用了。”
“師兄師姐，你們應該……”
扭頭看向陳素與云空青，見他們點頭，面上也露出笑意，關郁金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隨后立即收回。
“段輕雷，你可愿拜在萬劍宗我關郁金門下？”
雖然念自己的名字有些奇怪，但關郁金還是保持了該有的嚴肅。
“弟子段輕雷，拜見師尊，多謝師尊！”
段輕雷將茶恭敬遞給關郁金，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