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溯會留任的事程小四早有準備,表示會全力支持,等曹夫人一走她就通知了喬夫人,將募捐的事告知給她,“并非強制各家捐錢,多少有個心意就行,災民太多對各家來說都不是好事,另外府衙準備籌備學堂,請有本事的先生做館,以后各家若有需要可優先入學。”
別說商戶人家,就是朝中那些武將人家想要請到有名望的先生也不容易,對于這些足夠富貴之后迫切想要改換門第的家族的來說,能花錢就能辦到的事,實在簡單,喬夫人滿口答應,并迅速去安排。
募捐的這一日程小四自然要到,曹夫人主理此事,洋洋灑灑說了一通話之后官眷家開始募捐,不管幾十兩還是幾百兩,曹夫人都表示了感謝,輪到商戶人家的時候喬夫人率先捐出白銀萬兩,如今喬家是撫南商會會長,自然是不會讓各家小瞧了去,后面的夫人們也不遑多讓,最少的也捐了三兩兩,也讓那些官眷夫人看到了這些人的財力。
程小四最后,她同樣捐白銀萬兩,既不顯的過分富貴,也不落了曹夫人的面子,曹夫人笑著朝她點頭。
“若非喬夫人組織得力,今日還不會這般順利。”
事后程小四自然要給喬夫人一點好處,“有些時日沒瞧見府上的彎彎姑娘了,在忙些什么?”
彎彎姑娘是喬夫人的小女兒,七歲了,程小四見過,現在特意問起喬夫人就有些激動,“是個閑不住的丫頭,除了識幾個字外就在府中玩耍。”
“正好,我家小魚也整日喊著無聊,若是彎彎得閑,可以送她來和小魚做個伴。”
喬夫人忙起身道謝,要知道各家惦記元家兩位小主子許久了,能送了姑娘到小魚姑娘身邊伺候著玩耍,也是很抬身價的事,若是能到賀小公子身旁當個伴讀伺候筆墨,更是大運道。
程小四覺得喬夫人辦事的確得力,決定再給她個面子,“我家磚兒已經開蒙,京城雖送了孩子來陪著,但那些都是當書童和護衛養著的,喬夫人幫我琢磨兩個大兩歲又聰慧的小子來,就和我磚兒一同念書學習,早上送來晚上來接,也好一起探討學問。”
她做這個決定并非是僅僅是給喬夫人面子,而且磚兒需要聰慧的伴讀,現在就挑好,被選中的人家就會自動和元家綁在一起,被送來的孩子以后也會是磚兒的助力,也是拉攏人心的手段之一。
喬夫人喜不自勝,他們喬家沒有合適的小子,但挑選的權利落到了她的手上,無論她選中誰家的孩子,對那家人來說都是天大恩情,這樣的恩情可不是用錢就能還的,喬家也能通過這件事進一步提升在撫南商戶當中的影響力。
等喬夫人離開程小四才回了內院,順便給元辛說了下這個事,元辛看她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復雜,“你自己想的?”
程小四撫額,這樣的目光她在元溯身上也看到過,那是一種蠢蠢的人怎么忽然就變聰明的懷疑和不敢相信,“二叔,我都當了元家五少夫人這么多年了,我就是再笨也學會了吧,何況有些事根本就不用學,到了這個位置上自然就會了。”
“在你們心里我是個多笨的人?”
元辛白了她一眼,“還得意上了。”
程小四哼哼兩聲,“二叔就是嫉妒我的才華,不愿意承認。”
“你還有才華?”
元辛笑了,“說這話自己也不害臊,不過今日這事做的也對,還是值得贊揚的。”
真是越發讓人刮目相看了。
有了捐贈銀子,曹大人壓力銳減,災民們也被有序安置,元溯照舊很難回府,每日都在忙著安置災民的事,還要抽空去巡視堤壩,看看有沒有哪里有問題,同時還讓人上山挖柳種在河岸,以求能穩住河岸穩固。
曹大人絲毫沒有隱瞞的將這里的事寫入奏折,快馬加鞭送到了皇帝跟前,今年汛期提前的地方不僅僅只是撫南極其周邊的地方,好多地方都迎接提前,有些地方因為前期準備的不充分的已經受災,皇帝的最近的心情很不好,連續七日,每日都有災情的折子送上來,每一本折子都代表需要有大量的銀子撥下去。
此刻的正在批閱奏折皇帝周圍的氣壓很低,伺候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當皇帝拿過曹哥海的折子后反復看了兩次,次日早上就對曹哥海以及元溯大加贊賞,夸贊兩人不僅事先預防,而且在別的地方出事后還能自行籌措銀錢物資救助,挨著撫南受災的兩地百姓除了救不出來的,剩下的人都有驚無險,因為等他們的家鄉災情穩定后曹哥海給每個人都發了糧食,派遣官差送他們回去重建家園,百姓也是贊譽聲一片。
又因為兩人已經任滿三年,皇帝當即就給二人升了品階,雖然官職沒變,但再有一個三年后回來就會直接升遷到更高的位置。
朝臣們沒有人敢說什么,畢竟這兩人實打實的立了功,何況程大器還虎視眈眈的看著眾人,誰敢跳出來阻礙了他女婿的好事,他必定當場發作。
消息當日就傳到了元家,元家上下自是開懷,前些日子高中等待候補的幾個元家兒郎也動了心思想要去跟著元溯,元旭元朗幾個跟著元溯做出了成績的事早就在族中傳開,等到元溯任滿回京后那幾人必定會有升遷,最重要的是如今族中的資源更多的傾向于元溯,跟著元溯辦差更能沾光,是以哪怕機會渺茫還是求到了元裴跟前。
元裴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元溯已經拖著三個元家的兒郎,再多必定會引起各家的不滿,尤其是皇上的不滿。
“吏部候補要些日子,伱們也莫要急,這些日子老夫自會幫你們看著。”
幾人拱手道謝后告退,元夫人拿著元溯的家書過來,“要不是萱兒還不能獨自掌家,我是真的想去看看,這一去三年,又多了一個小孫女,當真是念的慌。”
家書是報平安的,元裴看過后也嘆了氣,幾年不見兒子,怎么能不想念呢。
“按照規矩他和曹哥海都能回京述職,考慮到撫南的情況只能讓曹哥海單獨回來,五郎要留在那里守著。”
“說來這也是好事,五郎行事是越發的穩重了。”
元夫人紅了眼前,“冒險巡視堤壩這事想想都讓人后怕,還不曉得吃了多少苦,小四的家書里也說時常都不能回家去歇息,家里給他送了飯菜有時都沒工夫吃。”
“幸虧二弟跟著去了,要不然這小兩口日子要怎么過?”
元裴起身扶著她坐下,“都是避免不了的事,要升遷要權勢,要有保護妻兒家人的本事,不吃苦怎么行?”
“大郎也還行,他是有問題,但旁的不說,就說性子這一塊還是穩得住,兄弟遠遠超過了他也不見他惱怒,依舊每日忙著自己的差事,他在現在的位置上也有些時候了,若是有好機會也要考慮下他。”
“胡氏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