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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的時候元溯又不見了,程小四一陣嘆息,收拾妥當等元辛來接了兩個孩子去他的院子后才去了大灶,安排今日給元溯送的飯菜。
胡氏的院子里,一早上并不是那么太平,她要早起去立規矩,便將文生和萱兒一同給喊起來了,好在沒糊涂到將兩個孩子一并帶到元夫人跟前,只讓他們洗漱好就溫書,萱兒要監督著文生,等她回來要檢查。
姐弟兩人在她不在的日子都是睡懶覺的,畢竟長身子的時候,太過辛苦不利于發育,今日姐弟兩人起的早,還沉浸在母親回來的喜悅里,并不覺得艱難,反倒表現的很乖,胡氏也很滿意他們的態度,又叮囑了兩句才出院門。
元夫人想要給大兒媳婦一個機會,想要提點她,絕對不是說說而已,那是生身體力行的帶著她處理一些府中庶務,但她有些急于表現自己,往往在元夫人沒有說完話之前就打斷,闡述自己的意思,讓元夫人很是無奈。
這個時候最容易出對比,想起了程小四虛心受教的樣子,元夫人在心里狠狠的嘆了一口氣,直到萱兒和文生姐弟倆到來。
“給祖母請安。”
兩人上學前都要來請安,元夫人溫和的笑道:“昨日可睡的好。”
“知道了祖母。”
“那你現在覺得值得嗎?”
“對對對,就是這個想法。”
程小四道:“好日子。”
“文生的這身衣裳瞧著就是極好的料子,多謝母親將兩個孩子照顧的這般好。”
尤金玲深吸了一口氣,“你都不知道,我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嚇壞我了,誰也不敢說,怕人家說我有病。”
這事京中都在猜測,畢竟人不在家里就張羅納妾的人并不多,尤金玲好奇的不得了,程小四本著家丑不可外揚的準則,道:“這事是大嫂主動提出來的,她跟著去了任上,兩個孩子在京城,她心里掛念不放心,帶去任上又耽誤孩子學業,本就沒想好要不要回來,結果又生了一個,最終只能選擇回來帶孩子,大哥身邊也不能沒有幫手,就這樣咯。”
程小四笑了,“問題不大,過兩日就好了,正常的啦,想著自己父母將自己養這么大都沒享受過自己的孝順,結果嫁個人就要去孝順人家的父親,要去給人家當牛做馬,想想就替自己父母不值得。”
“回祖母的話,睡得好。”
萱兒一臉歡喜,“還做夢了呢,夢見了好些蝴蝶,早上醒來還能想到蝴蝶漫天飛舞的樣子,還特意穿了這身繡了蝴蝶的衣裳,祖母你看,好看嗎?”
程小四笑道:“不能用值不值得來判定這個事,人不都是這樣過的嗎,你來孝順我爹娘,我去孝順元家父母,往大了說,這是綿延子嗣的意義所在。”
“你看我現在有了兒女,從小精心養著,還不是盼望著長大后能尋個好人家,能過好日子,我也沒指望她給我回報多少,她幸福,我就覺得值得。”
尤金玲忽然哀怨起來了,程小四好奇,“幾個意思,好反悔?”
胡氏這才注意到萱兒身上的衣裳和身上佩戴的首飾,衣裳顏色很是鮮亮,繡著蝴蝶繞花飛舞,腳上也鞋子上也繡著可愛的肥貓鋪蝶,露出來的手腕上還帶著墜鈴鐺的金手鐲,頭上的蝴蝶珠花上鑲嵌的珍珠也很是耀眼,她是沒這樣的首飾的,也不曾給萱兒安排過這般貴重的,便笑道:“萱兒這么打扮很是靈動,手腕上的鐲子和頭上的珠花也漂亮精致。”
程小四對著她又是一通安慰,尤金玲這才覺得心里好受了許多,心情一松快就開始八卦了,“聽說元家大公子要納妾了,這人都沒在家怎么就要納妾,你大嫂回來了?”
程小四笑了笑,“人嘛,總有很多迫不得已。”
胡氏的面上有一瞬間的驚愕詫異,好在反應的快,“是該要好好的多謝弟妹。”
“嗯。”
兩人吃了茶又約著一起逛了街,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程有三,重新上任的程有三瞧見兩人就快步來了,笑著問了尤金玲,“今日怎么得閑出來?”
程小四挑眉,她很慫的名頭看來深入人心。
姐弟兩人規規矩矩的行禮,“祖母,母親,我們去上學了。”
有了胡氏頂著,程小四更自由了,將孩子交給元辛后歡歡喜喜的出了門,約了尤金玲吃茶。
“算了,就你這樣你肯定也不知道。“
尤金玲可算是找到知音了,“你娘和前兩天又找了我母親,再有一次我娘就會點頭敲定婚期,昨日還開了庫房清點之前給我準備的嫁妝,我這心里,不踏實。”
“那不是。”
尤金玲嘆了口氣,“我今日約你吃茶就是想問問你,你和元五成親之前怎么想的?”
尤金玲八卦精神上來了,“我覺得這里頭肯定還是有事,你大哥大嫂之間肯定出了問題,不過”
程小四歪著腦袋想了想,“挺復雜的吧,有幾天甚至還覺得劃不來,很虧。”
“等你和我三哥成親后就曉得了。“
“你這成了親有了孩子的人倒是比沒成親之前更自在的,成親之前不是看賬本就忙著帶侄子,現在倒是一喊就出來。”
尤金玲此刻很想知道答案。
元夫人道:“要謝你就謝小四,自她過門后兩個孩子幾乎都是她在照料,衣裳首飾都是她張羅的,花用的也是她自己的嫁妝,不止你看到這些,回頭看看這姐弟倆的屋子伱就曉得了。”
兩個孩子一走元夫人又開始教導胡氏,不過沒再繼續說道理,而是拿了府中去年的賬本給她看,因為她忽然想曉得,胡氏看賬本的本事到底如何?
元夫人朝姐弟兩道:“去上學吧,要小心些。”
茶樓里,尤金玲嘖嘖有聲,“瞧著肌膚水水嫩嫩的,你都過的是什么日子?”
尤金玲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總得要顧著一頭,“你大嫂倒是個大度的人。”
“她犯錯了?”
元夫人笑著點頭,“好看,頭上的蝴蝶珠花也好看,瞧著可真靈動。”
“我越想越不對,都開始討厭你三哥了。”
“我約了小四。”
程有三很快就迎上了程小四似笑非笑的目光,“我這么大個人,你是怎么做到看不見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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