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的嫁妝來了。”
元府,元家所有人都已經等待前院,其中還包含好些親朋好友前來看熱鬧,要知道新娘子的嫁妝但凡提前送達,那都是要曬的,所有人都可以近距離觀看。
鏢師們抬著箱子進了門,將所有的嫁妝箱子依次擺好,方嬤嬤帶著陪嫁的人守在院子里,確保這些嫁妝最終都能萬無一失的進了庫房。
“都來看看,程家準備的嫁妝當真是不少。”
方嬤嬤上前將一份嫁妝單子交到了元夫人手中,“夫人,這是我家縣主的嫁妝,請您過目。”
元夫人笑著接過,見那長長的嫁妝單子笑的嘴都合不攏,倒不是說她想要貪兒媳婦的嫁妝,但這嫁妝多總歸是有臉面的事,“這嫁妝思慮周全,樣樣齊備,可見親家對小四的疼愛。”
她的娘家大嫂薛夫人看著滿院的嫁妝在一旁感慨,“去年一年順義伯府出嫁兩位姑娘,又迎娶了一位兒媳婦,無論是姑娘的嫁妝還是給兒媳婦的聘禮都十分的周全隆重,如今又陪嫁縣主如此多的嫁妝,果真是家底極為殷實。”
這些還都是明面上的東西,那壓箱子的銀子還不知道有多少,就是高門大戶這么連續折騰幾次不說掏空家底,那也是極為吃緊的事,可見順義伯府富貴。
“聽聞程夫人又在準備聘禮了,她可是還有兩個兒子要娶媳婦,其中一個和文昌侯府定了親,許是今年就能喝上喜酒。”
一旁另外一位夫人也湊了上來,“程二夫人也有一個到了說親年紀的兒子。”
元夫人笑道:“程家人沒有到京城來之前都是經營買賣的,家中兒郎個個都有本事,上回聽程二夫人說她那個大兒子,就是娶涂嫁姑娘的那個,不僅賺錢給自己備了娶媳婦的聘禮,連他兩個弟弟的都一并準備出來了,根本就沒用到公賬上的銀子。”
“程夫人就不用說了,她的大兒子才是府中經營買賣最擅長之人,家中大部分買賣都是他在打理,弟弟妹妹們的婚事他都管,要不說程夫人有福氣呢,兒女個個都出息。”
這話說的,在場的夫人都笑了起來,心里也開始琢磨自家或者親戚家的姑娘,能嫁進順義伯府,雖沒有滔天的權勢,那能過寬裕的好日子不是比什么都強?
嫁妝送到元家,程家人都輕省了不少,只需招呼好前來赴宴的賓客即可。
姜家和元家不同,姜家當時迎娶程三娘,前往恭賀的賓客并不十分的多,是以程家選擇在同一日辦喜宴,但元家廣送請帖,席面就準備了上百桌,明日的盛景可以預見,是以程家遵循的傳統,提前一日開席嫁女,錯開賓客們赴宴的時間,如同去年那些官員說的那般,今日前來赴宴的人比程三娘出嫁時來的賓客更多。
“小四,你緊不緊?“
“哇,這些日子你都吃的什么,肌膚勝雪。”
“我瞧瞧,還真是”
跟著家中父母前來赴宴的姑娘們都擠到了程小四的院子,明日出嫁今日便已穿紅的程小四笑顏如花,“我都多久沒出門了,整日在家休息,太陽曬不得,風吹不得,可肌膚可不就養出來了?”
姑娘們都笑了起來,都是聰明的,知道定然是有什么秘法,不過大家都識趣的沒有追問,尤金玲打趣,“都說新娘子自然美三分,那定然是人比花嬌的。”
“瞧瞧這白里透紅的,明日那元五郎瞧見了可怎么了得?”
一眾姑娘們又發出了清脆的笑聲,某種情況下程小四的臉皮那是相當的厚,“是吧是吧,你們也這樣覺得?”
“不過在他的眼中我不是應該披個抹布都美若天仙嗎?”
姑娘們又笑了起來,牛晚晴煞有介事的點頭,“你說的是,誰不知道元五郎滿心滿眼都是你,我看咱們明日就沒麻煩了,就披個麻布去,給元五郎一個驚喜。”
程小四.
“人靠衣裝馬靠鞍,披麻布,我不行的。“
姑娘們哄堂大笑,這個院子里都是姑娘,一個男子都沒有,自然是她們想要怎么張狂都可以了,尤金玲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們都商量好了,明日早早的就來,誰不知道元五郎富的流油,明兒咱們要來多多的拿紅封,不給滿意了不給開門的那種。”
姑娘們連連點頭,要知道她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了,又開心還能得紅封,都是靠家中月錢過日子的人,能額外拿到喜錢的日子不多。
程小四點頭,“那你們早點來,我怕我緊張。”
這一日程家的熱鬧從中午延續到了傍晚,到了傍晚元溯帶著元家兒郎和好些好友來了,如同當初的二牛小將軍一樣,要來接受賓客們的酒量考驗。
好在大家都心里有數,人家明天要當新郎官,不能死命灌他酒。
夜里蕭合還來了程小四的屋子,說要和她一起睡,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的程小四尷尬的腳指頭都能摳出來一副元溯的雕塑,要知道對于理論知識,她還是相當的了解的,關鍵她又不能說,只能硬邦邦的挺著,最后怎么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次日一早,程家人再次早早醒來準備,最忙的就是程小四了,明明昨日晚上睡覺前才洗了澡,大早上的又起來洗,洗個澡磨磨蹭蹭的花了半個時辰,從浴桶里出來穿了衣裳就開始梳頭,梳頭的喜娘恨不得一根根的梳,又去了半個時辰,衣裳穿一半,頭發梳一半,然后才給她稍做休息的時間,剩下的一半還得等吉時。
元溯比她起的更高,換上喜慶的大紅喜服,將自己收拾的十分齊整,俊朗無雙,元辛站在絮絮叨叨,原本是叮囑的,不知道怎么就心酸的不得了,抹起了眼淚,過來的元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是娶媳婦,高興的都睡不著,不是要出嫁,你這是做什么?”
元辛瞪了回去,“你不懂,我兒子要成親了,我高興。”
元裴:這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