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她爹要報復性消費這件事小四娘是贊同的,主要是她們娘幾個的確有些灰撲撲,至于其他的事回頭再說,現在她更關心那個賞花宴,土狗沒有參加過高檔宴席!
程大器簡單說了兩句,叮囑她到時候別亂走就行了,“以你姐的名義獻花,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大閨女,到時候一定要去啊,不要怕。”
在他眼里一盆花能換來這個機會,千值萬值,程二娘有些不想去,不想出風頭,但一家子都鼓勵她,她也就點了頭。
“雖然說大家閨秀應該少出門,但咱們家不興那個,喜歡出就出。”
蕭合跟著附和,還給了程大器一個贊賞的眼神,雖然在某些事情上程大器有些糊涂,但在大方向上還是靠譜的。
就那一眼,程大器就是就覺得得意了,準備再接再厲,“爹和你們說,咱們程家人的運氣都很不錯。”
“金線藍那么稀罕的花兒都被你們遇到了,可見你們姐妹的運氣也是挺好。”
“大閨女你什么想法都不要有,萬事有爹給你做主?”
看看,他這個當爹的還不錯吧?
小四娘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爹,你是這個,頂天立地!”
程大器恨不得仰天大笑,不過說起那金線藍程大器總覺得有件事和這花有關系,就想不起來。
京中好些勛貴都在一日內收到了邀請,元家也不例外,對于元家來講,這種事也算稀松平常,照常準備就行,只有元溯好一會兒都沒說話,他的小廝吉祥相當的不服氣,“肯定是順義伯府上的那一盆,這花稀罕,不可能出現第二盆。”
“公子,當時你不是要去找順義伯要嗎?”
難不成他家公子臉皮變薄了,沒好意思開口?
元溯看著自己的手發呆,腦子里總忍不住想起當日事,“再去給我打盆水來,我要洗手。”
小廝‘哦’了一聲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公子怎么了,這兩天沒事就洗手,洗一次洗好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上了怪癖。
“五郎在作何?”
一道清潤的嗓音響起,元溯笑著起身,“叔叔回來了?”
元辛,霸占了京城美男排行榜三十年之久的男人,已經過到了‘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年紀,依然清朗溫潤,元五郎感慨,“侄兒怎么覺得叔叔出門一趟回來更顯年輕了?”
元溯是元家所有兒孫里生的最像元辛的一個人,元辛自然也就將元溯當成自己的兒子對待,原本他這輩子也不準備成親了。
“我不在期間聽聞你過的不錯?”
元辛打量了元溯一番,怎么看怎么滿意,容貌生的如何暫且不說,只這一身君子之姿足以讓無所人望塵莫及,不愧是他當做兒子養的人。
“可忘了做正事?”
元溯莫名就有點緊張,趕緊將自己這幾個月做的事都說了,最后說起了金線藍的事,“原本是想要尋來討了祖母高興,結果煮熟的鴨子飛了。”
元辛笑道:“一盆花而已,在宮里自然可以見到,對你祖母來說你要是能娶個妻,那可比得了十盆金線藍來的開懷。”
他怕啊,他不娶妻已經承受了很大壓力,元家要是再有一個,他就成了罪人。
元溯連連求饒,“叔叔就放過我吧,侄兒準備效仿叔叔做一自在之人。”
元辛的笑容僵在臉上,“五郎啊,叔叔有些掏心窩子的話要給你說...”
“叔叔的意思我懂。”元溯笑著打斷了他,“侄兒從小就是跟著叔叔長大,叔叔是侄兒最為欽佩之人...”
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好怕他哥忽然出現,感覺這個家他待不下去了,要不還是走吧
“姨娘,你說程小四怎么還不來?”
這個時候文昌侯府后院的尤清漣一臉著急,她本生的美,弱風扶柳,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眼睛像是能說話一般,裝扮起來眉間淡淡憂愁,可惜此刻的著急有些壞了美感,她比小四娘大上兩歲,已經滿了十六,十七近在眼前,要是再相看不了好人家婚事就要徹底被嫡母拿捏,想想都不能有好。
章月舞讓她坐下,“和你說了多少次,越是著急也是不能外顯,你別忘了今日大姑奶奶回來了。”
她口中的大姑奶奶是文昌侯的嫡女,已經出嫁兩年,婆家自是不必說,高門顯貴,最看不上的就是府中這母女三人,偶爾遇到了還要敲打兩句。
尤清漣哪里穩得住,“程小四已經很久沒來了,娘,她要是不來帶我去,我肯定是去不了,尤金玲說嫡母不會帶我去,說我庶女的名頭上不得臺面。”
“姨娘,你再往伯府去一次吧,我怕夜長夢多,萬一程小四被蠱惑著以后疏遠我們,那怎么行?”
章月舞也是有些擔憂,蕭合不喜歡她已經擺在了明面上,這兩個多月小四沒來,還不知道蕭合給她說了多少壞話,但她的人說蕭合現在輕易不出府,程有一也回來了,鏢局的事有他打理,蕭合更加不出門。
程小四不來,耽誤了她的事是一回事,關鍵是那位神秘的大人已經很生氣了,這幾天很是暴躁,也讓她吃了些苦頭。
“若是你當初沒有推她...”
“姨娘”
尤清漣面帶不快,當日程小四居然有倒向尤金玲的架勢,還在她跟前炫耀起了她伯府嫡女的身份,言語間還有些看不上她,她也是一時沖動才推了她,誰知道她那么不經推?
“這事都過去了還提來做什么?姨娘不是親自去向她替我道歉了嗎,等我見了她再說說這事就成了。”
拿捏那個沒腦子的程四娘她還是有信心的,“倒是姨娘你,表舅他...”
后面的話被沖進來的尤清歡打斷,“姨娘,尤金玲那賤人又欺負我,當著外人的面嘲諷我。”
尤金玲是文昌侯嫡次女,和她姐姐尤金釵一樣看不慣這母女三人,一見面必定言語譏諷,偏人家受寵,別說譏諷,就是給這姐妹兩人兩巴掌最多也就是被不疼不癢的說幾句。
“這次又譏諷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