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風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總而言之,南宮龍源在賀家過得很開心,至于查案自有旁人替自己動手。
整日在邊城無所事事,想起正事就將賀清風召來跟前。
賀清風坐在書房里,下方一個官差正在稟告情況。
“大人,林雄老將軍確實是中毒,并且這毒的來源也十分蹊蹺,城里的老大夫都說是番邦的毒物。”
官差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邊城與番邦相連,毒物流傳到這邊也是情理之中。
可這毒偏偏用在了林雄老將軍的身上,誰不知道?
邊城與番邦形勢緊張,這時候守邊的大將軍被敵軍的毒毒死,這里面的事兒可就大了去了。
賀清風自然也知道輕重,若只是單純的暴斃也就算了。
如今卻是中毒而亡,弄不好,邊城又要遭受劫難。
整個書房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下方的官差都有些緊張,這時候賀清風開口,“可查到這毒是誰下的了。”
官差遺憾地搖了搖頭,那軍營里頭也不是他們說進就能進去的。
這事兒必須得查,就算是替死鬼也得找出來,否則他們就將會成為替死鬼。
“先去查查,既然動了手,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是,大人。”官差恭敬行禮,轉身離開書房。
賀清風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點在桌面,這林雄是在軍營里突然暴斃,更何況,自番邦偷襲邊城以來。
這林雄可從未離開過軍營,那就只能說明林雄是在營里中的毒。
但林家也不能放過,至于是誰下的毒,現在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來人。”
“大人。”
“可怕人前去萬重山交涉了,那逆子可有回話。”賀清風眼神直直盯著面前的護院。
護院有些欲言又止。
賀清風眼神一狠,怒聲說道,“說!”
護衛咬牙,眼睛一閉,“奴才沒見到二少爺,就被二少爺的護衛趕走了,還……………………”
“還有什么,一次性說完,別吞吞吐吐的。”
護院狠狠咽了口唾沫,眼睛有些不自然,“二少爺說了,既然他不是賀家親子,就不勞煩老爺操心,別有事兒沒事兒就來找自己,下次就直接砍了送信的人。”
這些話還是護院美化過的,原版的聽著更加生氣。
賀清風將手邊的硯臺狠狠砸向護院,“滾!”
“是。”后面趕緊爬著往外走,這書房自己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腦袋差點被開了瓢,找大戶人家的后院可真不好當,要不辭了這戶院換一家吧?(護衛:有武功保護主家安全,護院:看家護院,武力不強。)
就在護院逃出生天時,身后傳來了賀清風的話。
“站住。”
護院心里開始罵娘,這一月二兩銀子可真難掙。
強壓著心中的苦澀,轉身跪在地板上。
“可還有什么話沒傳達到。”賀清風眼睛微閉,這好歹是自己的兒子,終究是不忍心。
護院搖了搖頭,這是既定事實,這賀老爺在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這賀小將軍的功績,他們這些平民百姓雖不是很了解,但也有所聽聞。
也怪不得人會翻,誰要是敢對自己媳婦兒不好,管他天王老子呢,干就完了。
賀清風深呼口氣,滿臉感傷,朝人揮了揮手。
看到動作的護院,這回動作更加麻利了,這要是再被喊回去,自己就………………………………,算了,什么也干不了。
賀清風看著桌面上賀軒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但凡他聽些話,將沒了清白的女子休戚出門,老老實實在軍中建功立業,如今也不會到了這地步。
雖說先帝將功名給了旁人,但先帝也已經補償了賀家,如今的賀家子弟已經能考功名,登仕途。
等以后他的兄長當了官,又怎會忘記這個出了力的弟弟?
可他終究是意氣用事,竟然直接占山為王,公然與朝廷對著來。
也不知道可有命留下,若有機會,會將他的尸骨收斂,埋進宗祠,也算全了他們之間的父子感情。
軍中,不知何時流傳著一句話。
因為林雄老將軍想為女婿張奇鋪路,而全然不顧鄧副將,鄧副將惱羞成怒之下將老將軍給毒死了。
雖是空穴來風,但大部分的士兵卻還是相信了。
第二日天不亮,一名士兵就登門敲鼓。
聽到稟報的賀清風眼睛一亮,不管下毒的人是不是鄧明,那么從現在開始就是他了。
果然不出所料,官差從鄧明的住處搜出了與番邦的書信,還有剩下的毒藥。
這罪名直接便定在了鄧明的身上。
雙手被銬上鎖鏈的鄧明,滿臉不可置信,眼神希冀的看向鄭言。
“鄭兄,你告訴他們將軍不是我毒死的,我是被冤枉的。”鄧明眼球突出,周邊泛著詭異的紅色。
鄭言躲避鄧明的視線。
鄧明有些不可置信,“鄭兄,我可是將你當成我的親兄長。”
聽到這話地鄭言緩緩將頭扭回來。
鄧明雙眼迸發出生的希望,只要鄭言為自己說話,雖不能將自己的冤屈洗刷,但好歹有人站在自己的身邊,相信這不是自己所為。
可鄭言地話將他打入地獄,只見他憤怒的說道,“鄧明,老將軍待你不薄,你為何下毒殺死老將軍。”
鄧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鄭言,他可是與自己共事多年,為什么不肯相信自己?
撲通,鄧明直接跪在地上,眼睛無神地看著地面,為什么?這到底為什么?
而鄭言的話,直接將鄧明定死,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鄧明與番邦勾結,毒死林老將軍。
鄭言有些不忍地將頭轉開,流下一滴鱷魚眼淚,好歹與自己共事多年。
自己怎么忍心看他落入如此境地。
官差直接將鄧明架起來,將麻木的人拖出了軍營。
路過的士兵對著鄧明指指點點,對著殺死老將軍這個定海神針的叛徒指指點點。
這一刻,鄧明的心似乎被熱油炸過,自己與他們共事多年,做人做事可真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