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明有些愧疚,明明知道那群殺手是沖著將軍來的,卻沒有及時阻止。
臉上掛著愧疚之色,“對不起將軍。”
“你何錯之有,是老頭子大意,與你何干。”林雄老將軍的臉上依舊掛著溫煦的表情。
“不必再說了,如今軍中怎樣。”林雄想要靠坐起來,旁邊的校尉趕緊將人扶起。
聞言,鄧明和校尉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看著他倆面色的變化,林雄微微抬起頭,“怎么了?”
“涼城至今還沒傳來消息,既無糧草也無支援。”鄧明說話時有些艱難。
“涼城不可能沒消息,就算沒支援,也會通口氣兒,怕是消息沒傳到。”
鄧明與校尉對視一眼,他們也清楚,涼城的守衛軍雖少但精,就算不支援,也會有其他表示。
這次卻什么信兒也沒傳來,蹊蹺的很。
若是整個大靖朝,誰最希望邊城能守住?涼城能排第一,其他地連第二都排不上號。
畢竟,涼城在整個大靖朝也是頂頂富裕的,若是邊城被破,涼城絕對逃不過毒手。
“派個可靠的人,去涼城傳消息。”傷口隱隱傳來的痛意,讓凌翔的注意力漸漸消散。
看著昏昏欲睡的林雄,兩人有些不忍心繼續往下說。
但這關乎著所有將士的生死,只能繼續往下說。
但鄧明卻遲遲開不了口,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誰也當不了責。
林雄強撐精神,看著面前欲言又止的鄧明,開口打趣。
“這幾日是怎么了,你居然還學會扭捏了,說吧!”
“我想讓大軍退守邊城。”
林雄的眼神直直的看著鄧明,“這主意不是你出的吧!你呀,可想不出這樣的主意。”
“說說吧,主意是誰出的。”
“丞相賀清風的二子,如今到軍營歷練,擔任都尉一職。”
“咳咳咳。”林雄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使得蒼白的臉色更加虛弱。
“將軍。”兩人急急沖向前,看著咳嗽的林雄。
林雄將兩人的手輕輕推開,臉上表情依舊平淡,“無礙,還能再撐些日子。”
“不愧是前丞相,還以為爬不起來了,沒想到賀家還能死灰復燃。”臉上帶著譏笑,嘴上也不留情面。
自己與賀清風的關系可說不上好,朝堂上,文武對立最是常見。
更甚者能在朝堂打起來,但不得不說,賀清風不是個簡單角色。
轉頭看著兩人,這個問題又拋了回去,“你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鄧明與校尉相視一眼,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不可否認,賀軒這個主意他們不是沒想過,但卻一直壓在心上,不過就是擔心被皇帝治罪。
可現在,這么多將士都吃不飽穿不暖,要如何與番邦打下去?
要知道,番邦是游牧民族,最是強悍,將士們要怎么和他們對戰?
林雄閉著眼思考片刻,最后輕輕點了點頭。
“等會兒就派人去通知邊城,明日開拔,若是沒事便下去吧。”
“是,將軍。”
林雄的眼睛緊緊閉著,等帳篷無人時才緩緩睜開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自己這一輩子就一個女兒,嫁了一個身世普通的將士,難道皇帝還擔心他功高震主不成?
剛出帳篷的校尉,“來人,曲江賀軒都尉傳來。”
“是。”聽到命令的小兵迅速離開。
“你打算讓他去涼城傳信,你可知道這有多危險。”鄧明有些震驚地看著校尉。
校尉哼笑一聲,“危險,在他打算來軍營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不是他們玩耍的地方。”
鄧明還是有些不忍,畢竟他剛入軍營,就派他去傳信。
要知道他們派去傳信的哨兵,至今未歸,原以為是這幾日雪災,才耽誤了返城的時間。
可平日里一來一回只需三日,但今天卻已經是第6日,不僅哨兵沒回來,連涼城也沒傳來消息。
怕是已經遭遇不測了。
“我們也不能讓他白白去送死,還平添了與賀清風的矛盾。”鄧明說這話時,語言有些刺耳。
校尉猛然停住腳,轉頭看著鄧明。
“怎么?我說得不對嗎?”
校尉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與鄧明解釋,“平日里就說你粗心大意,你還不信,你看看他身后跟著11個人,除了去研究毒藥的李陽,其他十個,雖然看著平凡,但眼底的殺意卻擋不住。”
“那10個人不是善茬,用來傳信綽綽有余,更何況咱們軍營里誰抽得出時間來傳信。”
這話說的鄧明無言以對,老鄭這話說得確實有道理,這節日他們確實能退守邊城,但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有些煩躁的吼道,“好了好了,就照你所言,該叮囑的不要忘記叮囑了,我該去主持開拔了。”說完,氣匆匆地便離開了。
鄭言看著他地模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自己也知道,派賀軒去著實有些冒險。
但他們現在不僅要時刻防備番邦地進攻,還要小心翼翼的返回邊城。
那賀軒的模樣看著像個文弱書生,但他身后跟著的十個護衛,和鄧明的武力不相上下。
一定能成功將信送到涼城,鄧明也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可他擔心賀軒就此隕落。
等賀軒接到這個命令時有些詫異,原以為送信這事兒,怕是只有他們信任之人,才敢放心依托。
沒想到這差事兒居然落到自己頭上了,既然如此,那便出發吧。
賀軒帶著人風風火火地離開,還不忘留下一個略懂醫理的人監視李陽。
生怕在他送信期間,李陽偷偷摸摸地將林雄老將軍干掉,到時候不僅賠了夫人,還折好幾個小妾呢。
進入軍營還不滿六個時辰,賀軒又帶著人往外走。
守門的小兵看著他們風風火火的背影,忍不住嗤之以鼻。
在心中暗暗腹誹,這貴公子怎得跑得這般快,難道是怕了不成?
這些個公子跑地可真快,難道是要進行大戰了不成?
前面幾次番邦除了正式的叫了回門,剩余時間便一直派人來騷擾。
看著這貴公子的背影,心中多多少少不是滋味,這些貴公子想走便走,也不必擔心有人治他們的罪。
而他們一個小小的罪責,便是一條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