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蕓見朱竹清釋放武魂,身體朝著暗金恐爪熊而去,剛剛還脫力的朱竹清竟要在此刻吸收魂環,楊蕓不覺擔心起來。
快速來到朱竹清的前面,擔心全在臉上。
語氣關心之意盡在其中:“竹清,你,沒事了嗎?要不還是在休息一會兒,我剛剛查探過,這里還算安全。”
楊蕓的話,朱竹清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暗金恐爪熊的情況并不樂觀,隨時會死去,到時候可就是白忙活了。
朱竹清很肯定地回答:“老師,我沒事。”
朱竹清還蹦跶了兩下,示意自己并沒什么大礙,不需要擔心的。
楊蕓還是再三確認后,才準許朱竹清取了暗金恐爪熊的性命,只是暗金恐爪熊在臨死那一刻透露出的不甘卻讓楊蕓感到擔憂。
朱竹清的堅持,楊蕓也沒有辦法,只好警覺著替朱竹清護法,一邊是守護她,一邊是查探周圍。
朱竹清盤膝而坐,指引著暗金恐爪熊的魂環達到自身。
最初一切還算順利,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朱竹清眉頭緊鎖,額頭上的汗珠如雨滴順著臉頰滑落。
身體也在此刻發生一些抖動,楊蕓皺著眉頭,更是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停下來觀察朱竹清神情上的變化,心中的擔憂更甚。
楊蕓自責自己為啥不阻攔朱竹清的行為,如果因為這件事而丟了命,不但自己無法原諒自己,楊無敵那里更是無法交代。
楊蕓雙手合十,仰頭望著天空,祈禱著朱竹清停過難關。
此刻朱竹清的意識中,發生在以前的一幕幕重新占據了她的腦海。
朱竹云丑陋的嘴臉浮現在朱竹清的腦海里,那是在斷崖上。
“三妹,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朱竹云身后一人拎著莫爾的尸體重重摔在朱竹清的面前,一副神情冷漠的看著朱竹清。
朱竹清捂著胸口,剛才的打斗被人擊中后背,此刻身體內五臟六腑宛如翻江倒海般難受。
看著地上一具一具的尸體,朱竹清胸口的悶氣更濃。
朱竹云瞧著朱竹清難看的表情,特別是那種帶著幾分怨氣的眼神,朱竹云發出“嘖嘖嘖”之音。
“三妹,干嘛這么看著我?這幾個人不是因為你而死的嗎?要我說呀,你要恨該恨你自己才對。可不是大姐我喲。”
瞅著朱竹云一臉的嘚瑟勁,朱竹清就忍不住想要沖上去揍她一頓,一時氣憤下,加之內臟受損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地面上宛如點點梅花盛開,只是這梅花太過鮮艷,鮮艷到令人感到心駭。
朱竹清恨恨地盯著朱竹云,用衣袖擦了嘴角的余血,重新站直身體。
“朱竹云,你不得好死。他們可都是朱家忠良之人,竟會死在你這種人手里,真不知他們在九泉之下該是何等的悲涼。”
朱竹清的罵聲并未激怒朱竹云,反而令她狂笑不止。
朱竹清死死盯著朱竹云,那種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的心都有。
“那又如何?阻擋我路的人都該死。”朱竹云惡狠狠地盯著地上莫爾等人的尸體,最后轉而看向朱竹清,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覺得生怕。
“即便是你也要死,更何況是他們,不過你放心很快你這位他們心中的主子會下去陪他們的。”
朱竹云揮了揮手指,意思很明確就是指揮他人對朱竹清下狠手。
“朱竹清,可別大姐心狠。要怪你就怪你生在朱家,更要怪你自己為什么要擁有這樣好的天賦?”
朱竹清可算是明白了,在學院之時,她找過朱竹云。說了自己對權勢并不喜歡,更不會幫助戴沐白對付他們。
可如今看來似乎她錯了,只要自己存在,那么他們又豈會心安。
朱竹清看著十余人朝著自己同時發動攻擊,自知不是對手。
轉身奔向斷崖,回頭那一刻帶著令人費解的微笑,更是留下了讓朱竹云不安的話語。
“朱竹云,我若不死定百倍償還!”話音未落,朱竹清縱身一躍毫無波瀾地跳下了斷崖。
此時森林正在吸收魂環的朱竹清神情痛苦,同時還伴隨著抽搐,牙齒緊咬,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這讓楊蕓愈發的擔心,比起剛才的癥狀,朱竹清表現出更加不好的一面。
楊蕓焦急地原地來回踱步,嘴角嘟囔著:“怎么辦?現在該怎么辦?”
其實并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個時候只能依靠朱竹清強大的意志力,旁人是幫不上忙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度過,比起什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的楊蕓更像是一秒鐘如隔三秋,恨不得時間過得快一些,這樣或許就能更快知道最終結果。
夜色降臨,朱竹清雖未爆體而亡,可依舊沒有吸收好魂環,臉色的蒼白,斗大的汗珠依舊在。
在這樣下去,身體的水分流逝殆盡,不死也得沒命了。
就在此時,朱竹清更是發出一聲“啊——”的慘叫聲,楊蕓被徹底嚇到了,整個人呆呆地楞在原地,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看到朱竹清騰空而起,整個人像一支利劍似的沖天而起。
楊蕓淚花如雨下,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悲傷中更是悔恨。
忽然,沖天而起的朱竹清又像回鞘的劍快速朝著地面墜落,楊蕓來不多想,想著上前去接住。
卻還沒跑到,朱竹清就砸在地面,楊蕓徹底呆住了。楞楞地慢慢挪動身軀向著朱竹清落下的地方走去。
煙霧慢慢散開,出現在楊蕓視線中是一個直徑約十米,深三米的巨坑,朱竹清也不知是死是活,頭發散亂地披在肩頭。
楊蕓壓抑著內心悲痛之情,跳下巨坑,身體宛如被千斤巨力壓著,很難挪動半分。
來到朱竹清的面前,看到一頭散發,瞧不出模樣的朱竹清,楊蕓徹底失去控制了。
一把抱住朱竹清失聲痛哭起來,那種對朱竹清的愛全在這哭聲里。
正當楊蕓悲傷之時,耳旁傳來熟悉的聲音。
“老師!”
楊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慢慢地松開朱竹清,一臉詫異地望著朱竹清。
“老師,您怎么了?”
再次聽到朱竹清的聲音,楊蕓頓時開心壞了,用手撥開朱竹清披在臉頰上的散發。
一雙靈動地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楊蕓長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就像是壓在胸口的石頭徹底挪開,胸口得到了極大的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