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帝都時間,上午十點二十九分。
白日夢電競城。
服務生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他直接推門進去,包房里面的四位客人都戴著耳機,玩得正興起。
服務生走到鄭律橋的身后:“鄭少。”他提高音量,“外面有人找您。”
鄭律橋不耐煩地摘掉一只耳機。
“干嘛?”
服務生重復:“外面有人找您。”
鄭律橋手上飛快地操作著:“誰啊?讓他進來。”
“他讓您出去。”
鄭律橋子彈沒放準,被游戲里的敵人打到快沒血,他瞬間來火:“讓我出去我就出去?老子是他的狗啊?滾。”
還是不說。
升降繩又被拉起來了。
左唐英雙眼發紅:“你這是謀殺。”
瘋子。
她報了一個地址,心急如焚地催促:“我已經告訴你地方了,你快把我兒子拉上來。”
“他找我干嘛?”
他在咒罵:“謝商,你不得好死,老子要殺了你!”
謝商這個瘋子,他怎么做的出來。
謝商耐心已經用完了,把手機免提關了:“放著吧,人不用拉起來了。”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謝商又敲了敲桌子。
左唐英打斷他:“我要是說了,鄭業達不會放過我。”
他沒有不敢做的,他有謝家和蘇家兜底。
就這樣,上上下下,反復折磨,反復喂海水,游艇越開越快,用繩子掛在游艇下面的人越來越崩潰,越來越有氣無力。
鄭律橋再一次被沉入了海水中。
謝商看向對面的人:“想好了嗎?鄭太太。”
服務生說了個名字。
升降繩放下去。
威海海域上,一艘巨大的私人游艇正逆風行駛,游艇兩側翻起數米高的海浪。細聽,海浪聲里,還夾雜著另外一個聲音。
帝都時間,十一點十三分。
被罵的謝商在游艇的頂層,手機開著免提,放在桌子上,他用手指敲了兩下桌子,吩咐:“放繩。”
左唐英看向屏幕:“我說。”
鄭律橋冒出了頭,一邊咳嗽一邊罵:“我要殺――”
她盯著電腦屏幕里,心揪成了一團:“我什么都不知道。”
“媽!”
甲板后面傳來聲音,左唐英回頭。
謝商的面前放著兩杯水,一臺電腦,電腦在實時轉播游艇下面的情況。
鄭律橋被塞住嘴架了上來,身上的衣服一滴水也沒沾,他沖著他媽唔唔亂叫。
這是殺人,謝商不敢,他一定不敢。
罵完服務生,鄭律橋跟游戲里的人對罵。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再不拉起來,再不……
海水重新蓋住了鄭律橋的口鼻。
謝商抬了下手。
眾所周知,他是個什么都敢做的狂徒,他敢把沈家的兒子打到半死,敢去海底玩逃脫,敢在望背山的奪命九彎上焊死油門貼地飛行。
左唐英大喊:“謝商!”
原本能在海面露出頭的鄭律橋瞬間被海水淹沒,他手腳都被綁著,一張嘴,海水猛灌。防水的攝像頭也跟著浸入水里,發出咕嚕水聲。
左唐英死死盯著屏幕。
左唐英咬緊牙。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先救自己的兒子。
游戲沒打完,鄭律橋起身,出了包房。
“救我,快救救我――”
海面有一瞬風平浪靜了,繩子下面隱約有氣泡冒出來,很微弱,很快就被卷土重來的風浪掩蓋。
可是謝商他……
“我――”
謝商甚至沒看屏幕,淡淡然地數著時間:“兩分四十二秒。”
左唐英握緊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你威脅我也沒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放了我兒子。”
他停頓片刻,繼續:“三分零七秒。”
謝商看著手表,慢慢悠悠地念道:“一分五十六秒。”
“啊啊啊啊啊。”
左唐英立馬打開來看,里面的東西夠鄭業達蹲個幾年了。謝商到底怎么弄來的,他這么費盡心思,甚至不惜沾上人命,究竟是為了什么。
鄭律橋投降,等頭一冒出來,他立馬大喊:“媽!”
謝商終于抬頭:“他會放過你。”
鄭律橋一摔耳機:“媽的,誰啊!有完沒完了!”
升降繩再拉。
鄭律橋的腦袋再次沉入海里。
左唐英的心里防線快要崩潰,目眥盡裂:“謝商!!”
人沒有被拉起來,洶涌的海浪在不停地翻滾。游艇飛快前行,海面喧囂,水花亂濺,甚至看不到半點人在掙扎的痕跡。
鄭律橋的母親,左唐英,二十分鐘前被請上了游艇。左唐英是鄭業達的第二任妻子,她是鄭律宏的后媽,鄭律橋的親媽。
他未曾抬頭,食指敲著手表,游刃有余地掌控全局:“三分十――”
服務生沒走,等了等,趁鄭律橋歇口氣的功夫,又上前:“鄭少。”
人還沒有被拉起來。
繩子放下。
是男人的慘叫聲。
他說完,推過去一份資料。
要是說了,鄭律宏就完蛋了,那她的丈夫也不會容她。
左唐英傻了:“他――”她又轉頭去看屏幕里,里面的鏡頭一動不動,她反應過來,“謝商,你詐我!”
視頻不是實時拍攝,甚至不是真的。
“鄭太太,”謝商起身,“我是遵紀守法的人。”
謝商真的是又正又邪。
相關的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