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溫子賢建議喝一杯。
冷歌托腮看著他。
溫子賢向后,靠在椅子靠背上,任由她盯著。
冷歌終于開口:“溫子賢,真是好手段,用你隱藏的妹妹使美人計,成功將何進生踢出流金歲月,下一步打算干什么?有能讓我分一杯羹的項目嗎?”
“下一步當然是好好發展流金歲月,讓你的投資能獲得豐厚的收獲。”溫子賢站起身,去旁邊的柜子拿出一瓶裝著透明液體的瓶子擰開,取出三個杯子倒滿。
冷歌端起一只杯子道:“這是什么?別人都是開香檳慶祝,你這是什么東西?”
溫子賢道:“我老家的山泉水。我和媽媽慶祝勝利的時候,都是喝這個。”
冷歌舉舉杯子表示了然。
全程參與的文柔,當端起溫子賢遞來的杯子后,才終于明白,自己一直被溫子賢利用,幫助他進行了一場商戰兼宅斗,將他名義上的親生父親給踢出了家族企業。
冷歌離開后,憋了好久的文柔道:“你究竟能不能治廖老爺子的病?”
溫子賢喝了一口老家泉水道:“我不能啊,我已經告訴你了。”
“我是說,那天你去廖老爺子的壽宴上,說能給他治病,是真的假的?”
“假的,我治不了,當年我媽都治不了,我怎么可能治得了?你好像也不是太蠢的樣子。”溫子賢含笑。
文柔道:“所以你口口聲聲說,愛廖蒔蘿,也是假的?你放出風要給廖老爺子治病,讓在他體內種蠱的人慌了,提前收蠱,讓廖老爺子發病。你是要故意攪亂廖氏,讓外人看著有機可乘,讓何進生不惜從流金歲月出局,也要去廖氏分一杯羹對不對?”
非常痛恨這種利用感情的渣男!
溫子賢:“我對蒔蘿的愛不是假的。”
“你為什么還要攪亂廖氏。”
“它本來就要亂了,我不過是讓這個亂提早了一些。廖氏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表面上寵著廖蒔蘿,故意放出話,只有家族嫡長子嫡長女才能接替家族大業,成為家族繼承人,不過是想讓蒔蘿成為他們家族的下一任替罪羊。他們在廖老爺子體內養的那種蠱十分的邪門,需要宿體自愿種入體內,還要宿體位高權重,才能成功養出需要的成熟蠱。如果宿體的后輩沒有人同意自愿成為下一代宿體,收蠱人在收蠱的時候,會故意留下一些蠱留在老宿體身體里不收走。這些蠱會在宿體死亡后,循著血脈的痕跡,爬入老宿體所有有血緣關系的后輩體內。但是這種被動養蠱,養出來的蠱不是養蠱人需要的蠱,只會要了宿體的命,只要有一個有血緣關系的人存在,蠱就會找到他、寄生他、要他的命,直到這個家族滅亡。”溫子賢耐心地將廖氏養蠱的事情講給文柔。
文柔聽得張大了嘴巴,久久才道:“還有這樣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媽媽當年幫助廖老爺子調理過身體,曾經親歷廖老爺子與養蠱人簽訂協議,所以知道內幕。”
文柔:“這不是將自己家的命運交到了別人手上嗎?”
溫子賢道:“你沒有見過養蠱人給廖氏的優厚條件有多誘人。二十多年前,廖氏不過是一家小小的商店,今天是魔都屈指可數的大家族。”
“不是說廖氏祖輩下南洋,老早就是大家族嗎?”
“每個發跡起來的人都會神話自己的家族。”
文柔真開眼了。
“下一步呢?現在你已經將何進生驅除出家族,掌控了整個家族,下一步打算干什么?”文柔突然覺得,這個有一張帥臉掩蓋的男人,下面掩蓋著的一個個的陰謀。
溫子賢沒有說話,看著她。
文柔攤手:“行吧,反正你高興就好。”
同一時間,國內外的市場,都在做空廖氏旗下的資產。
賣出流金歲月股份,獲得大筆現金的何進生當然是毫不猶豫地將資金投入到做空廖氏的大軍中去。
文柔在等著晚上的廖蒔蘿聯系自己,可是自從破陣的那晚之后,她再也沒有聯系過文柔。
那時候很煩她,但如果她就這樣再也不出現,文柔會很想念她的。
沒有等來晚上的廖蒔蘿,卻等來了白天的廖蒔蘿。
廖蒔蘿給文柔打電話,說那位神秘、神通廣大的養蠱人聯系她了,他要來收蠱。
廖蒔蘿邀請文柔也來參觀,當然,人家說的不是參觀,是幫忙看看情況。
老爺子已經從醫院回到家里。
文柔在廖蒔蘿的帶領下,穿過層層守衛,進入廖老爺子的房間。
老頭兒躺在床上,臉色正常,一點兒都不憔悴。
身體里有數以百萬計的蠱蟲,這些蠱蟲本身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所以醫療器械根本檢查不出來。
廖蒔蘿道:“柔柔,若是按你上次說的,如果你來救我爺爺,我爺爺還能活三年嗎?”
文柔和豆子進行了一下評估,以齊賢的能力,應該還能控制住蠱蟲,在老爺子體內猥瑣發育三年,老爺子也就是可以再健健康康活三年。
三年之后,齊賢可以將蠱蟲徹底殺死,不給它順著血脈傳染廖氏的機會。
文柔點頭道:“能。”
廖蒔蘿呼吸略微緊張:“三年后呢?蠱蟲會不會傳染血脈親人?”
文柔:“當然不會,它們會徹底死絕。”
廖蒔蘿顯然被說的動心了,只是,她還是有些擔心那位養蠱人。
他既然可以給廖氏潑天富貴,就可以收走。
廖蒔蘿在掙扎,因為這個秘密只有家族的掌控者和接班人知道。
她也是在上次文柔離開后,被奶奶告知了廖氏和養蠱人協議的真相。
因為她就是被爺爺內定的家族接班人。
外面的叔叔、姑姑、堂哥、堂姐、堂弟、堂妹們搶破了頭,這個家族繼承人也是她的,沒有人可以從她這里搶走,因為養蠱人只允許宿體掌控家族最高權力。
來了,他來了,他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廖氏莊園。
沒有隱藏行蹤,沒有化妝,沒有用衣服遮擋面部,大搖大擺走進客廳。
養蠱人沒有文柔想象的面部扭曲,渾身裝著瓶瓶罐罐,里邊各種毒蟲,一看就是一個老毒物的陰毒老頭兒。
而是一個年紀輕輕,中等個頭,還有點小帥的年輕男子。
養蠱人瞥了一眼大塊頭的文柔,沖著廖蒔蘿雙手合十見禮道:“廖小姐,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