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青煙裊裊沐笙沉
“大將軍雖然敗于羌胡之手,但此事卻并非是大將軍之所愿。
如今外辱已至,匈奴得知消息之后定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因此北疆之人絕對不可妄動。
而這一次為了出兵朝廷更是召集了諸多州府郡縣的守軍,這讓我大漢內部的防御也是出現了空虛。
雖然現在這朝堂之上看似是平靜,可是....這有心之人永遠都藏在了暗處安靜的等待。
一旦讓他們得到機會后果將不堪設想....
太后如今將大將軍請回,一來是為了讓大將軍繼續利用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坐鎮朝堂,幫助太后穩定局面,以防有人生事。
而對大將軍繼續加官進爵,多加封賞則是為了穩定人心,告訴天下人這并不是簡單的失敗。
而是....這一場大戰還沒有結束!
短暫的失敗只不過是一場試探罷了,真正的進攻還沒有開始!
罪臣以大將軍回歸朝廷,而太后可以留下任尚將軍繼續駐守雍涼之地。”
“任尚....僅僅是任尚可足夠?”
“足夠!”龐參非常堅定的給了鄧綏回答,“任尚將軍如今只是一名偏將執掌后路兵馬。
但是這個位置并不能將任尚的才華和能力完全發揮出來。
要知道這任尚將軍雖然不如班家名將頻出,但也是我大漢真正的名將了。
而且出身鄧氏麾下,又是多年對戰西北,想來這也是太后決定以任尚為副帥統領大軍的原因吧...
既然太后相信此人,為何又不肯將兵權徹底送到他的手中。
當了這么多年的副將,如今也該做一次正將了!”
龐參的話語讓這鄧綏忍不住有些糾結,同時看著那龐參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她知道這些話當然是真的,而且也的確是自己心中所想。
鄧綏雖然不懂什么兵法戰陣,但是鄧綏也知道自己身邊都是一些什么人。
正所謂可用之人!
什么叫做可用之人?
不僅僅是能力不俗,更是要忠心耿耿才行!
而任尚就是如此。
這個家伙當年最開始就跟著平壽敬侯麾下為將的!
而那位平壽敬侯是誰?
正是當年世祖光武帝麾下那云臺二十八將之首,大司馬鄧禹的第六子鄧訓!
當然,他還有另外的一重身份,那就是當今太后鄧綏和大將軍鄧騭的親生父親....
說得不客氣一些,這任尚最開始就是他們老鄧家的人。
當年他跟在鄧訓的身邊擔任鄧訓的護羌府長史,那些年他們鄧家也算得上是破有本事,軍略不俗。
任尚跟著鄧訓打了不少仗,更是大了不少的勝仗!
先是跟隨鄧訓打敗燒當羌,在這西北大放異彩,緊跟著被當初的權臣外戚竇氏所看重,被調入了竇氏麾下。
然后之后又協助竇憲大破北匈奴....
之后因為這諸多功勞被拜為“護匈奴中郎將”,領護北匈奴...
這等經歷的確算得上是他們大漢的名將了,而且也足以讓鄧綏放心。
但鄧綏在這個基礎之上,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顧慮,同時他畢竟不姓鄧。
因此,在鄧綏的心中,最應該出現在那主將位置上的只能是他的長兄,也是這大漢的大將軍鄧騭!
因此在那龐參如此舉薦之后,她仍然是沒有立刻同意。
相反,她直接問出來了一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
“既然你認為那任尚有本事平定涼州的混亂,那么...為何這一次我大軍出征最后落得如此下場?”
“此戰雖敗,卻非戰之罪!”龐參似乎也是早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因此在那鄧綏詢問之后立刻就給出來了自己的答案。
“太后有所不知,當今西州流民擾動,原本就因為天災人禍而不得安生。
可是因為種種原因,無論是朝堂還是地方,都是選擇征兵不絕,讓這西北的百姓青壯不能休養生息。
同時加上那水潦不止,地力根本無法得到恢復,這才讓西北之地的百姓可謂是民不聊生。
之后更是引發了羌胡的混亂,最終不但牽動了諸多羌胡部落,甚至連同西北的百姓都加入了其中。
如今聲勢浩大,這才釀成了如此的惡果!
而朝廷為了能夠快速的平定混亂,讓局面繼續恢復穩定。
因此這才加派大軍出動,可是太后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遠戍本身就是一件苦差事。
正所謂勞師遠征,說明這遠赴西北出征那是非常疲勞的。
而且在最為農功的時候,我等卻要讓他們忙于轉運軍需糧秣,甚至還要讓他們資財盡于征發。
最終的后果其實也不需要罪臣多說什么了。
這西涼乃至天才的不少田畝都不能得到開墾,那莊稼不得收割,正是兩手一灘無計可施,甚至就算是來年秋天恐怕都沒有希望。
如此局面,可謂是百姓力竭,已然是不堪承受。
罪臣愚認為若是繼續廝殺下去那更是耗費良久,而且我等要萬里運糧,遠就羌戎,那簡直是自取滅亡!
因此還不如總兵養眾,等到這群不知道好歹的東西疲勞失態了。
咱們的大將軍鄧騭才應該帶兵出征,從而一舉將他們徹底拿下。
至于現在嘛....只需要留下征西校尉任尚讓他督涼州士民,轉居在三輔。
然后讓隨軍的諸多徭役休息以助其時,停止繁賦以增其財,這樣就可以使男的能夠耕種,女的能夠織布....總之可以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然后養精蓄銳,乘懈狙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那么邊民的仇能報,奔北之恥可雪了”
龐參說完之后還直接跪在了那鄧綏的面前,直接將自己的態度徹底表明。
這簡直就是要一表忠心,連同自己所想到的愿意,甚至連同答案都一股腦的他告訴了鄧綏。
甚至于,在這種時候剛剛升任侍御史前去巡視冀州和兗州等地的樊準也送來了一封書信。
這信中一來是告訴鄧綏,他這段時間的成績如何。
拿下了多少劣紳豪強,保住了多少百姓不至于讓他們流離失所....
二來嘛,則是告訴鄧綏他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正在被流放的囚犯。
好奇之下與其交談了一二,發現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大才。
鄧綏看著那信帛之上,樊準留下的那個名字,臉上是忍不住的變得古怪了起來。
“那個...龐參啊...你之前見過...見過樊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