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劉老漢帶來了,現在他就在前院會客廳那邊等著。”
兩人起身一起來到前院,相互見過之后,朝顏向劉老漢詳細了解了當時遇見小仙姑的每一個細節,說完,三人便一起朝著大街上走去。
原來的地方多半是找不到了,幾個人抱著僥幸的心理看看能不能再次碰到。
這樣,在劉老漢的帶領下,李大夫、朝顏、丫鬟幾個人在街道上搜尋起來。
鎮子并不大,就幾條街,眼見都逛了兩遍了,還是沒有看到人,幾人準備打道回府,看來這次要跟金仙失之交臂,扼腕嘆息不已。
“謝謝你,下次如若見到,麻煩務必留下小仙姑,自有重謝。”朝顏對劉老漢道。
劉老漢也很惋惜,他還特意從家中拿了一籃子紅雞蛋。
小孩今日做三朝酒,想著找到小仙姑要誠摯表示感謝呢。
“小歡,我們走。”朝顏喚了一聲。
走了兩三步,后面居然沒有人跟上來。
回頭一看,哪里還有丫鬟的影子。
不遠處的人堆里那抻著脖子的不是小歡是誰。
“小歡。”朝顏把音量放大又叫了一聲,引得劉老漢和李大夫都回過頭看。
順著朝顏的目光,兩人齊齊看向人群。
小歡聽到朝顏的叫聲,側身回頭望了這邊一眼。
離開之時留出的空隙,劉老漢看到了那個正苦苦追尋的小仙姑。
宋溪聽到一聲呼喚同時也抬起了頭,望向了這邊。
只見之前那個出主意的老漢手往她的位置一指,“她在那。”
早就形成肌肉記憶的宋溪,拉了一把老林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這一次,連幡旗都沒來得及拿。
兩人邊跑,宋溪還邊聽到后頭有少女的驚呼聲:“連逃跑都這么帥。”
在一個岔路口,兩人又分開了,這一次,他們約好了在鎮外東邊的破廟會合。
分開的策略沒有奏效,幾個人都追著宋溪跑。
宋溪也是納悶:“我這一次沒收錢啊,怎么還追著我跑。”
跑了兩里地了,每一個都累得不行。
“恩公,別跑了,請留步。”老漢邊喘氣邊喊。
“你們不要追我了,你是我恩公。”宋溪也扯著嗓子回喊。
“我給你送紅雞蛋來了,再跑,雞蛋都要顛沒了。”老漢再喊。
朝顏看到這一幕也是暗暗稱奇,大概高人們的行事作風都不拘一格吧,本來她可以使些手段定住那女孩的,但又怕冒犯了金仙。
雞蛋?宋溪停住了腳步,好像不是要退錢的。
待幾個人走近,每個人都累成了狗。
“恩公,你跑什么呀?”
“就是看你們太熱情了,有點招架不住。”宋溪打著哈哈道。
“今日家中做小兒的三朝酒,想請恩公過去坐坐。”老漢誠心相邀。
宋溪一聽,有免費的飯菜蹭,怎么都得去啊。
于是拐了個彎,去到破廟叫上了老林一起去了老漢家。
宋溪和老林一人給了個紅包,本來是來蹭飯的,結果過意不去,象征性給了幾個銅板給孩子當見面禮,說了些祝福的話。
老漢當場就求宋溪給自己兒子當干娘,宋溪也就順水推舟同意了。
一頓飯下來,損失16個銅板,收獲一個干兒子。
李大夫和朝顏也熱情隨禮,大家都很開心。
酒足飯飽,朝顏說仰慕宋溪二人已久,想請兩人到家中去住住,順便看看風水什么的。
兩人正愁今天晚上還要回破廟,趁著酒勁興高采烈的答應了。
回到朝顏的家中,看著偌大的院子,成群的仆人,美麗的園子主人,還有身邊的老林,宋溪覺得,今天真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師傅的終身大事,就從此時,踏入這個院子的這一刻開始了。
晚上又是一番盛情款待,房子主人看起來并不著急其他的事情,兩個人暈暈乎乎地就這樣住了下來。
宋溪想著大概今天大家都喝了不少,那個叫朝顏的估計是為了謹慎起見,事緩則圓。
哪知道一連數日,主人都熱情有禮,并沒有特別詢問之事,偶爾問一點無關緊要的事,也都是極為淺顯簡單的。
這給了宋溪一種錯覺,大概這一位也是沖著老林來的。
偶爾朝顏也會跟老林下下棋什么的,老林的棋藝不俗,在道觀的時候就難尋對手了。
老林不時抱怨:宋溪天天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下棋贏一個女孩子,還贏了多少多少棋子,簡直無聊透頂了。
“說了多少次了,跟女子下棋,最多贏半子,半子,知道嗎?”宋溪恨鐵不成鋼,虧得自己天天早早避開,為他們創造條件。
反觀朝顏,對他們保持著濃厚的興趣,但是好像也沒有繼續前進一步的意思。
真是難辦啊。
宋溪看著天空發呆。
老林對宋溪最近不帶他玩很有意見,也蹲在一邊看著天空發呆。
“表少爺,小姐在花園里,這邊請。”管家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氛圍。
“宋小姐,林少爺你們也在呢。”管家熱情打著招呼。
“是啊,今天有客人啊。”宋溪站起身,意欲出去避開。
老林緊跟著也站了起來。
月門處,跨進來一位男子,一身云鍛錦衣,五官俊美,從容踱步間,難掩貴氣風流。
男子看了宋溪一眼,點頭致意,宋溪稍稍頷首。
男子的眼光再看向老林,一瞥間,腳步頓了個踉蹌。
管家慌忙側身攙扶住,才沒有絆倒在地。
直到跨過另一道月門,男子的視線才從老林身上消失。
這是什么情況?宋溪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溪,在這里呆著好沒意思,要不咱們走吧。”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成家立業,強過這么飄蕩無依。”
兩人走在街上,宋溪踢著腳下的石子邊走邊說。
“我覺得,咱們以前那樣就挺好的。”
宋溪頓時接不上話了。
以前兩個人忙著跑路,忙著找晚上住的地方,忙著愁一日三餐,都沒空想別的。
現在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居然過得郁郁不已,到哪里說理去。
老林抑郁得嘴都不欠了,也不傲嬌了,這還是老林嗎?
宋溪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有點嚴重的,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在想了一夜怎么樣過才是有意義的一生這種宏大的命題,腦細胞都干燒了不少之后,她決定還是尊重老林的意見。
第二天起來,老林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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