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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安福永攜其家眷以及部分親兵,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攏臨縣前去。
在縣城里與蘇里席一家人會面后,他們就開始前往京城。
耗時半個月,一行人終于來到玄武門處。
太子段景帆攜諸位大臣已在那里等候多時。
安如一和陳懷玉以及其他女眷坐在馬車上,一行人在百姓的歡呼聲中逐漸入京。
當時正好是午時,暖陽當空,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平白添了幾分暖意。
安如一坐在馬車里,窗簾隨著馬車晃動,在風中被吹得嘩嘩作響。
她望向馬車外面,在窗簾吹動之時剛好看到了段景帆。
那人穿著淺藍色的衣服,頭上帶著玉簪,眉眼間盡是溫和。
他與諸位大臣交談之時,太子的威嚴悉數浮現。
威嚴與溫柔并存,給人一種可靠儒雅之感。
那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安如一的視線,竟望向了這邊。
恰逢風停窗簾歸位,兩人的視線都被它物所擋,所以段景帆未曾見到馬車里的人。
安如一收回視線,腦海里關于那人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
再次見到他,要說內心毫無波動是不可能的。
前世的時候,她對他多少還是有幾分感情的,可惜最后落得個相看兩厭的結局。
隨著馬車不斷朝著京城內部前進,那些久遠的記憶漸漸涌入。
安如一有些頭痛,她按了按眉心,隨后干脆繼續擺爛。
兩眼一閉,在馬車里一靠,什么煩惱都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將軍府。
小七盡職盡責地將她搖醒,隨后幾人一起下馬車。
在將軍府門前,安福永三代男子和安如一她們分開,隨著太子入宮覲見皇上。
而安如一她們則先行入府。
御賜的將軍府坐地極廣,府邸內有好幾個獨立的小院和花園。
甚至還有池塘和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涼亭。
安如一很早之前就學著掌家了,所以這掌家之權,老太太想給安如一。
但是她很懶,不是很想管,而老太太說自己人老了,也不想管太多,推脫來推脫去的,最后還是陳懷玉接起了管家大權。
將院子分好之后,陳懷玉就開始給各院挑選下人。
宮里送了一批人過來,陳懷玉巧言拒絕了。
畢竟那些人里面大多數都是宮里貴人的眼線,隨意收入府中過于不妥。
好在安家親兵里有不少女將,稍微安排一下,府里的人也不至于過少。
但負責打掃的下人還是得仔細挑選的。
于是陳懷玉便帶著趙盼弟一起去外面挑選奴仆。
陳懷玉雖離京多年,但到底是土生土長的經京城人,所以很多東西都還記得。
她帶著趙盼弟出去,主要還是想教會這個嫂嫂一些東西。
京城不必玉門關,這里面的水要深很多,她怕這個憨厚的嫂嫂遭人算計,所以一些必要的嘗試還是得教。
安如一挑了個偏北的小院,她沒要其他婢女,反正小七一個可以多用。
回到京城后,安如一就好好睡了一覺,隨后才去塔塔木府上竄門。
剛入京的她們,在府中前前后后接待了很多來客,也與其他大臣互相了解了一番。
陳聞垣夫婦也來過,不過陳懷玉并未接見他們,反而讓趙盼弟接待。
安如一去見了他們,很顯然,他們沒有認出安如一。
雖然她與陳懷玉長得有幾分相似,但他們很久不見陳懷玉,樣貌早已模糊。
反而是陳黛序,她一眼就認出來安如一,隨后找了個借口離開父母身邊,在后院里與安如一相聚。
兩人坐在涼亭里,小七就在一旁候著,安如一給陳黛序倒了茶,問:
“黛姐姐近來可好?陳聞垣夫婦可有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陳黛序喝了口茶解渴,隨后看了一眼小七。
安如一了然,立馬解釋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小七其實是我的系統機器人,她很可信。”
陳黛序有些震驚地看了小七一眼,隨后就接受了這個消息。
畢竟她穿越就已經很新奇了,而安如一又是重生的,所以現在冒出來個系統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于是她開始回答安如一前面的問題,
“我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的,畢竟是國公府獨女,他們很疼愛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重生我借尸還魂的雙重原因,他們兩個這些年竟然十分守本分。
他們沒有像前世那樣暗地里養兵,而且對皇帝也還算忠誠。
最近這段時間,京中開始傳太子要選妻的消息,我見我那老父親似乎很憂愁。
很顯然,如果是大選的話,我肯定是要去的,屆時,我可能就有被選上的概率。
但是我老爹顯然不是很想讓我去,我感覺他很憂愁。
而且他最近居然還是打探姑姑,也就是你母親的消息。
我猜他是想起姑姑還有個女兒,把歪心思動到你頭上了。”
安如一笑笑,“這倒也正常,他們清楚宮中險惡,自然不愿將你送入狼窩,那么此時,我這個有國公府血脈的人,自然就是最佳人選。
他前世大概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費盡心思地將我們一家找回。
只可惜,我現在家人具在,很多事情都與前世大不相同了,而且他現在還沒有察覺到我的身份。
即使他察覺到了,也沒有辦法讓我像前世一樣作為國公府的人進宮,畢竟我現在可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陳黛序點頭,“那倒是,不過我前段時間從我老爹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
大體意思是他找到了田江村那邊,最后看見了一片廢墟。
隨后他又仔細打聽了一番,聽說田江村的人在幾年前的一場洪災中都死了。
他知道你們不在人世的消息后,便憂愁地回京,我甚至發現,他白頭發都長了很多。
當然,我不會認為他是在為你們悲傷,他肯定覺得少了一些利用的棋子,這才難過。”
安如一嗤笑:“你倒是了解他。不過讓他認為我們死了也好,省得以后還多出一些麻煩。”
陳黛序戳了戳安如一肉乎乎的臉,手感極佳,讓人十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