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懿抬手將她散落的一縷頭發理回了耳后。
“沒有。”
他的回答言簡意賅，語氣也很平靜。
步瑤蹙眉，“真的？”
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跟著我，委屈你了。”高伯懿忽然開口道。
他的語氣無比認真，話語里是誠懇的歉意。
步瑤愣了，好端端的，這人怎么又說這種話了。
“相公，有句話你應該聽過的。”
高伯懿疑惑地看著她，等她的下文。
步瑤笑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嫁給你了，那自然是只能跟著了。我說，之前在流放前流放路上也就算了，畢竟路途遙遠又艱難。可是現在我們都已經到這里了，你怎么還說這話啊？你看看，我們連房子都蓋上了，也賣東西掙錢了，日子一點點在變好，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高伯懿順著步瑤抬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邊已經初具模樣的屋院。
就那樣簡陋的屋子，跟當初的將軍府是完全比不上的。
在她的語氣里，卻滿意得很。
重新轉過頭來，看著步瑤那張干凈柔美的臉，那漂亮的杏仁眼里閃爍著柔亮的光。
高伯懿只覺得心口的位置有點暖，有點癢。
這熟悉的感覺，似乎會讓人有了癮。
“對了，阿忠呢？怎么都沒有看到他？”步瑤問道。
就算那大喜不是因為蓋房受傷而暈倒的，那也是在給他們蓋房子的地方暈倒的，不是小事。
照理，出了這樣的事情，顧忠應該在的。
高伯懿淡聲道，“我讓他幫我去處理點事情了。”
步瑤若有所思地看著高伯懿，“我不能知道的事？”
她知道，高伯懿偶爾會安排顧忠去做些事情，她從來沒有過問過。
只是今天在何有那里了解到些事情，讓她上了心。
之前是覺得很多事情她沒必要問，也想不起來問，回來的路上，她反省了下，發現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要扭轉過來。
既然已經決定了跟高伯懿再次成為夫妻，并且都跟著他再次走上了流放路，那么，就要打心底里把他當作夫君。
所謂夫妻一體，她不希望他們兩個的想法和行動是割裂的。
這下輪到高伯懿愣住了。
“你想知道？”
“不行？”步瑤反問道。
高伯懿搖了搖頭，“沒有。我以為你不感興趣。”
這段時間以來，他幾次安排顧忠做事，當然不是蓋房子這些明面上的事情，他都沒有選擇避開步瑤。
若是步瑤想知道，是完全可以知道的。
沒想到的是，她從來沒有問過。
他還以為她會詢問，或者說，他一直等著她詢問的。
可惜，一直都沒有。
就在他以為她是真的沒有興趣呢，她竟然問了。
高伯懿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似乎有點意料之中，又有點意料之外，還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雀躍。
“我是看你從來沒有主動跟我說過，所以以為你不想讓我知道。”步瑤解釋了一句，緊接著又追著說了一句，“那既然相公你說沒有，就告訴我唄。你讓他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