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步瑤是被一道道公雞打鳴聲給叫醒的，她迷迷糊糊地醒過神來，明顯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
睜開眼睛看向身側，果然沒有了高伯懿的身影。
這可就新鮮了。
流放以來，幾乎每天早上步瑤都是在高伯懿的懷中醒來。
拿出放在枕邊的懷表看了看時間，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才七點出頭一點。
這么早，他跑哪里去了？
懷著疑問，步瑤從被窩里爬起來，換好衣服，洗漱過后，開門。
才剛走出去，就看到院子里對打的兩道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顧忠和顧義，高伯懿和老汪頭老汪氏都在旁觀，只是兩人并沒有站在一起，而是分開站的。
聽到開門的動靜，高伯懿轉頭朝這邊看了眼，見到步瑤醒了，走了過來。
“醒了？”他聲音溫和地跟她說話的同時，伸過來一只手，將她散落在額前的幾縷碎發撥弄到了她耳后。
步瑤道，“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高伯懿道，“我本來就習慣早起練會兒劍。流放的路上不太方便。”
步瑤聽懂了，現在是到流放地了，也修整好了，也就把以前的習慣又撿起來了。
對此，她倒是沒有什么意見。
畢竟是習武之人，有這樣聞雞起舞的習慣也挺好的。
“你吃過早飯了嗎？”她問道。
高伯懿搖了搖頭，“沒有。打算等你醒了一起吃。正好顧忠和顧義在比試，想讓我看著給點意見。你餓了嗎？要現在吃？”
“不是要給他們提意見嗎？等他們比試完了再吃也不遲。”
高伯懿笑了，“他們打得也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叫停。”
仿佛是為了佐證他的說辭，話音才落，那邊顧忠和顧義就都停了手。
劍刃相對的動靜沒有了，隨之響起的是老汪頭的鼓掌聲和喝彩聲。
“好！太好了！小忠小義好樣的！身手真俊啊！”
不知道是不是激動的，老汪頭的臉都有點泛紅，嘴角咧開的笑都收不住。
顧義客氣地沖老人家點了點頭，看起來頗為矜持。
顧忠卻是一點不客氣，沖著老汪頭朗聲道謝，眉眼帶笑，看起來很是落落大方。
步瑤和高伯懿也看向了他們。
顧忠和顧義朝他們走過來，顧忠問道，“主子，我們的身手可有進步？”
高伯懿并沒有回答顧忠的話，而是非常具體地指出了兩人在剛才對打中表現不太好的地方。
原本顧忠的面上還是帶著笑的，但是在聽到高伯懿說的話后，面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完全是認真傾聽的模樣。
顧義一如既往的不茍言笑，倒是看不出面上神情的前后變化，但是他的眼神很專注，看得出來也是聽得很認真的。
等高伯懿說完后，兄弟倆異口同聲地給高伯懿道謝。
“好了，差不多了，準備早飯吧。”
兄弟倆應聲，往穹廬里去了。
步瑤打量了眼高伯懿空空如也的雙手，問道，“你的劍呢？”
高伯懿笑道，“我隨身的配劍在帝都的時候就被刑部的人收走了，剛才是用的顧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