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步瑤想了想，沒忍住問道，“相公，你很喜歡孩子？”
高伯懿認真地想了想，說道，“還好。”
“還好是什么意思？”
“不喜歡也不討厭。”
“那就奇怪了。”
步瑤納悶。
高伯懿看她，眼神似乎是在詢問怎么奇怪了。
步瑤說道，“你既然對孩子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說不上喜歡不喜歡，那為什么會那么在意生孩子這個事情。”
高伯懿剛張了嘴，步瑤就立刻說道，“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很希望我生孩子的。”
頓了頓，她緊接著又說了句，“不，或許更準確地說，你不是很希望我生孩子，而是很希望你的妻子生孩子的。”
步瑤說完，眉頭再次皺了起來，而且眉間的皺痕比之前的更深了些。
仔細想想也是，這才更符合高伯懿為人。
這個男人本就是個冷脾氣，不但面色總是冷冷的，待人接物上也總是冷的，雖然骨子里是個極好的人，但這不妨礙他其實對很多事情很多人并沒有什么熱情的。
而這樣的人，若不是有逍遙王妃在后面催著，他甚至都不會想到娶妻這個事情吧？
步瑤可不覺得他娶妻是為了滿足自己某些方面需求，雖然這個相公在那一塊表現力確實是很勇猛……
扯遠了。
高伯懿有欲望，但不是個會被欲望所支配的人。
很多時候還看在他想不想。
與其說他是為了那種需求而娶妻，倒不如說是為了責任更靠譜些。
那么是什么責任呢？
除了對逍遙王妃的孝順，還有就是傳宗接代了吧？
至于所娶的妻子，只要沒有什么不能容忍的瑕疵，他應該是娶誰都無所謂的。
盡管他娶了一定會對對方負責。
可是，愛不愛的，最好就別奢求了。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冷靜地分析著這些，甚至明確自己已經是分析出了答案。
可步瑤絲毫不覺得意外，更不覺得失望。
他就是這樣的人，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唉。”步瑤輕嘆了口氣，在高伯懿再次要開口的時候，她抬了抬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話，“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答案了。”
高伯懿難得地一陣無語，抿了抿唇，說道，“你知道什么了？”
“還能是什么？無非是為了娘，為了傳宗接代唄……”步瑤幽幽地說道。
高伯懿，“……”
很想否認說不是。
然而，好像又是，因為他曾經確實是這樣想的。
就是，這心里怎么就這么不舒服呢。
總感覺并不是這樣簡單的。
“相公啊，你有時候真該慶幸我是個長了心的人。”
步瑤忽然抬手拍了拍高伯懿的肩頭。
男人心緒紛亂，還沒有理清呢，又被步瑤的這句話給弄得莫名其妙。
“此話何意？”
步瑤再次幽幽地看向他，幽幽地說道，“若我是個不長心的，看不到你曾經的那些好，你早就失去我了。”
高伯懿，“……”
早就失去她了？
這話更加讓人費解。
但假設一下失去她的情況，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