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我看他們雖然有人關照，但是接下來這一路肯定還是不會太平的……”
還沒等寧老太太說完，寧寧就搶先一步著急地說道：“祖母，我不相信高將軍會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如果真的做了，我不相信皇上真的會那么大度，只是讓他抄家流放，而且，我聽圣旨上說的，只是把他流放到寧古塔，卻并沒有要他到流放地后為奴。祖母，我總覺得這其中的意思是留有余地的。”
寧寧說完，抬頭，就對上寧老太太欣慰的帶著笑意的目光。
“祖母？”
寧老太太笑道：“寧寧，你能想到這些，讓祖母很高興。其實祖母也不相信高將軍會做那樣的事情。只是，圣旨都已經下了，這罪名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們都擺脫不了了。就說眼下，你打算怎么辦？是跟他們疏遠，還是……”
寧寧還沒等寧老太太講完，就趕緊說道：“祖母，你不是總教導我，做人要遵從本心嗎？我的本心是相信他們，也想與他們繼續這樣互幫互助。”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些東西上，伸手摸了摸那套睡衣，“步姐姐看起來不是很熱情，我卻能感覺到她是個真誠的人。祖母，我挺喜歡她的。”
說完，小姑娘忐忑地打量寧老太太，很怕她不同意的樣子。
寧老太太見了，笑道，“那便遵從你的本心吧。”
一聽這話，寧寧立刻笑開了，“謝謝祖母！”
祖孫倆這邊說著話，另一邊，步瑤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高伯懿聽到她進屋的動靜了，并未睜開眼睛。
步瑤關上房門，隨手將行李箱放到了桌上。
在床邊坐了會兒后，直接就開始動手將他身上的銀針都取下來。
然后，取出活筋復骨丸，“起來吃藥了。”
高伯懿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步瑤將他扶坐起來，給他倒了杯礦泉水遞過來。
步瑤將藥丸遞到高伯懿嘴邊，他默默張開嘴。
她將藥丸塞進他嘴里，然后把水遞到他嘴邊。
他低頭喝了。
第一口將藥丸咽下肚子，接著又喝了第二口。
這一口，他愣住了。
這是糖水？
也不是，帶點甘，但是并不是那種放了糖的甜。
有點像是高山上清冽的泉水。
高伯懿有點詫異，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幾桶礦泉水上。
他剛才可是瞧見了，步瑤這水是從那里面倒出來的。
步瑤并不理會他的反應，見他把藥吃了，就轉身回到桌邊坐下。
高伯懿的目光從礦泉水移到了她的身上。
步瑤往漱口杯里倒了些水，又擠了些牙膏在牙刷上，然后，就那么坐在那里，咧著嘴開始刷牙。
空氣中慢慢地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步瑤最后含了一大口水在嘴里，咕嚕咕嚕幾聲，就低頭吐在了木盆里。
高伯懿忍不住開口了，“步瑤，你用的牙粉怎么有股薄荷味？”
步瑤沒搭理他，清洗好了漱口別和牙刷，就又倒了些礦泉水在自己買的臉盆里。
打濕毛巾，擦臉。
高伯懿見她不搭理自己，抿了抿嘴唇，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