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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浩然正氣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10日  作者:霧眠  分類: 言情 | 仙俠奇緣 | 古典仙俠 | 霧眠 | 躺平黑蓮靠做咸魚飛升了 
第341章浩然正氣

:18恢復默認

作者:霧眠

更新時間:24031000:42第341章浩然正氣

“走吧走吧,我瞅著剛剛有個酒鋪子,去瞧瞧!”

盛紅衣已經失去了耐心。

都沒生意了,她傻站這兒做什么?

吹冷風么?

說罷,她已經忙不迭的就收了幡,走人了!

魍原:“……”

他能怎么著呢,他現在也沒有腳,沒法自己走路。

卻說,去了酒鋪子,盛紅衣挑了好幾種酒,盛紅衣是品酒的老饕了,對于酒還是在行的。

這酒鋪子是個老店了,盛紅衣能看到他的牌匾用的是陰渠木,這是幽冥界常見的一種靈材,但它有個特點,年份非常好認,便是砍下,它的年輪也會不間斷的生長,直到它化為飛灰焦土。

光看牌匾便知此店至少數百上千年了,此間算得上一個老字號了。

這些酒都帶著陰靈氣,雖然顏色顯得有些灰白暗沉,不像“陽界”的酒那么澄澈,但對于見識過魔酒的瘆人的盛紅衣來說,完全可以接受。

尤其價錢并不算貴,她挑了四壇,不過七塊陰元石罷了。

她心滿意足的挑了酒,剛想說點什么,突然臉色微變。

她感覺到弱溺谷之中一股動靜傳入她的識海。

應該是榕汐或者金朵兒在找她。

一般無事,她們不會找她。

盛紅衣提著酒,轉而就進了旁邊的客棧:

“要間客房!”她瞥了一眼那掌柜的。

那掌柜懶洋洋的垂著眼:

“普通的三塊陰元石,上房十塊。”

盛紅衣頭都不抬:

“上房一間,謝謝。”

掌柜動了動自個兒的頭,呃,到底是被砍過了,成了魂靈之后,這個頭也不怎么穩當,搖搖晃晃的。

“二子,帶客官去上房,地字三號房!”

有一個小個子竄出來,洪亮的“哎”了一聲:

“客官,請吧!”

盛紅衣抬頭看了一眼那人,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她總覺得這個客棧陰氣不太重。

她瞇了瞇眼,先是掃了一眼這個叫“二子”的伙計,她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又扭頭看了一眼那掌柜的。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掌柜的抬起眼,同盛紅衣對了個正著。

盛紅衣愣了愣,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呢?

深邃卻銳利,炯炯有神,透著超乎尋常的冷靜?

這鬼怪,不同尋常。

其實,她剛剛已經看出了不同,那伙計身上籠罩的灰白色的陰靈氣之中夾雜著一層淡淡的金色。

不過,“二子”身上那金色不是很明顯,若不是盛紅衣眼神銳利,還看不出來呢!

不僅是他,盛紅衣所見到的店里的伙計身上都帶著或淡或濃一些金色光線。

淺淺的,但卻存在。

盛紅衣剛開始滿腦子都是弱溺谷有事兒,因此沒太在意。

但時間愈久,她才發現,天地銖表現的極為的興奮,似乎……又餓了!

而她這會子看到的掌柜身上的金芒最盛,那金芒幾乎已經籠罩在陰靈氣之上,把他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大約因為此,這客棧一點都不顯陰氣!

天地銖恰是在靠近那掌柜之時,最是激動,待她離開,它們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情愿。

本命法寶的渴求,盛紅衣如何感知不到?

莫不是,其實這些金光也是一種天地元氣?

此般猜測剛冒了頭,盛紅衣自己便否決了。

天地元氣如何,她又不是不認識。

這些個金光,很明顯不是佛光,雖然顏色差不多,但盛紅衣完全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而天地元氣,在盛紅衣的印象之中,它們是無味卻是純然的白色。

這顏色也不對,還有氣息。

想到氣息,盛紅衣忍不住深深嗅了嗅。

頓然,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盛紅衣卻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直沖天靈!

恍然間,盛紅衣的眼前,忽而閃過了一幀黃沙漫天,金戈鐵馬的畫面。

耳邊,似乎還聽到馬兒“希律,希律”的叫聲,刀槍劍戟交雜碰撞的“乒乓”聲。

只是一閃而逝的短暫,可盛紅衣卻已經感受到了那血氣與力量交雜在一處的殘酷與堅定!

盛紅衣眼神怔忡,心在這一刻突然沉寂下來,她忍不住回味了一下那種感覺。

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

越是回味,她居然感覺自己血管之中的血液流淌的速度變快了很多,心口熱熱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堅定信仰似在冉冉升起!

盛紅衣陡然恍悟,這是一種強烈的信仰之力,也是一種特殊的信仰之力!

它們來自于保家衛國的兵士!

這里是枉死城。

便是血染沙場,便是受冤屈而死,可他們堅定的信仰仍然在。

那股至死不休的保家衛國的堅韌信念,早就刻進了熱血之中,刻進了靈魂之中!

若是硬要給這股子信仰之力取一個名字,盛紅衣覺得,它們只配一個名字。

便是浩然正氣!

難怪了,天地銖如此的“饞”。

就如同當年無相和龏漣想到用信仰之力滋養黑蓮,才“孕育”出了一絲黑蓮的元靈讓黑蓮得以轉世!

可見,信仰之力是多么神奇卻又無比強大的力量。

尤其,這浩然正氣,乃是自發產生的,那種堅定不移的正氣,許是信仰之力之中,最生生不息又澎湃不休的一種力量了!

對于天地銖來說,許是一種大補之物。

盛紅衣眨眨眼,自怔忡之中回神,因為此,她心中陡然產生了一種想法。

天地銖,究竟要“補”什么?

而且,天地銖以“天地”為名,又是為何?

青龍冢一夢,神身的盛紅衣也是卜算能手。

一面,從尋真真的話中,它說這世上再沒有比神身的盛紅衣厲害的。

盛紅衣覺得雖然有恭維的成分,但也說明她著實卜算厲害。

另一面,就是自如今的結果去看過程,神身盛紅衣根據卜算結果,做出了力挽狂瀾之舉,其中一環扣一環,瑣碎非常,卻真的讓她做成了。

這般的神算和機關算盡,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簡直是神乎其技,超乎想象。

那么,問題來了,天地銖會不會本來就是神身盛紅衣的法寶。

前世,它們跟著她,今生它們又來找她了?

想到這兒,盛紅衣心中一片暖意,原來,世上還有個天地銖,前世今生的追隨她么?

何其的令人感動啊!

心中情感忽而泛濫,盛紅衣嘗試著用神念勾動著天地銖。

結果,如一盆冷水澆在她的腦袋上,讓她立刻冷靜。

天地銖紋絲不動,呆若木雞,宛若死物。

這死德性讓盛紅衣突然就理智了。

雖然天地銖在每一次涉及到它們來歷問題之時都裝死。

但,盛紅衣還是覺得,大概率不是她剛剛自我感動般想的那么好。

就這家伙的死性子,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哪里能那般的感性!

大概率,盛紅衣微微瞇縫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天地銖應該是同她有些關系的。

但,與其相信它們是因為什么感情,誓死要追隨她,她更愿意相信,她同天地銖之間許是類似合作伙伴的關系。

只有跟著她,許是天地銖自身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盛紅衣甩甩頭,她不知她為啥有這種感覺,只能將之歸類于直覺。

盛紅衣微微挑眉,其實她倒也不介意。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有時候比全然的情感鏈接許是更加的穩定呢!

她站在原地的時間有點長,回過神來,那掌柜已經不再看她了,只是低頭撥著算盤,卻精準的捕捉到了她回神的瞬間:

“客官為何一直盯著老朽看,可是老朽有什么不對之處?”

盛紅衣環顧四周,這客棧的生意看起來并不好,甚至說得上慘淡,剛剛,這大廳里還有一桌客人。

就這么一會兒工夫,那一桌客人已經不在了,許是回房了。

盛紅衣搖搖頭,聲音卻變得恭敬起來:

“沒有什么不對,前輩一身正氣,晚輩只是見之欽佩,因此,失了神。”

這掌柜生前該是一個大將軍吧。

對這樣的人,盛紅衣覺得本就該欽佩尊重。

而她選擇說實話,她相信,以掌柜這金光燦燦的品德,絕不會對她做出什么宵小行為。

李掌柜手中撥動算盤的聲音忽然頓住了,他再次抬起頭來,靜靜看了一會兒盛紅衣。

盛紅衣坦然回視,眼神明亮。

他忽然笑了笑:

“很久了,你是第二個直白的點出老朽身份又表示尊重之人呢。”

“這樣,今日這上房的錢免了,難得遇到你這樣的晚輩,老朽高興著呢!”

盛紅衣眼中一絲錯愕,連連擺手:

“前輩,我不是為了省錢!”

她真不是。

尤其,那些個伙計,都自帶金光,可見這些大約在身前都是誓死追隨這掌柜的親兵或者下屬。

便是死了,在枉死城,掌柜也不忘生前的恩義,將他們納入麾下。

這客棧,許就是他們的避風港和唯一的生存來源。

盛紅衣雖然貪財又吝嗇。

但她這點人情味還是有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她亦然。

一直以來,她都是老人小孩和好人的錢是不騙的。

這般的英雄,她如何也不愿占他們的便宜的。

尤其是這等血汗錢。

“不要客氣,你若是不嫌棄,不如陪老朽喝兩杯,聽老朽講一講古?”

“再說了,咱們若是投契,你若有空閑,完全可以多住這兒些日子,老朽自然也能賺點錢,你一天給老朽一塊陰元石便是了!”

對方明顯就是豪邁之人,粗獷卻爽朗,如此盛情,當真難卻。

盛紅衣心中那奔涌的熱血余暈還未熄滅,她想了想,自己反正也不急著走,交一交朋友倒是不錯。

至于天地銖的訴求,呃,誰理它!

她摸出剛買的酒晃了晃:

“恰好我剛買了酒,今晚戌時正我便與前輩相約在此對飲如何?”

這會子,申時剛過半,自弱溺谷起初的一下波動,此后便沒有打擾過盛紅衣。

盛紅衣著急的心也逐漸平息,她判定應該不是什么不好的,十萬火急的大事。

否則不會如此的安靜。

但,肯定是有事發生了。

盛紅衣隱約有些猜測,莫不是她家師兄醒了?

也是時候還醒了。

畢竟,在青龍冢之時,季睦已經有轉醒的跡象。

雖則,青龍冢之中五十日,外界已過五十年。

可,盛紅衣已經摸清了這弱溺谷的時空規則。

其實,弱溺谷從來不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許是因為它的一切能量供給都來自于外界的緣故,所以它的時空規則同外界是完全相通的。

好比當年盛紅衣能在弱溺谷結丹,也說明了這一點。

若不是因為它同荒原大陸相通,天地法則是完整并且同荒原大陸是延續的,她如何也不能順利結丹。

甚至在谷中渡劫了。

若是這么看待弱溺谷,那么其實,季睦以及金朵兒榕汐同她盛紅衣的感覺是一樣的,甭管外界幾年,他們也只是經過了五十日罷了。

也不知,她那剛正不阿的師兄,一醒來發現自己的骨齡多了五十年,會不會被嚇到了。

推人及己,如今的自己也是個七十歲的“老太太”了!

真是,太扯了!

原本不覺得有什么,可當這件事實打實的落在她身上,她心里是拒絕接受的!

至于還有一位“受害者”俞定的感受?

她不太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亦或者命運不是嗎?

再說了,無論她還是季睦,誰都沒逃過這一茬,沒道理俞定逃過去。

是好兄弟就該有難同當!

所以,為了季睦,她還是要先進弱溺谷看一看情況。

于是,她便把與李掌柜的酒局推后了些時間。

李掌柜笑著點頭:

“成,老朽一直都在,隨時恭候大駕!”

目送著二子送盛紅衣遠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李掌柜繼續低頭算賬。

卻說,店里另一個伙計湊過去:

“將軍,您這……這是一個生魂啊,您不往上報了?”

李掌柜,哦不,是李將軍不耐煩的斥了一下自己的親兵:

“報什么報,酒逢知己千杯少,老子難得遇到一知己,生魂怎么了?老子不配跟生魂來往?老子以前又不是沒當過人!”

那親兵被無辜噴了一臉口水,無奈的抹了抹臉: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您不是答應卞城王,這城中有什么異樣,您都要報給他知曉嗎?”

這算是將軍您在這幽冥界的一份工作吧,您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工作職責呢?

親兵簡直要無聲吶喊了。

將軍這些年,真是越來越隨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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