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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紅衣出來的時候,臉色平靜一片。
盛云帆招呼她:
“紅衣,快來,今天天氣好,剛好你娘做了好菜,我們就在石榴樹下吃,這小風吹的,舒服的很吶。”
盛紅衣應了一聲,走上前來,端起碗吃飯。
那幾塊黑晶石已經碎成了渣,沒用了。
盛紅衣仔細端詳過天地銖,“吃”完了黑晶石,它看起來也是沒有一點變化。
不僅如此,原先從天地銖身上傳來的那股子若隱若現的急躁和歡悅,這會子她也感受不到了。
一切歸于死寂,就和之前一樣,盛紅衣怎么戳它都沒用!
哼,所以這是用完就丟嗎?
這破玩意兒也太不厚道了。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原因來,盛紅衣動了動嘴角,想問下她爹。
畢竟盛云帆身體雖然不行了,但在修仙界這么多年,見識那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過,話到嘴邊,被盛紅衣就著飯咽下去了。
問什么呢?
天地銖的來歷她早就問過盛云帆了,盛云帆要知道什么早就告訴她了。
天地銖能給豬算命那會兒,盛紅衣也告訴盛云帆了。
她自己也致力于找出關于天地銖的一些只言片語,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如今,天地銖增添了新的問題,她爹難不成就知道了?
沒得說出來徒增煩憂了。
盛紅衣這人心大,她想著丟開手的事情,那就真的是不做了。
咽下嘴里的飯,她就徹底恢復了平靜。
盛玉妃看了妹妹一眼,把一杯石榴汁推到她手邊:
“紅衣,你怎么光吃飯不吃菜啊,來,喝石榴汁兒。”
盛紅衣看了那石榴汁兒一眼,又推回去:
“今兒有菜,我得喝點酒,咱娘不是在后院埋了很多女兒紅么,我去取來!”
“這酸酸甜甜的玩意兒,大姐你自己喝吧。”
盛云帆氣的用筷子敲了敲碗:
“喝喝喝,你怎么天天就知道偷酒喝,你姐出生那會兒,你娘統共就釀了兩百壇靈酒,這幾十年,我都沒舍得喝,倒是你,隔三差五打那酒的主意?!”
盛紅衣假裝沒聽見,人已經到后院去了,耳邊還有她娘安慰她爹的聲音:
“哎,這不是還有五十多壇么?等紅衣下回出門,讓她再買點兒上等靈谷回來,我再釀就有了。”
盛云帆不大滿意,不過對著妻子語氣尚且溫和:
“酒是越陳越香的,再好的手藝也沒有陳年老酒香呀,再說了,那會子那釀酒的靈谷可不普通,是我花大力氣尋到的,你……太慣著那丫頭了。”
盛紅衣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往后走,她爹就是嫉妒唄。
誰讓他現在幾乎不能喝酒,便是喝,也得控制量,十天半月方能喝一小蠱。
昨天他剛因為家門前“風景好”,讓他“詩興大發”,來了興致,把他這幾天的量都喝完了,所以今兒個,那是一滴都不能碰。
她也愛酒,尤其那酒綿密香醇,勾的她饞蟲蠢蠢欲動的。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午飯,盛紅衣心情甚好,可惜這好心情沒有維持太久,到了傍晚,家里突然來人了。
來人是盛家大管家,盛甲。
這可是盛家族長面前的紅人兒。
盛家來家里的時候,盛紅衣正在睡覺。
她還維持著前世的習慣,這每日午睡那是不能少的。
尤其,今兒她出攤,實在起的早。
在懶散方面,盛紅衣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盛甲一進門,盛紅衣就醒了。
倒不是有什么嘈雜聲,而是純粹的,跟大伯一家有關系的人,都有股讓她討厭的氣息。
這氣息一靠近,她就能“聞”到,就會煩。
這大概跟她親近靈氣的體質是連帶的,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能“聞”到別人的氣息,感覺自己的鼻子跟狗鼻子似的。
這本事沒啥用處,必須得人靠她很近,她才能“聞”到,越是討厭的人,氣味越臭!
她煩躁的睜開眼,外面的話也傳進耳朵里,端的是盛氣凌人,嘚瑟滿滿:
“二老爺,凌波小姐帶著她的玄塵門的幾位師兄回來了,說要給家族中的兄弟姐妹測靈根。”
“凌波小姐說了,便是雜靈根,有她幫襯著,也能進玄塵門。”
“族長讓小的來通知一下,務必讓大小姐和九小姐去一趟前頭,可不要誤了這天大的好事兒啊。”
盛紅衣眉一挑,眼角眉梢間,那股子躁氣凌厲盡顯:
盛凌波回來了?
呵,回來炫耀來了?
盛家有靈根的姐妹九個,均是以花命名,那盛凌波是盛二小姐,為族長長女。
這位盛凌波可是盛家傳奇人物。
自小靈根不顯,雖為雙靈根,但靈根資質均屬于下等,因此如她這般也是被歸于修煉沒有前途的雜靈根之列的。
然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盛凌波卻是在十二歲的時候,一飛沖天,她的火靈根居然二次生長,一躍成為上等靈根。
這事兒當年驚動很大,盛家人更是額手稱慶。
都說,天不亡盛家,在盛家二老爺盛云帆廢掉后,又送來了一個雙靈根修士,盛家輝煌得以延續。
盛凌波因為這個契機,拜入了玄塵門內門,也就是去年,她得以拜入玄塵門劍影峰容相真君門下。
這容相真君不僅是一名元嬰真君,容相真君的師父謹霄還是一名化神元君,更是劍影峰峰主。
所以,盛凌波如今算得上是化神門下,劍影峰嫡系。
盛家由此跟著水漲船高。
按說,盛凌波如何,跟她盛紅衣沒什么關系。
可壞就壞在,兩家關系很不好。
本就關系不好,盛凌波的發跡,處處都要帶上她爹的名字,拉踩著盛云帆,顯示出她的不凡來。
這本就觸犯了盛紅衣的忌諱。
另則,就是小時候的事情。
盛凌波小時候很喜歡跟在長姐盛玉妃后面。
在盛玉妃面前她是處處依靠長姐,以姐姐為尊的柔弱妹妹。
在別人面前,她是溫柔賢淑,特別好說話的盛家二小姐。
可只有盛紅衣知道,背著人,她眼神是多么的陰戾。
盛凌波失策就失策在她以為盛紅衣是個小屁孩子,啥也不懂啥也記不得,是以從不在她面前掩飾她的惡意甚至殺意。
那看螻蟻甚至垃圾的眼神,讓盛紅衣對她非常忌憚。
她想不明白盛凌波為何對他們盛家二房一家有這么大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