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間又沉默了一段時間，再次開口云崢的聲音已經不帶有什么個人情緒。
“陸清野，如今你進入了仙界，我希望你能夠時刻保持理智，不被一些情感所干擾。”
那些大能設的局，他們就如同其中的塵埃一般。
只有等自己足夠的強大了，才能破出那局！
陸清野沒有說話，其實在她看來，不僅僅是他們，那些身居高位的大能，也是局中棋子。
一場延續了無數年尚未落子結束的棋局。
“如今窺天鏡被卷入時空亂流，或許再也找尋不到，你有什么打算？”
這個消息對他們對整個修仙界，都不是一個好的消息。
或許這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明明他們都已經在拼命改變。
那里如今仙界金仙都未必敢踏足。
云崢側目看向陸清野。
時過境遷，無數年過去，此處爺從一開始的生機之地，變成了修仙界人人避而遠之的流放荒地。
“你……不怕死嗎？”
她還記得幻境之中，這里曾經山清水秀，綠意盎然，無數種族扎根于此。
陸清野抬眸看了一眼屠靈戰場上方的天空。
“我想，這場混亂，總該是要結束的，我不想……這個窟窿再擴大。既然窺天鏡已經不見，那就再去虛空之洞看一看吧。”
封印松動，大能起居，戰爭爆發。
陸清野笑了笑。
“從虛空之洞開辟至今，死了多少人？因為虛空之洞，直接間接隕落了太多太多人，我已經記不清了。”
幻境之中堆積如山的尸骸，如今修仙界因為要填補那個封印隕落的修士。
“魂界無數代魂主都在前仆后繼中魂散天地，修仙界無數先祖前輩也為之隕落犧牲。上夜阿爺走了，姬瀾阿叔走了，川訣也走了……其實我也曾幻想過，我們的計劃的背后，會是一片生機，我們不用再走向那條滅亡的路。但修仙界的那條路上，沒有鮮血？昨天是他們，今天和明天就可能是我和其他人。我總不能讓他們的犧牲都白費了。所以，半途而廢，是不可能的。”
“我來的時候，就帶著他們的法則之力一起來了，總該是還有些希望在的。”
云崢低垂頭顱。
“修仙界人人都想飛升成仙，想要成為那與天同壽的圣者。仙是好，只可惜你我出生的不是時候。后悔嗎？”
飛升成仙了，等來的卻不是前程似錦，逍遙自在，反而是無盡的壓抑。
陸清野輕扯嘴唇。
“怎么會后悔？結局未定，過程也有甜。”
“陸清野，不如我們做一個約定如何？”
“什么？”
“假若千年之后，你我都還未隕落，魂界再見？”
“好啊。”
“陸清野，我也沒有想到，最后與我并肩作戰的會是你，你說這世上的緣分究竟怎么算？你我不過是秘境相識，短短數載，你也相信我？敢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就不怕我反水背叛？看吧，如今窺天鏡就沒有找到。”
“相信啊，怎么不相信。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相信你對你妻子的情感，那口玄晶棺槨我看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你沒少打磨呵護。你為一人，我為……”
云崢沒有聽到她后面的小聲嘀咕，風聲太大，四周的黃沙漫天，荒蕪的戰場一望無際。
“陸清野，你說我們會不會很早之前就認識？”
“呵，傷春悲秋了？來扯前世今生之緣？只可惜，魂界每一代魂主，誕生之前，都無前世今生。”
毀滅之后，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