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牛奶是只喵
二十幾歲的人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臉上鼻青臉腫的,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誰也沒想到這小子一到這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狀。
青年本來躺在椅子上,見人來了之后是要起來的,哪知這個憨貨直接抱住了他的腿,身上使不出勁兒來,連起了幾下都沒能爬得起來,丟臉丟到了兩個娃娃面前。
“你給我松開”
他咬牙。
原本姣好的面容和一身的貴氣頓時散了去。
聽出他聲音之中帶著怒氣,小頭目才后知后覺的松手,想起他的脾氣,抬頭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挪到一邊去。
丑得不忍直視。
青年別過眼。
就沒見這么丑的人。
他整整衣冠坐直,站了起來。
近兩米的身高,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
白夏觀察著他。
他長得很好看,渾身的氣質怎么看也不像是個人販子,反而像是哪個世家出來的落魄公子。
之所以是落魄公子,是因為他那一身青衣的料子算不上好,雖比普通百姓的穿著稍好一些,比起真正的世家公子來,還差得遠了。
“他后面應該還有人”
李修緣也打量著青年,目光在他身上臉上看了個遍。
想到小頭目對他的稱呼,原以為他是幕后黑手,可看他的一言一行,背后應該還有人才對。
又想到小頭目說的被買來的婦人會遭遇什么,他的臉便黑得能滴出水來。
“幫我抓住他”
他想拷問出這人背后的人是誰。
白夏點點頭,目光與青年對上,他好整以瑕的打量著白夏二人,目光有些好奇,還是第一次有人可以打敗他的手下,鬧到他面前來的。
側眼瞥了一眼鼻青臉腫的手下,他仰頭露出一抹討好的笑,丑得青年再次移開了眼睛。
對方的嘴皮耷拉下來,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別看他這么廢物,武藝實際是這群手下當中屬一屬二的。
這小丫頭不簡單呀!
“小姑娘來找我,有什么事嗎?”他端起笑容,搖起扇子,笑得無辜。
好似拿藥迷暈白夏他們,要把人賣到倚翠樓的人不是他。
“公子怎么稱呼?”
他客氣,白夏二人也客氣了一把,李修緣站出來拱手,有禮的問了一句。
白夏冷冷的看著他,就等著動手。
他詫異了一秒,而后笑道“某姓趙,行七”
說完,突然沖上前,手指成鎖喉狀,直逼李修緣。
白夏目光一凜,跨前一步擋在李修緣面前,扣住他的手腕。
好大的力氣。
青年心中驚訝,一雙狐貍眼瞇了起來,顯得狡詐又陰險,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兒從他身上傳來,白夏暗道不好,下意識想退,卻反被青年扣住了手,沖她咧嘴一笑。
“小姑娘好顏色,合該是倚翠樓里的人”
說完,更濃郁的香氣涌入白夏鼻尖。
她身后的李修緣意識到不對連忙后退,冷不防那被人忽略的小頭目從身后沖了過來,手中捏著一張潮濕的汗巾,一把捂住了李修緣的口鼻。
他瞪著眼睛,很快失去意識。
昏迷之前,他暗暗想著:不知道他演得好不好?
另一頭,濃郁的香氣無孔不入,白夏眼中最后的畫面,就是青年笑得張揚又肆意的那張臉。
擺平了來鬧事的白夏兩人,青年臉上帶著的笑驟然收了起來。
“主子恕罪”
小頭目忙上前跪下請罪,不似之前那般嬉皮笑臉,反帶著幾分惶恐。
眼見青年的面色不對,心中也不由得忐忑起來。
“你脖子上的這顆腦袋,是不是不想要了?”青年手中的扇子抵著他的腦袋,證據輕飄飄的,小頭目卻覺得腦袋一冰,好似真有一把利刃抵在腦袋上似的。
“想……想……”
他連忙點頭,生怕青年一個生氣,把他腦袋給擰了。
“想就好好干,就算這小女娃厲害一點兒,也不該讓她跑了出來”
他倒不是責怪不該把人帶來,而是不該讓人跑了。
他們做這行生意以來,就沒有跑掉的貨物,這兩個還算是第一個。
不過也是兩個傻的,不想著自個趕緊跑,竟然還自投羅網跑到他這里來了。
他蹲下身子,手指掐住白夏的下巴,仔細打量著她的面皮。
還未長開,但已有幾分姿色顯露,待長開之后,也是美人一個。
“主子恕罪”
小頭目不敢吭聲,是他們大意了,沒想到這小妮子這么厲害。
白夏二人又被抓了回去,只是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小院子,兩人被分開關押,各自有人給他們換了一身衣裳,原本普通的棉衣變成了稍好一點的料子,她被打扮得像個公主似的,連夜送到了倚翠樓,關在了后院的客房里。
李修緣則是換了一身更粗糙的衣物,打包送到了陳員外家門外,后門自有人前來,自人販子手里接過他,數了銀子給人販子。
“這小子別看年紀小,可活泛得很,若不想讓他傷著你家公子,最好調教調教”
送人的人想著陳員外家是老客戶了,在走之前,忙提醒了一句。
這兩個小娃娃個頂個的不好對付,可別壞了他們的口碑。
“多謝提醒,多謝”
來接人的管家是個人精,之前接了這么多的人,都沒被提醒過,眼下這個,看來真不太老實。
待人走了之后,他才側頭打量這次送來的書童。
長得不錯。
“帶下去,關進柴房,先餓上幾天”
他們公子喜歡老實的,得把人調教服氣了,才好送到公子面前去。
只這年紀,怕是七歲都不到,再養一養,免得養不活。
李修緣暈迷著,自然不知道這些。
另一頭的白夏暈著,倚翠樓掌事的是名三十歲左右的半老徐娘,大家伙都叫她明娘子,晚上她要忙著招呼客人,直到散了客,天都快亮了,才來到后院。
“把門打開”
兩個大漢將門打開,里頭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床,用布頭包得嚴嚴實實,四周的窗戶都是封死的,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白夏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顯然藥效還沒有過。
她搖著團扇上前,掐著白夏的臉左右打量。
“這就是七爺說的不老實的丫頭”
“是”
“呵,我最喜歡不老實的丫頭了”她起身嬌笑,抬手往后一招,一個丫頭端著碗從外面進來,頭都不敢抬,碗里是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