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全九林
她在心里問系統:“她還能回應我嗎?”
零零零查看一眼:“建議您不要出聲。”
難道是被人挾持?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以免疏漏,云苓直接將心中的疑慮告知秦厲:“我懷疑她可能是被人挾持,所以咱們動靜小一些,不要打草驚蛇。”
他雖不知所以,但還是應聲:“好!”
果然,他們沒走多久,就遠遠看見宋天南粗暴地拖著一個人往宋家回去。
嘴里還一直氣焰囂張地貶低:“你的臉都燒毀了,如今是個丑八怪。名聲也臭了,還結過婚,在別人看來,不過是我穿過的破鞋。離了我,還有誰能要你?”
被拖行的人不省人事,自然沒有任何反應。
夜黑風高,云苓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人是否是屠思梓,身旁的秦厲就已如獵豹般大步流星沖上前,一拳把宋天南揍倒在地。
“老實點!混賬東西!她可是你的妻子!”他鄙夷地啐罵,拳頭如雨點落下,宋天南在他手底就像是個小雞崽,完全沒有能力招架,如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不過即便如此,宋天南仍不忘辯解:“她是我媳婦,卻不愿意聽我的話,她活該!”
云苓快步上前,試圖勸阻:“秦同志,你別揍了,尤其是臉,不然到時候就麻煩了。”
話雖如此,可她又沒上手阻攔。
男人聞言反而停下手,然后特地尋了幾處不容易被看出來又耐揍的身體部位,直至差不多泄憤了才撤手。
云苓先行蹲下看屠思梓的傷勢,手腕處明顯的淤青,背后有一些被拖拽導致的劃痕,都是細小傷口,倒不是問題,最麻煩的是耳中流血,不知是否會留下后遺癥。
她眼中怒火熊熊燃燒,明明傍晚時分,還與她們談及離婚,眼里都是對新生活的憧憬,可不過五個小時,就如同破布娃娃一樣被人扔在地上,渾身就像是被踩過一般。
云苓有些失去理智,甚至心中涌現出懊悔與愧疚,她為什么不給屠思梓身上貼一張保護符?她為什么這幾年沒有再強勢一點勸她離婚?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就該隨便喂點毒蘑菇,把他給直接毒死!
云苓的聲音鏗鏘有力,在蟬鳴的夏夜格外清晰,聲色俱厲:“她不需要別人要她,因為她永遠屬于她自己!”
“今天的事不會善罷甘休,我一定會讓你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秦厲下意識去抱起屠思梓,卻見云苓輕松抱起對方。
他的雙手懸空,不知所措,轉頭又看見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宋天南,心里憋氣,剛想踹他的命根子幾腳。
立馬被云苓看到制止:“別給他留下重傷,否則無論是你,還是思梓,無異于拔草尋蛇。”
見他一臉隱忍不發,又勸了句:“放心,以后有的是機會。”
男人狠狠松手,跟著云苓去了診所,徒留宋天南一人癱在戶外土路上。
“啪”的一聲,聲線被扯了一下,登時燈火通明。
秦厲一直跟在身后,云苓卻直接拉上簾子,視線被擋在外面。
他摸了摸鼻子,只好坐下來等待,可沒坐幾分鐘,又忍不住站起來,扒耳搔腮,來回踱步,坐立不安。
似乎也沒過幾分鐘,秦厲猶豫著問:“云醫生,她咋樣啊?”
隔著簾子,云苓查看她的耳部,不禁凜眉,“不太好。”
她需要把人帶入系統醫院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那就得先把外面這人支出去。
“秦同志,今晚辛苦你了,如果之后宋家訛上你,你讓他們盡管來找我,我來處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秦厲著急道:“現在還哪有心思睡覺?這人都這樣了,咱送醫院吧!”
云苓檢查完其他外傷,把她的衣服穿好,刷地拉開簾子,直接坦言:“我能處理,但我需要安靜,所以不希望有外人在這兒。”
男人還是放心不下:“可她……看起來傷得很重……你、你行嗎?”
“我行。”
云苓無聲凝視,終是把他勸退了,關門的瞬間,她趕緊帶屠思梓進入到系統醫院。
其實耳朵流血并不完全意味著傷情嚴重,只是相對于其他傷口來說,這個可能導致耳內壓增高、耳神經損傷、鼓膜穿孔……所帶來的后果不可預想。
她先取出耳內異物及血塊,輔助耳內鏡檢查,可見緊張部前下方穿孔,穿孔呈梭形,穿孔周邊充血,有血痂附著。此外,還需要做純音測聽和音叉試驗,能夠確定聽力損失的性質和程度,提示聽骨鏈有無中斷和內耳有無損傷,可判斷耳聾性質。
屠思梓這個穿孔較大,如果靠自然愈合恐怕六周都未必能好,按照人體輕傷的鑒定標準,外傷性鼓膜穿孔屬輕微傷。
對于穿孔面積比較大的患者,臨床上能自行愈合的只有20左右,大部分人可能會留下永久性的鼓膜穿孔,從而影響聽力。
如果外傷力作用比較大,不僅會有鼓膜穿孔,還會對內耳或聽骨鏈造成影響,聽力損害就會相對嚴重一些。
可即便是導致聽力下降,如果單耳還在40分貝以內,或者雙耳在30分貝以內,也屬于輕傷。
幸好云苓的系統醫院已經升級至足夠先進的時代,對于現在難以解決只能靠自愈的鼓膜穿孔,完全可以進行手術彌補。
她緩緩松口氣,然后將屠思梓送上了手術臺。
等人醒來后,已然躺在診所的小床上了。
屠思梓下意識摸自己的耳朵,旁邊傳來一聲細心制止:“別動,我剛給你的外耳道用酒精擦拭消毒,那兒放置了顆消毒棉球,可別弄掉了。”
緊接著,又囑咐道:“還有,切勿用力擤鼻涕,保持耳內干燥,禁止滴入任何滴耳液。如果里面出現任何感染癥狀,都及時告知于我。”
她抬眼,一眼撞進云苓眸中,淚珠難以自控地從眼角滑落,像小鹿般垂首低聲啜泣。
“我、我要離婚……”她的嗓音沙啞,苦澀中訴盡委屈。
云苓掏出手帕,坐下來輕輕替她擦拭淚痕,動作緩和又溫柔,像是隨波漾開的水紋,緩緩浮動,觸動心弦。
聲音清婉卻異常堅定:“我幫你。”
“一定會慢慢變好的。”
“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