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全九林
云苓打算后面再解決曹惠的事,先審完胡俊再說。
“你還和哪些異性發生過性行為?”
胡俊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著,老實回答:“第一次是剛下鄉時,曹惠和我一拍即合,直到現在,還一直保持著間歇性行為。”
“第二次是孫倩剛來的一個月,我一開始只敢動手動腳,還在她后墻根那兒掏了個洞偷窺。后來見她膽小,生怕別人知道,我就逐漸放開手腳,在第二個月強迫了她。”
云苓死死咬住下唇,目光狠絕,甚至想即刻將人千刀萬剮。
但她還有事沒完成,只好壓制住心中的熊熊烈火,忍氣問:“沒有別人了嗎?孫倩可是說,你還侵犯了其他受害者。”
胡俊呆滯搖頭:“沒有了。我跟她說還侵犯過其他人,一是為了迎合我的滿足欲,二是恐嚇她。”
“畢竟還存在其他人,她們都沒揭發我,她自然不會做那個出頭鳥。說不定還會期盼別人率先控訴我,讓她一直懷揣著被拯救的希望,反而永遠不會暴露我。”
他的聲線平平,用最機械的語氣,袒露著最殘忍的作案心理和施壓過程。
云苓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垂首合眸,眼眶止不住地發酸。
壞人做惡時,心思縝密,布局周密,連這種心理誤導都算計得明明白白,簡直是讓受害者無路可逃。
所以,孫倩就是一直懷著這種掙扎求生的心態,不斷降低自己的底線,被迫遭受對方的侵犯嗎?
難以想象,下鄉這些年,她是怎么熬過來的?明明平日里還那么情緒穩定,溫和良善……
“你還參與過其他的違法行為嗎?”
她本意是想此路不通,另辟蹊徑,這種惡人,未必只做過這一件壞事,但沒成想,還真讓她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有。”
云苓掀起眼皮,眼神肅凜:“說。”
胡俊渾然不覺,將自己的老底全都抖摟出來:“當年下鄉,我被分配到大西北,后來我讓我家里尋路子,頂了另一個人的名額,改到這邊。那家人窮,也沒什么人脈,被頂了之后,自動分配到西南。聽說沒幾年延發補貼就斷了糧,然后上山采菌子,直接將自己毒死了。”
或許直接死因和胡俊無關,但從因果上,他絕對脫不了干系。
更何況,頂替名額,本來就犯法了。
云苓對系統說:“都錄下來了嗎?”
零零零憑空將一支錄音筆放置在她手心:“都在里面了。”
“好,這樣胡俊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緊接著,她又拿出異化藥,捏緊對方的下頜骨,毫不留情地灌了進去,一邊擦拭雙手,一邊特地解釋:“自從知道這些事后,我就常常想,到底用什么懲罰手段,才會讓你真正得到教訓?”
“或許在你這種人眼里,女性就該忍氣吞聲,被欺凌、被壓榨,從而滿足你罪惡的凌虐欲。雖然我從始至終都認為女性很好,但不得不說,單純的化學或物理閹割還是太便宜你了。”
“既然你是施害者,那不如也體驗一下,受害人惶惶不可終日的不安全感,如何?”
胡俊的藥效過了,如今清醒過來,耳邊便幽幽傳來她的恐嚇與威脅,一下沒忍住,驟然失溺,淅淅瀝瀝流到地上。
見狀,云苓面無表情地后退幾步,打算速戰速決。
男人不知自己被灌進去的是什么藥,所以會更加慌亂緊張,不斷陷入即將面對危險的恐懼中,這樣反而正中她的下懷。
與其給他適應時間,緩慢接受事實,不如等他自己發現身上的變化,這才是真正的驚喜。
系統沒有忽略云苓的心聲,這種熟悉的行事作風,果然是她。這種感覺,仿佛是小說角色找尋到了原本的靈魂,主動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最后一管定向啞巴藥被塞到他的喉管里,緊接著的記憶消除器也立即啟動。
“希望你以后在監獄里,能好好懺悔你的罪惡。”云苓大手一揮,將空的試劑管收到空間里,還讓系統掃描了一遍屋內,確認是否殘留可能被檢測到她的痕跡。
她悄然離開,又將門鎖重新掛好。
“云苓同志,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伍同志逝世后,你的檔案和管理權被轉移到了最高局,由上層直系領導負責?”
云苓偷偷從倉房出來后,被靠在墻邊的凌里突然出聲,嚇了一跳。
她瞬間反應過來,強行鎮定,緊張得喉嚨動了動,手指蜷縮,不敢直視她的雙眼,輕聲答:“沒。”
“那我現在告訴你,伍同志離開前,給我下達的最后一個任務就是——看住你。”
這個“看住”會有很多解釋,全憑凌里自己理解。
不過,她更傾向于云苓身負危險性,所以伍同志臨終前還不忘特地囑咐她。
而這句話也讓云苓意識到,即使是他逝世前的那一瞬,似乎還沒放下對自己的戒備心。不過想想也是,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骨干領袖,怎么可能說信任她,就信任了呢?
她指尖摩挲著衣袖,故作坦然微笑:“我沒對他做什么,就是采集了些證據。既然無法以墻間罪制裁他,那就換個罪名唄!”
這話說得格外輕巧,凌里似乎感覺她哪里變了,但又實實在在是云苓本人。
同時,她也注意到,云苓說謊時的習慣性動作細節,卻還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提醒了句:“云苓,你知法懂法,所以肯定知道,誣告陷害也是一種罪。”
只見少女盈盈一笑,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純真皎潔,嗓音醇和,尾音翹起:“咱們相處五年了,你覺得我會是做這種事的人嗎?”
莫不如說,她在打感情牌,賭對方到底有幾分信任。
凌里眸色深沉,定定凝視她,不發一言,卻還是接過這支從未見過的設備——便攜式錄音筆。
從頭聽到尾,沒有發表觀點,只是輕聲嘲諷道:“你不覺得,你的同情心太泛濫了嘛?”
“人家孫倩自己都愿意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你一個外人上趕著什么勁?”
云苓斂起笑意,不悅蹙眉:“她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