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全九林
系統突然出聲,補充道:“宿主,系統出品防護罩并沒有說只可以抵擋物理傷害哦!”
云苓猛然抬頭,手指連續在面板上點來點去,展示一個頁面給它看。
“可是商品介紹上只強調了物理攻擊啊!”
系統得意地解釋:“確實是一次性物理防護罩,但在沒有失效之前,附贈了限時抵御化學攻擊哦!”
大氣不喘一下,緊接著,它自動彈出另一個紅彤彤頁面,瘋狂推銷:“宿主體驗過了吧!這就是生化防護罩的真實效果!心動不如行動!不要,也不要9998,只要998!只要998!一次性生化防護罩,馬上立即帶回家!”
云苓穿著白大褂,戴著防護眼鏡和口罩,卻仿佛突然從實驗室跳到了銷售現場。
“你這都跟誰學的?”她無力吐槽。
零零零終于關閉了那耀眼奪目、還來回滾動的紅屏。
它嘆息一聲:“我接了份兼職,銷售每份產品都能獲得10的提成。我還特地跟直播小說里的系統學了好幾套呢……你要不要挨個聽聽看?”
云苓連忙擺手拒絕,故意轉移話題:“直播小說是什么?”
“直播是以互聯網和流媒體為主要載體,即時傳送數字信號,將現場的畫面、聲音、文字等信息呈現在其他平臺。”
“直播小說就是主要以直播內容為故事主線展開的小說唄。”
隨著云苓不斷學習前沿醫學知識,探索新興領域,對于直播其實有一定了解的,畢竟后世就有通過直播進行指導手術的例子。
而且,自從上次解鎖2030年的醫院權限后,她對這些新興科技越來越愛不釋手了。真希望現在也能早點擁有這些高科技啊……
言歸正傳,原來竟然是因為防護罩所以才免于感染,怪不得褚菘藍、蘇暖和她全都沒有生病。
現在發現感染源了,對她了解病毒也有幫助。
翌日,村里又冒出來四個病例,云苓手里的西藥徹底消耗殆盡,只能依靠為數不多的中藥治療了。
對于層出不窮的發熱,即使村里人再迷糊,也察覺出有點不對勁了。
幾個膽大脾氣暴的村民結伴來診所堵人,若不是他們手中空無一物,云苓還以為這架勢是要把她消滅了呢!
“云醫生,這村里好歹也有二十多個人發高燒了,俺們就問你一句,這病到底是不是瘟疫?要是瘟疫,為什么你這個醫生也沒半點警示?”
“要不是瘟疫,干嘛把我們封這么久?這分明是打算放棄我們,自生自滅了!”
“就是啊!云醫生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是不是瘟疫?”
“你可是醫生!要是不救大家,到時候死了一個人,就都是你的責任!”
褚菘藍聽見吵嚷,從診所后面藥園跑出來,護在云苓身前,凌厲辯駁:“你們有什么問題,統統去大隊問!來這欺負一個女同志,不就是看她平日里好說話,這時好欺負嗎!?”
云苓握住她的手,然后將她拉到身后,勉強揚起微弱笑意,低聲說:“你從后門走,去找龐支書,這邊我自己可以解決。”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么重大的責任,云苓沒蠢到要一力承擔。
本來她是打算一開始披露出去的,但無論是趙大隊長還是龐支書皆并無此意。兩種舉措都各有利弊,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站在不同角度看待問題罷了。
褚菘藍的擔憂幾乎要從眼中溢出來了,瞥了一眼對面幾個兇神惡煞的村民,男女老少,來勢洶洶。
“你可以嗎?”她怕對方怒火上頭,聽不進去話,直接動手,云苓就慘了。
云苓微微點頭,目光掃過敞開的后門,示意她離開。
褚菘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村民們也沒把她一個小姑娘當回事兒,就算去通風報信又能怎么樣?
等他們從云苓嘴里問清楚這病到底咋回事后,就算是大隊長從病榻上爬起來也沒用!
云苓心知,他們外強中干,人人一副怒目切齒的表情,實則心懷鬼胎,質詢不到他們想要的結果,是不會輕易動粗的。
不過她也不輕敵,萬一真有頭昏腦脹的人,直接上來給她一拳,直接暴露防護罩可不妙。
“諸位想問什么,待龐支書到了之后,得他首肯,我會悉數作答,絕不隱瞞。”云苓淡定地拉開椅子坐下,雙手虛握置于桌面。
她抬起手,示意大家坐下。
領頭的大叔顯然還是理智的,且具有話語權,不善地剜了她兩眼,招呼眾人各找位置等待。
幾息間,逼仄的小診所就被十幾人簇擁塞緊,床上、長凳、門檻、甚至地上,皆坐滿。
就這樣耐著性子等了二十多分鐘,仍不見龐支書人影兒,人群里傳出躁動。
“她到底是不是去叫人的?這么久,我看啊,走兩個來回都夠了吧!”
“這云醫生是不是想拖時間啊?”
“我看也是,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有沒有個準信兒?”
“爭光叔,您倒是說句話吶!大家伙兒可都聽你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話既是信任,也是捧殺。
云苓心如明鏡,到時候真要追究起聚眾鬧事的責任,恐怕這位“爭光叔”首當其沖,就是不曉得這位領頭羊清不清楚這個道理了?
不過,不清楚也無妨,反正這事兒到最后,估計也會被龐支書壓下去。誰讓他們皆為同村,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好追究責任。
即使云苓真的不幸在“推搡”中受傷,恐怕也會勸她息事寧人,將此事定義為意外,再多說幾句道歉或不是故意的好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話講,“和氣生財”嘛!
雖然這些尚未發生,但云苓已經預演到最壞的結局了。
就算是找到當地知青辦,恐怕也是口頭教育一下當事人和大隊干部,寫幾篇報告草草了結。
至于她……若真到此地步,除了咽下委屈,似乎也沒別的路可走。
誰讓這是別人的地盤呢?
無論多么風氣清明、開放包容的村落,難免都會有親疏遠近之分。
因為云苓總歸是外人,說不定待幾年就走了。可他們鄰里鄉親的大概率是要一輩子在這塊過活的,平日里摩擦拌嘴也不影響關鍵時候一致對外。
誰能一直做理智清醒的圣人,保證幫理不幫親?人情社會,這再尋常不過了。
見大家都積攢著郁氣,耿爭光硬著頭皮站起來,語氣不佳:“云醫生,我們都快坐了半個小時了,你那知青朋友怎么還沒把龐支書叫回來?”
云苓猜,要么是褚菘藍半路出了什么事,要么是龐支書想把鍋都推給她,自己當縮頭烏龜。
總歸,這兩種情況都是不利于局勢發展。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從容自若地坐在診所了。
“爭光叔是吧?”她問道,一如既往地和顏悅色,看起來很好說話。
耿爭光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居然不認識他,點頭回道:“是啊!”
云苓放下筆,起身披上大衣,淡定闡述:“這人是長腿的,來去與否都是他自己說了算。我朋友褚知青就算磨破嘴皮子,人不想來也不能把人抬過來。”
她給了他兩個選項,“如果你們不打算派人去將龐支書‘請’過來,那咱們不如一起去趟大隊,看看這到底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