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全九林
第63章穿幫
幾日后,云苓約好錢莉去烤鴨店,特地換上了大伯母給她織的紅圍巾,快過年了,有點喜慶氣。
“云苓,這兒!”
錢莉早就在位置上等候,桌上已擺了幾碟小菜。
云苓脫下圍巾隨手放在椅子上,問:“點好菜了嗎?”
錢莉將紙菜單遞給她,“點了烤鴨,其他熱菜等你來了再點就來得及。”
“你想吃什么自己點就行,我啥都不挑。”這也是她的一大優點,不挑食好養活,吃得好還是吃得壞不影響她的食欲滿足感。
“那我可不客氣了啊!”
“咱倆客氣啥,就等你宰我一頓呢。”
兩人談笑風生間開始大快朵頤,幾近杯盤狼藉時,卻又被叫號,來了一道杏仁豆腐。
錢莉滿頭霧水地到柜臺問:“我們沒點這個啊?”
服務員對了一下單子,確認:“剛才是一位男同志添的菜,還把賬給結了。”
“?”錢莉疑惑,一臉懵懂。
云苓走上前問:“您還記得那位男同志的樣子嗎?”
服務員掃視全場,在角落里發現了那人,指著他對二人說:“就是那桌,一男一女,男同志付的錢。”
云苓順著她的手指望去,一眼就識別出那兩道絲毫不陌生的背影。
她轉頭告知錢莉:“那倆是我熟人,要不要過去認識一下?”
錢莉天生外向,自然不會拒絕云苓要互動分享自己交友圈的行為,“認識一下唄,正好把錢還給人家。”
云苓泰然笑之:“錢就不必了,跟他還用不著分得這么細。”
兩人走到角落里,啼笑皆非地看著這兩人妄圖鬼鬼祟祟地隱蔽身形。
“堂哥,我都看見你了。”云苓無奈捂住額頭,食指勾起,指關節敲了敲女同志面前的桌子,“還有你,齊瀟瀟。”
兩人訕訕抬頭,齊瀟瀟小聲埋怨:“我就說你別自作聰明地去付賬,一準被發現……”
云知躍連忙求饒:“我這不是習慣了嗎……”
云苓拄著額頭,眼神意味深長,“你倆這是有別的事啊?”
兩人頓時止住嘴。
她也沒深究,只要不瞎都能察覺出這倆人之前的苗頭,如今看來應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可喜可賀呀!
云苓心融神會,微笑著替他們轉移了話題,將焦點關注到錢莉身上:“這是我下鄉時認識的好朋友——錢莉,她家是xc區的,但離得不遠,有空可以一起約著出去玩啊!”
齊瀟瀟率先伸出手,主動釋放善意:“你好,我叫齊瀟瀟,瀟灑的瀟。”
云知躍面如平常,不過分熱情但也不失禮節,“錢同志你好,我是云苓的堂哥,云知躍。”
“你們好。”
錢莉大大方方的性姿態很討喜,沒幾分鐘就和齊瀟瀟打得火熱,顯然這兩人的個性十分契合。她第一次遇到比她還跳脫活潑的女孩子,齊瀟瀟也格外喜歡和劇情以外的人相處。
趁兩位女同志聊天的間隙,云苓歪頭偷偷耳語:“你倆是不是正相處著呢?”
云知躍眼神躲閃,側過臉,吞吞吐吐道:“我不告訴你。”
“……”云苓瞠目結舌,嘴角微抽。
她這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堂哥難道不知道,說出這句話其實無異于變相承認嗎?
誰知道啊,這云知躍以前頂多是有些沖動暴躁,但腦袋瓜是聰明伶俐的啊!
結果剛一陷入愛河,瞬間變成了不過腦思考的二傻子。
她瞄了眼齊瀟瀟,心下安慰自己,這對里好歹還有個理智清醒的。
這邊兩個女同志已經歡歡喜喜地約好過兩天去十窖海滑冰。
“兩天后吧,我那天有時間。”
“行啊,反正我都有空,都看你。”
“那就說定了啊!到時候我給你介紹我其他的朋友,你們肯定玩得來。”
“一言為定!”
云知躍送齊瀟瀟回家,而錢莉和云苓也要坐上各自回家的公交車。
“苓苓,別忘了過兩天滑冰!”錢莉臨上車前還沖著云苓吶喊,生怕她忘了似的。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點回家吧!”
云苓無奈笑笑,倒是沒想到這兩人聊得這么好,仿佛一見如故。
到家后,她按例躺在床上,進入了系統空間的醫院中。
滴——打卡成功!獎勵醫院制度管理手冊一本,升級指數五十點。
歡迎宿主進入1970醫院,目前醫院升級進度4,請努力完成今日導師派給您的任務哦!加油!
也許是系統升級后,連這些導航詞條都人性化了許多,甚至有時連一向冰冷的無情播報都替換成了可愛的娃娃音。
她眨眼的功夫,就瞬間傳送到了辦公室。
“小云,我今天先帶你查房一次,完事兒后再執行主治醫囑,還有首查簡單書寫、病程。”
云苓的腳剛落地,就聽到黃教授下達了前半段日程的任務。
黃教授是1970醫院普外科的主任醫師,如果非要比對現實醫院的話,云苓估計她和爸媽醫院里的吳教授是差不多相當的水平。
其實這已經是她進行醫院任務的第四天了,每天的進度條會如蝸牛般向前挪動一個百分點。
而如今她的任務幾乎還是在零零碎碎的“打雜”。
但她認為,系統這樣安排自然有它的道理,無論她的起點如何、成績多么優異,從進入醫院的那一刻起,都要放低心態、重新歸零。
相信大部分醫院規培時也是如此。
任何在別人看來不起眼的小事,比如:檢查病人的體溫單、出入量、血壓等數據,還是關心昨日的夜班情況,在云苓眼中,都是不可忽略、不可簡化的細節。
醫生或許不需要多么敏感泛濫的同理心,但一定要保持細致入微、嚴謹求實的職業操守。
云苓從醫的初心確實是高聳入云,但她的心態卻可以低入塵埃。
不驕不躁方能腳踏實地。
她很快進入了狀態,亦步亦趨地跟在黃教授身后,掌心的鋼筆飛快地書寫,全神貫注地盯緊每一處流程,同時還要發散思維地考慮這類病癥相關病因主要包括什么,有沒有更合適無害的治療方式……
查房期間,她還在黃教授的指導下,主動和病房護士以及檢查科室反復溝通,詳細確認病患近日的用藥、檢查等安排。
這和久坐在書桌前是不一樣的辛苦,在系統醫院的每一刻都是爭分奪秒。
上午結束查房后就開始接受新入院的患者,一般情況會先詢問他們的家族病史、急查血常規、開檢查單、速寫簡版病歷……然后觀察其他患者今日出具的化驗結果,如有異常,她需要及時匯報給黃教授。
這些都是日復一日的重復性工作,流程是枯燥的,但問題是層出不窮。
在她的意料之外,存在某個病人會隱藏自己的病史,盡管再三強調也沒有用,也有些人由于文化程度較低,確實不知道什么算作病史。
而且檢查化驗的設備也很簡單——顯微鏡、計數板、沙利氏比色計和其他輔助材料。
完全不似她在系統商城里看到的那類龐然大物般的檢驗儀高級,唯一一個通過香江公司從鷹國進口過來的高級儀器就是那臺EEL血細胞計數儀。
黃教授說:“如果發生意外,即使是院長沒了,這臺儀器也要安然無恙地保存好。”
云苓流連于系統商城里的先進儀器,對比之下,也無奈于科技落后的弊端。
似乎是明明她有機會能挽救很多人的生命,但苦于缺乏升級指數而被迫放棄。
系統每每感知到她這種情緒是都會勸解:“宿主,這些都只是數據流,連人工智能都算不上,壓根沒有生命的。”
云苓自然不會混淆這二者的差別,可她卻說:“我如今沒法救這醫院里的病患,以后也必然會親眼見證真實的生命從我手中流逝,因為總有絕癥無法攻克,總有科技需要突破。”
系統啞然。
或許醫生永遠沒法阻止死神的降臨,但是可以延緩他們逝去的步伐。
再怎么無奈,云苓也從未動搖過堅定的信仰,因為人總是會讓奇跡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