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多少遍，不要隨便亂跑，不要去張主任面前晃，就是不聽。”護士念念叨叨的，宋祈就一直安靜聽著。
她擰開三樓一間病房的門，朝著宋祈抬了抬下巴，“也對，你本來就是個精神病。”
護士小聲嘀咕了一句，把宋祈推進房間，然后關上了門。
房間窗戶大開，開窗戶的女生扭過頭，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是玩家還是npc？”
宋祈淡淡地說：“id歲歲年年。”
聽到是id，那人才松了口氣。
“我也是玩家，id凌霄花。”
偌大的病房，只有她和凌霄花兩個病人，這一次的游戲，又是玩家一起參與的，但是宋祈剛剛一路走上三樓，沒有看見林嘉徽。
“你是從走廊上被帶過來的嗎？”宋祈問她。
凌霄花點了點頭。
看來每個玩家進入游戲的時間點也不一樣。
宋祈看著凌霄花的胸牌，也是一串數字。
“你知道自己的病嗎？”
凌霄花疑惑地抬頭，“我沒病啊。”
宋祈按了按眉心，“抱歉，問錯了，應該是說你知道你扮演的這個3041病人的病嗎？”
凌霄花搖頭說：“我不知道，進了病房之后我就再也沒出去過，也不知道隔壁的那些是不是玩家。”
宋祈只好先把病房打量了一下，沒什么特別的東西，陳設也很簡單，她走到門那里，輕輕扭了一下門把手，門咔噠咔噠兩聲沒有打開，是被鎖住了。
“鎖了。”
凌霄花走過來，“那怎么辦？”
宋祈看到病床旁邊按鈴的位置，那是叫護士來的東西。
“先等等看吧。”
宋祈心里也急，但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
凌霄花聽了，只好坐在床上。
在她們的對面掛著一只鐘，上面顯示現在是十點三十五分。
在十二點整的時候，門打開了，護士推著餐車進來，給宋祈和凌霄花送飯。
也是這時候，外面的走廊變得熱鬧起來。
護士皺了皺眉，走出病房探頭看了一眼，不少病人跑了出來。
“去叫護士長來。”護士喊道。
宋祈和凌霄花也出去看，隔壁的人打開房門，小聲問了一句：“是玩家還是npc？”
“玩家。”
宋祈和凌霄花齊齊回道。
宋祈低頭，看到腿邊出現了一個人，兩只手交叉放在頭頂，感覺到宋祈的目光，他慢慢抬頭。
“我是一個小蘑菇，卟。”
宋祈：“……”
旁邊的玩家歉意地笑了笑，“這人是和我一個病房的，好像有妄想癥，覺得自己是個蘑菇。”
“我就是蘑菇，卟！”
那人生氣地瞪了一眼男人。
三人還沒聊幾句，樓梯道口出現一個護士，膀大腰圓，除了玩家之外的所有精神病人看到她，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連忙躲進了病房。
有一個病人哈哈笑著，走到護士長面前，解開褲帶，當著護士長的面撒尿。
宋祈三人瞠目結舌。
護士長鞋面濕了一塊，滿是肥肉的臉擠著眼睛，陰沉沉地看著他。
然后掄圓了手臂。
啪——
整個走廊都回蕩著護士長的巴掌聲，清脆無比。
隔壁那個玩家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