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的提議,同時震驚到了兩位深夜鰥夫。
“不是,小王,你這個人手上的活兒的確是硬,但說話怎么這么沒譜呢……”
店主說完,就感到有些不對。
“那個,是你說在這里打工的時候,我只把你當小王的……你可別反悔啊。”
另一邊,老人也是始料未及,沉默好久后才問道:“太虛繪卷?這又怎么說?”
王洛解釋道:“我也是最近才聽方青青介紹的,說和她一起玩御靈的幾個小姐妹,忽然都跑去玩什么代號明州了……那邊的男人又帥又暖,比現實里的貨色強上一萬倍,有人為了抽男人,把自己的嫁妝都賠進去了。”
老人聽后,思考了很久:“所以你這個故事,是為了說明什么?”
“讓你那個為愛癲狂的妹妹,玩一玩代號明州,說不定癥狀就會好轉了。”
老人又思考了很久:“你認真的?”
王洛反問:“你為什么覺得我在開玩笑?”
“……”老人不由陷入沉默,良久之后,才說道,“靠那種虛無飄渺,人為勾勒的幻景,去遮掩現實,那也過于荒誕了。”
王洛說道:“比愛上有婦之夫很多年,連被人騙財騙色都做不到,還要荒誕嗎?”
老人頓時露出慍色:“什么叫連被人騙財騙色都做不到!?”
王洛解釋道:“因為聽你的描述,我感覺她比他更急。”
“一派胡言!她根本不懂什么男女情愛,有什么可急的!?”
店主解釋道:“老哥你這就錯了,女孩懂事的永遠比你以為的要早,更比你想要的要早得多!信我,當你覺得她可能是戀愛了的時候,她往往已經被人拿下了!”
老人的面色開始逐漸轉青:“胡扯!她只是天生就缺乏一些必要的感性,所以……”
“所以讓她去太虛繪卷里尋求治愈不是正好合適?那邊的好男人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可以滿足各類人群的正常或非正常情感需求。”王洛說道,“不然你難道想的是找一些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來給她填補空白?”
老人沉默了很久,低聲問:“不對嗎?”
此時店主都聽不下去了:“老哥,別怪我話說的難聽:人家青年才俊是做錯了什么,要接你家的殘疾盤?”
“她不是殘疾!”
“腦子殘疾也是殘疾啊。”
眼看老人就要怒火沸騰,王洛勾勾手,又給他上了一盤鹵花生,頓時壓住了他的火氣。
店主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過,撓了撓頭,干脆又去后廚做了個小菜,既是自己的工作餐,也算給老人賠個不是。
老人卻是眼尖,看著王洛勾動的手掌,問道:“手傷了?”
王洛看了看自己的斷指處,笑道:“小傷,過兩天也就好了。”
“哦,那就好。”老人頓了下,說道,“太虛繪卷……我會去了解一下。”
“只是建議,反正看起來你也沒什么別的靠譜法子,試試偏方也無傷大雅。”
兩人說到此處,卻見店主忽然手腳麻利地端出幾盤拌菜,一邊湊到桌前,一邊大方地說道:“其實有時候不妨想開點,反正女兒總要跟人跑,壞孩子就壞孩子嘛,在當家長的眼里,那個臭小子不沾點壞?說來你家閨女,哦不對,你妹妹看上的到底什么人啊,讓你這么愁?家里有房沒?”
老人瞥了店主一眼,有些許的疑惑:“我聽人說,向善路的美源老板,是個很會聊天的人。”
店主哈哈一笑:“都是街坊們抬舉。”
王洛善意提醒:“他沒夸你。”
“啊?是嗎?來,先吃菜,這可是我本來留給自己的下酒菜,隱藏菜單,一般熟客都吃不到的!”
老人點點頭,夾了一筷子冷煎魚,點評了兩句手藝,令餐桌上的氣氛也回歸正常。
然后店主就問:“欸,你還沒說呢,你妹妹看上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別是啥幫派分子吧?或者是賭狗,沾家暴?”
老人嘆了口氣:“是個半死之人。”
“啊?”
“他和人打鬧,被人在腦袋邊上點了個炮仗,人沒死,但是驚嚇過度,醒不過來,和死了也沒什么兩樣。”
店主笑道:“那你還愁啥啊!久病床前尚無孝子,你還怕你閨女,哦不對你妹妹對個死人死心塌地啊?”
老人嘆道:“她對那壞孩子死心塌地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愁的倒不是這個,我是擔心她對那個點炮仗的孩子,有報復之心。”
店主聞言更是好奇,便要開口詢問究竟,然而此時老人卻擺了擺手:“麻煩再去做份炒飯。”
店主雙目一愣,而后便徑直起身去了后廚,從蒸飯開始,一絲不茍地做起了炒飯。
此時,堂內終于沒了閑雜人等,老人看向王洛的目光,也多了一絲凝重。
王洛笑道:“故事講完了?”
但是沒等老人點頭,忽然就見門口又走進來一人,那人一邊掀起門簾,一邊已經熱情地做起了招呼。
“王洛兄弟,聽說你在這兒打工,我就直接來找你了,咱倆可是好久不見了啊……跟你說,我剛聽到一個大新聞。”
伴隨一陣爽朗的聲音,一個身材龐碩堪比兩人,金發碧眼的醒目青年,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喲,這位老爺子是你朋友?”張富鴻走進門來,看到了王洛同桌的老人,便向他拱了拱手,“在下張富鴻,對,就是那個石街首富的敗家小兒子。”
老人看了他一眼,不由嘆了口氣:“看來今天這故事,也只能講到這里了。”
張富鴻聞言一愣:“誒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王洛說道:“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張富鴻眨了眨一雙綠豆似的碧眼,“什么事,這么鄭重?”
王洛說道:“這位老人家今日有貴客登門,偏偏家里孩子打鬧不休,有個孩子被人貼著頭點了炮仗,炸得人事不省……”
張富鴻聽了只覺莫名其妙:“這直接去找青萍司啊,該抓人抓人,該賠錢賠錢唄……不對,你這故事感覺是在代指啊!今天歡迎貴客,然后家里孩子……”
一邊說,張富鴻的目光一邊在老人和王洛臉上來回掃,很快就掃得自己額頭上冷汗不斷。
“不是,我……那個我剛剛想起自己有要緊的事,就先不陪兄弟你吃飯了。”張富鴻強笑如哭,過了片刻,又說,“那個,能不能扶我一把,我有點站不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