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是天子,不是人皇”
姜離低聲喃念著離去,“天子還是天子,不是人皇,亦或者天子只是天子”
不同的解讀,不同的答案。
若是前者,天子還有成為人皇的可能,但若是后者,那背后的水可就深了。
姜離邊走邊低語,一直都快走出內殿了,還是沒聽到天璇長老喊住他。
看來,天璇是打算在這上面當謎語人了。
最終,姜離解決了舊的疑惑,得到了新的疑惑,一失一得,反倒是疑惑加深了。
而在天璇的閨房中,如白玉宮殿般的空間內有著占地數丈的浴池,天璇正在池邊梳理著長發。
在姜離離開之后,她也正好將長發梳好,輕輕揮手,偌大的空間變幻,轉眼間就變成了精致的臥室。
這里,才是她真正的閨房。
天璇走到玉質的梳妝臺前坐下,一邊照著鏡子,一邊看向放在臺上的虛幻羅盤,道:“你可爭點氣吧,姜離這塊肉,可有的是狐貍精惦記著呢。”
這一次有她天璇收拾首尾,加上昆虛仙宮那邊也算是居心否測,讓姜離果斷選擇了敵對,但下一次呢?
要是換一個真心實意的來怎么辦?
姜離這人雖然不要臉,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皮相當真稱得上絕頂。神農之相加上不斷精深的修為,讓姜離越來越有超凡脫俗的非凡氣象,無論是誰見了他,都得稱贊一聲天人之姿。
再加上姜離現在逐漸名滿天下,可謂是極好的優質股。
但凡有點想要找郎君的心,見了姜離都會將其劃入備選行列。
群狼環伺之下,早就該把這塊肉吃到肚子里的公孫青玥卻遲遲沒點動作,當真叫人發愁。
‘不成,必須推一下才行。’
天璇下定主意。
時間過得很快,兩日時光,亦是在轉眼間。
這一日,八月十五,正是中秋佳節,白日里秋高氣爽,惠風和暢。
逢此佳節,鼎湖派中亦是多了幾分節日的氣氛。
雖然宗門不是家族,但宗門不會放過這等增強門人歸屬感的日子。由天璇長老做主,從秘地里擇出一批靈藥,令丹師們煉成月餅,亦或者說月餅模樣的丹藥,也可說是藥膳
反正就是既要有補元益氣的效果,又要有月餅的精致。
有點為難人,但在天璇長老的威嚴下,宗門所有丹師兩日不眠,還是將這種月餅給做出來了。
今日月餅一發出,便讓門中弟子排隊哄搶。然后一口月餅下肚,感受著功力長進,還有月餅的滋味,雙重刺激下,讓人心情愉悅至極,歸屬感這不就來了。
姜離去搖光殿時,就見到隊伍排得老長,都到武曲坪這邊了。
好在姜某人如今在宗門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需往前面一站,這人群就自動分開,讓姜離享受到了大人物的待遇。
“多謝諸位。”
姜離一邊含笑點頭,表示謝意,一邊行過搖光殿,去往渡口處。
在那里,風紫陽和妘秋池已是先一步抵達,還有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旁邊不遠處給外門弟子講故事。
“卻說那一日,雍州天降五指山,有數位當世數一數二之才俊,于山上談道論功,當世六大強者的傳人便來了兩位,你們可知,有誰未至?”
齊長生繪聲繪色地講著故事,雖然表現得略微浮夸,欠缺水平,但他所講之事卻是很具吸引力,引來了不少外門弟子前來傾聽。
聽到齊長生詢問,當即就有一個外門弟子出聲道:“可是火宅佛獄業如來之弟子?”
“業如來沒有弟子,只有門徒。”齊長生否認道。
“可是天子之徒?”外門弟子又問。
“天子怎么可能有弟子。”齊長生又否認。
“可是那妖神教大尊之徒沒來?”
“妖神教要是敢來,那就不是眾人談道論功,而是一同降妖伏魔了。”
那么問題來了,六大強者的弟子來了兩個,剩下四位,齊長生否認了三個,還剩下誰呢?
“難道說”外門弟子做恍然狀,“是大師兄?”
“沒錯!”齊長生拍掌道,“這一場青年才俊之盛會,本派大師兄未能參與,幸而有六師兄姜離適逢其會,技壓群雄,讓天下人知道,我鼎湖派弟子,不弱于人。”
圖窮匕見了屬實是。
姜離一眼就看出那個問話的外門弟子是自己的族人,擱這和齊長生唱雙簧呢。
其余外門弟子不知道門道,聽得一愣一愣的,讓某位不弱于人的六師兄漲了波聲望。
齊長生還欲接著說,耳邊突然傳來聲音,“你也不怕大師兄給你小鞋穿。”
他聞言,環顧四周,果然在風紫陽、妘秋池旁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這不是我頭頂上還有師弟你嗎?”
齊長生笑著傳音,然后向眾人道:“諸位師弟,姜師兄有事找我,嗯欲知后續詳情,請聽下回分解。”
雖然齊長生比姜離早入門,但在真傳弟子之下,其余人皆為師弟,所以在他人眼前,齊長生也是要稱姜離為“師兄”的。
一邊發出不負責任的鴿子言論,一邊排眾而出,齊長生笑瞇瞇地走到三人面前,道:“三位師兄師姐,師弟齊長生奉器閣長老之命,前來為三位帶路,請。”
一邊發出不負責任的鴿子言論,一邊排眾而出,齊長生笑瞇瞇地走到三人面前,道:“三位師兄師姐,師弟齊長生奉器閣長老之命,前來為三位帶路,請。”
“齊師弟,無需多加介紹。”
妘秋池搖著折扇,露出促狹之色,“聞名遐邇的《少俠阿賓》、《女先生白潔》唯一售賣人,師弟的大名,師姐我可是如雷貫耳啊。”
話是這么說,但她的目光卻是在打量著姜離。
顯然,這位師姐挺八卦的,聽說了不少宗門內的風言風語,比如什么穢書作者曹玄德疑為真傳弟子姜離的筆名
“確實如雷貫耳,可惜不是什么好名聲,”姜離對妘秋池的眼神視若無睹,對著齊長生語重心長地道,“齊師弟啊,注意點影響。”
時至今日,姜某人也算是個人物了,當然要和過去狠狠切割。
反正寫書的是曹玄德,與我姜離何干。
齊長生面容微僵,但面對姜離的甩鍋,他也只能無奈接下。
現在姜離就是他齊長生的保護傘,賣書沒出事全靠姜離兜著,齊長生當然也要給保護傘背背鍋了。
“師兄師姐教訓的是。”
齊長生一邊訕笑著,一邊帶著三人上了一艘看起來頗為精致的小船。
他往船上注入真氣,小船便自發運動了起來,向著器閣所在疾馳而去。
大約一刻鐘左右的時間,紅光入眼,滾滾氣浪帶著焦灼的熱氣迎面而來,小船上的眾人皆感覺周邊空氣干熱,瞬息間似是進入了大沙漠一般。
時隔兩日,器閣島嶼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爐,每一寸空氣都沸騰著熱力,呼吸間都有種氣管在燃燒的錯覺。
島嶼周邊百丈之內,水域沸騰,湖水翻涌,蒸騰出濃密的水汽,這一片地區已是徹底被煮沸了。
八品以下,怕是連靠近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齊長生驅使著小船駛過了水霧濃密區域,穿過滾滾熱流,焦黑的山巒和涌動的赤水映入眼簾,同時,還有一道如巨人般的身影。
“師兄,去那邊。”
姜離當即示意齊長生靠向那道身影所在之處。
只見那焦黑的地面上,天蓬長老身著黑袍,頭戴玄冠,靜靜佇立,在他身旁,還有三道人影站著,其中兩位正是燕寒清和沐凌衣這對師兄妹,只是相較于天蓬長老的偉岸身軀,這常人身高的三位顯得頗為不起眼。
“咚——”
小船靠岸,眾人連忙下來,行禮道:“見過天蓬長老。”
“嗯。”
天蓬長老頷首,沒有表現出往日的親近,而是對著那隨同第三人道:“人,某幫你見到了,但是否能說服他,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他又向著姜離說道:“無需顧忌某家,按照你的心意行事。”
說罷,天蓬長老便徑直離去,以示不干涉之意。
姜離見狀,哪還不明白墨門是把工作做到天蓬長老那里去了。
‘不好辦了。’他摸摸腰間的佩劍,想道。
墨武戰匣就在他身上,姜離豈會想不到天蓬長老為何要替墨門的人引見。
顯然,這是因為天蓬長老和墨門的交情。
雖然天蓬長老表示無需顧忌他,但作為晚輩,還是得要為長輩做考慮的。
‘只希望對方別太吝嗇了。’
姜離看向明顯是主事的第三人。
這是位女子。
身著代表墨門的褐衣,踩著草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風韻猶存,但也僅僅是風韻猶存,沒有高品級修行者的超絕氣質,也沒有以修為駐顏。
姜離甚至覺得對方刻意讓面容如普通人般變化,否則的話,哪怕不刻意駐顏,也完全能夠百年容顏不易。
“墨門談無為,有禮了。”
女子如對待平輩般行禮,開門見山地道:“不知閣下對五品的人屬道果是否有意?墨門愿以五品道果,來請閣下執劍。”
開門見山,效果顯著。
上一章忘說了。
首先,牛郎的其中一種傳說,是他前世為金童,所以才有金童·牛郎的說法。
其次,金童很多,不少神仙傳說中都有金童玉女,并非特指某位。
最后,是西王母,我本來想把東王公和西王母設為三品的,但仔細查過才知道,這兩位一開始論地位,是在四御之上,天帝之下的,所以才設為二品。
對了,六御的說法是后來有的,玉皇大帝也是到了宋朝左右吧,才有的。
原先的神話中,天帝至高無上,不會和四御等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