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摻著劇毒的泥漿抹上張陽青后背時,竟然發出“刺啦刺啦”的脆響,像是開水碰到了某種金屬。
搓澡師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鐵爪開始卷邊,而客人的皮膚上連道白印都沒留下。
這個搓澡臺都扛不住搓澡師的力量,有些地方可是碎裂。
可張陽青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或者說就完全沒事,甚至還在享受。
搓澡師已經汗如雨下,他本來打算給這倆人一個血的教訓,沒想到,被教訓的居然是他自己?
等搓澡師實在扛不住,
張陽青翻過身,說道:“你手藝很好,可惜這里沒網,我也沒帶現金,不然這樣,你把你的二維碼給我,給回去后給你打賞。”
搓澡師踉蹡后退,口罩不知何時已經濕透:“不不用了.這是我的工作”
沒想到,在這里如同吃人魔鬼的他,居然還被客人‘好評’?
搓澡師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張陽青和蕭玄就已經離開溫泉。
“師兄,我就說這里的服務不錯吧。”蕭玄伸著懶腰,活動脛骨。
“確實不錯,下次帶大師兄也來,他就喜歡搓澡。”張陽青打個哈欠說道。
這句話讓搓澡師滿頭大汗。
你們還來啊?整我呢這是!
真把我當搓澡師了是吧!
他其實很想直接宰了這兩個家伙,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遲遲不敢動手。
他有一種錯覺,就是自己但凡要動手,那么可能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特別是第二個客人,他不知道為何如此害怕。
當他們離開后,溫泉區的燈全部恢復正常。
石像回到原位,嘴角的裂痕奇跡般愈合;池水重新變得清澈見底,那些頭發和牙齒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有搓澡師還跪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但沒有任何辦法。
等張陽青和蕭玄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舒舒服服地沉沉睡去,仿佛與這座詭異的山莊融為一體。
說來也怪,今晚山莊出奇的安靜,那些常在深夜游蕩的腳步聲、低語聲全都銷聲匿跡,好像暗處的存在被兩人徹底整不會了。
次日,蕭玄是被一道炸雷驚醒的。
窗外暴雨如注,銀紫色的閃電每隔幾秒就撕裂天際,將整片山林照得慘白。
借著電光,他分明看見對面北樓的窗戶上貼著幾張人臉,那些面孔像是被壓扁的橡皮泥,五官扭曲地貼在玻璃上,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這邊。
“這天氣”蕭玄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洗漱完畢。
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游客,個個面色惶惶。
前臺那位旗袍小姐姐正安撫眾人:“大家別慌,這種暴雨最多持續一兩天。現在下山太危險了,十八彎的山路隨時可能塌方。”
她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在登記簿上輕輕敲打,為了安撫游客,她繼續補充道:“放心,這幾天的食宿我們山莊全包。”
聽到這里,很多游客哪怕有抱怨,但還是沒說什么,畢竟這是大自然的力量,店家做的也已經很好。
甚至有些游客都說了,離開這里有網之后,肯定會給店家好評。
早餐的地方在留香閣,留香閣里飄著誘人的食物香氣。
水晶蝦餃在蒸籠里晶瑩剔透,現炸的油條金黃酥脆,還有冒著熱氣的皮蛋瘦肉粥、金黃流沙包
西式餐臺上,剛出爐的可頌層層起酥,培根在鐵板上滋滋作響。
蕭玄眼睛發亮地轉了一圈,端著堆成小山的餐盤回到座位。
“師兄,嘗嘗這個豉汁鳳爪!”蕭玄用筷子戳了戳餐盤里肥厚的雞爪,那爪子突然抽搐了一下。
鄰桌的女游客見狀神色慌張的放下自己的食物,而蕭玄已經面不改色地咬了下去:“唔火候剛好。”
張陽青慢條斯理地吃著豆漿和油條,然后他還點了一些大龍蝦來吃。
這種吃法,讓人覺得有些奇特。
不過張陽青的食物沒有出現什么異常,那感覺就是他好像發現什么規律一樣。
蕭玄還是主打一個無所畏。
“兩位,這里沒人坐吧?”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生怯生生地問道。
蕭玄認出這正是昨天那個碎花連衣裙的女游客,當時她好像差點認出蕭玄,但最后還是沒認出來。
女生坐下后緊張地攪動著咖啡,能看出她有些慌,咖啡都撒了不少。
“我叫陳露露,本來和閨蜜一起來的,結果閨蜜有事沒來,我自己就來了,但我覺得這里不對勁.”她聲音越來越小。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照亮了她慘白的臉,他小心翼翼的,盡可能用只有周圍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今早看見北樓有人影,我記得那邊是沒人住的,而且那些人很奇怪!”
蕭玄一邊吃東西,一邊含糊其辭的說道:“或許是打掃的工作人員吧,沒什么奇怪的。”
陳露露又說道:“還有這里的食物,剛開始還好吃,后來就像在嚼蠟燭,難吃死了,不知道為什么。”
蕭玄正往嘴里塞第三個流沙包,聞言認真評價道:“確實,這包子餡兒太甜,吃多了就感覺沒味道了。”
張陽青推了推墨鏡:“可能是廚房失誤,要反饋嗎?”
“不不用了.”陳露露的聲音開始發抖,因為她察覺到有些目光在盯著她,可是她看過去的時候,其他人好像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而且一個人待在這里,又不認識什么人,所以才過來和這兩個比較隨和的人交流。
也就是在陌生危險的環境里,找到一些‘大腿’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張陽青和蕭玄年輕力壯,確實有一種安全感。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找的還真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大腿。
這個時候,陳露露還覺得張陽青和蕭玄有些奇怪。
首先是蕭玄,在陳露露看來,這家伙神經大條,這么危險還看不出來?
其次是張陽青,陳露露也覺得這個戴墨鏡的家伙很奇怪,大清早就戴墨鏡,不會是瞎子吧?
不過作為正常人,不能揭短,所以陳露露就沒問。
但她有一點覺得奇怪,就是總感覺張陽青在哪見過,但一時半會真想不起來。
接下來在早餐的聊天中,無論程璐璐說什么奇怪的現象,蕭玄都能夠找到‘合理’的解釋。
要是讓暗中的家伙聽到,他肯定會很疑惑:這家伙和我是一伙的嗎?還幫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