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臂熊既然是異獸,那么肯定有點能力,而它的手被砍了,同樣花角綿羊也是如此,它們身上最得意的地方并不在尸骸上,會在哪個地方?這和寵獸樂園的詭異降臨有什么關系?”
這只是張陽青的初步判斷,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按道理來說,后面的幻獸BOSS會越來越強。
上一關幻獸蛇妖的強度,鬃毛猴子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如果沒有可以對抗的道具,會非常吃力。
因為寵獸之間的戰斗,存在著所謂的‘克制’。
鬃毛猴子是能量系的寵獸,短時間張陽青也沒辦法把它訓練成全能,那么它也有對付起來很吃力的寵獸。
那么這里的幻獸BOSS本來就很強,還因為被詭異感染變異的話,那可就難受了。
所以張陽青覺得,要想打敗這里的幻獸BOSS,首先得把詭異降臨解除,那么幻獸BOSS的戰斗力就會下降。
或許這就是怪談世界的提示。
就好像上一關,去打魂系的BOSS之前,其實可以去拿鎮魂的道具。
張陽青吸取了教訓,所以這一關不著急直接去打BOSS。
得虧張陽青只是內心在思考,沒有說出來。
不然的話,大屏幕外的觀眾們都會一臉懵逼:就這點線索,張天師是怎么判斷出來的?演都不演一下?
這個寵獸樂園看上去非常大,一眼望不到頭,張陽青繼續前進。
進入接下來的區域,空氣中突然傳來陣陣詭異的動靜。
低沉的吼叫聲、痛苦的嗚咽聲在黑暗中此起彼伏,仿佛有什么生物正在遭受折磨。
張陽青循著聲音走去,穿過一道銹跡斑斑的鐵柵欄,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三只體型龐大的駱駝被鐵鏈拴在石柱上,它們本該溫順的面容此刻扭曲變形。
介紹牌上寫著:彩瞳駱駝溫順親人,眼睛會隨心情變換七種顏色,請勿對視超過十秒。
然而此刻,這些駱駝的眼眶只剩下兩個漆黑的空洞,暗紅色的血淚不斷從眼眶中滲出,順著臉頰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它們的眼皮被粗暴地割去,露出里面蠕動的黑色肉芽。
“嗚!”
其中一只駱駝突然仰頭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
隨著它的動作,張陽青看到它脖子上的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露出下面發黑的骨骼。
更可怕的是,那些腐爛的傷口處不斷冒出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無數細小的蟲子在蠕動。
應該是正在被怪談世界的污染所侵蝕。
想必用不了多久,這幾只駱駝就會徹底變成詭異生物。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你們做好戰斗準備。”張陽青輕聲說道。
按照張陽青的判斷,最開始是死亡的區域,這里是正在被污染的區域,那么后面的區域,應該很快就要到已經被污染的區域。
到時候,那里將會是詭異生物。
在這個階段,斷角山羊和白毛猴子一直在觀察每個區域寵獸的異常情況。
黑背猴王則是負責張陽青的安全問題,他觀察的是周圍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這里的分工很是明確。
而最聰明的鬃毛猴子,一直都沒有‘發言’,并不是它沒仔細觀察,是張陽青讓它單獨去追查‘腳印’的蹤跡。
只有鬃毛猴子,才能勉強跟得上那個腳印的速度,鬃毛猴子也是為數不多能夠‘獨立思考’的寵獸。
所以鬃毛猴子暫時不在這支隊伍里。
而小松鼠,也不知道扛著萬魂幡跑哪里去了,估計都玩嗨了。
張陽青也沒有管它,它現在的實力可不弱,吸收了幾只幻獸BOSS的能力,就算打不過,跑總該可以吧。
不過張陽青讓黑背猴王留下線索,也就是記號,鬃毛猴子和小松鼠要是看到,就會找到他們。
離開駱駝的園區,張陽青繼續沿著寵獸樂園的游玩路線前進。
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暗,厚重的烏云完全遮蔽了月光,這段區域甚至連路燈都沒有,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白毛猴子走在最前面引路,它的夜視能力在這種環境下發揮了重要作用。
張陽青只能隱約看到白毛猴子模糊的背影,腳下的路幾乎全憑感覺在走。
突然,前方的黑暗中亮起兩個猩紅的“光點”,那分明是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們。
白毛猴子立刻停下腳步,混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吱吱!”白毛猴子剛想上前查看,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
黑暗中,第二雙、第三雙轉眼間出現了上百雙血紅的眼睛!
這些眼睛密密麻麻地布滿前方的道路,在絕對的黑暗中閃爍著瘆人的紅光。
更可怕的是,這些眼睛并不是靜止的,而是以某種詭異的頻率眨動著,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先撤!”張陽青當機立斷,轉身就往回跑。
身后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利叫聲,緊接著是密集的“沙沙”聲,那是無數爪子快速爬行的聲音。
黑背猴王殿后,它好奇的回頭瞥了一眼,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數以百計的雙尾鼠正瘋狂追來!
這些本該溫順的小動物此刻面目全非。
腐爛的皮肉耷拉在骨架上,露出森白的牙齒。
有些老鼠的腹部已經完全腐爛,內臟拖在地上,卻依然跑得飛快。
誰看到這一幕,不覺得頭皮發麻。
當張陽青跑到有路燈的區域時,終于看清了這群怪物的全貌:它們的眼睛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瞳孔卻呈現詭異的十字形;渾身冒著黑氣,就是已經被污染的樣子。
最令人作嘔的是,它們跑動時不斷有黑色的粘液從嘴里滴落,那些粘液一接觸地面就會長出細小的觸須!
那些沖在最前面、眼看就要撲到張陽青身上的詭異雙尾鼠,被白毛猴子一刀劈成兩半!
只見白毛猴子手中長刀寒光一閃,刀刃上泛起淡藍色的光芒。
第一只雙尾鼠剛躍起就被攔腰斬斷,腐爛的內臟和黑色粘液噴灑一地。
但更駭人的是,被斬斷的兩截鼠尸竟然還在蠕動,斷口處伸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試圖重新連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