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傳來震耳欲聾的打斗聲。
墻壁在劇烈震動,彩繪玻璃窗接連爆裂,整棟建筑像被巨錘敲打的鐵皮桶般發出“轟隆”巨響。
時而能聽見鼠人歇斯底里的尖嘯,時而又傳來猴子們充滿戰意的嘶吼。
各種奇怪的能量在波動和碰撞,發出一陣陣沖擊。
張陽青坐在庭院長椅上,慢條斯理地嗑著瓜子。
每當別墅某處墻壁突然凸起個大包,或是屋頂瓦片被氣浪掀飛時,他就微微點頭,像是在欣賞一場精采的表演。
約莫二十分鐘后,當張陽青嗑完半包瓜子時,別墅大門被猛地踹開。
鬃毛猴子和白毛猴子并肩走出,身上雖然帶著幾道傷痕,但眼神中滿是勝利的驕傲。
白毛猴子手里還拎著鼠人那條標志性的斷臂,正是玻璃球里封印那只的另一只。
隨著BOSS的死亡,周圍的部分迷霧開始自動退散,出現一條小路。
小松鼠立刻蹦跳著跑進別墅,不多時便抱著一團散發著腥臭的肉塊回來,那是鼠人的心臟,此刻正詭異地跳動著。
按照老規矩,小松鼠將心臟放在小路中央,開始施法獻祭。
只見肉塊迅速溶解,化作一道血色能量沒入小松鼠體內。
它的毛發頓時泛起金屬般的光澤,體型也肉眼可見地大了一圈。
小松鼠興奮地揮舞著小爪子,向主人展示新獲得的力量。
它的指甲變得鋒利如刀,輕輕一劃就能切斷鵝卵石。
這是鼠人幻獸的普遍能力,強大的切割力量。
感覺只要修煉到極致,空間都能夠切開。
這也是鬃毛猴子和白毛猴子受傷的主要原因,它倆沒想到鼠人幻獸居然會這一招。
要不是反應快,可能就要成為兩具尸體。
鼠人幻獸還有個‘唯一’的能力,那就是重組能力。
它自身被分裂切割,還可以重新組裝在一起。
這也是為什么,鬃毛猴子和白毛猴子打這么久才打贏的原因,張陽青可不管,它倆自己摸索自己打的。
鼠人幻獸之所以會給人做截肢改造手術,也是因為這個能力。
但這種能力小松鼠還不太會用。
看到小松鼠不斷的變強,張陽青滿意地點點頭,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瓜子殼。
“夜還很長,還有很多路要走,出發咯。”
一道挺拔的身影緩緩駛入迷霧之中,路燈光在他肩頭灑下一層銀輝。
四只形態各異的寵獸緊隨其后,在朦朧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鬃毛猴子渾身金光流轉,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淡淡的能量漣漪。
白毛猴子長刀斜挎,刀鋒在夜色中泛著冷冽寒光。
黑背猴王如山岳般沉穩,肌肉虬結的雙臂隨時準備撕裂任何阻礙。
斷角山羊眼中閃爍著超越寵獸的智慧光芒,斷角處縈繞著神秘的能量波動。
小松鼠則蹲坐在張陽青肩頭,新獲得的金屬利爪時不時閃過一道鋒芒。
這一幕,讓大屏幕外的觀眾們看得心潮澎湃:
:這陣容也太豪華了吧!雖說它們的成長都是我親眼所見,但能進化到這個地步,我也是始料未及。
:張天師真是神人,你看那幾只猴子,身形雖然是猴子,但神態已經和人差不多,面向都變了好吧,這就是開了智。
:何止開了智,你們時候還記得,張天師讓它們隱藏實力,我估計現在看到的還只是那幾只猴子的部分本事,小松鼠也在進步,斷角山羊不予評價。
:別的不說,感覺沒有他們解決不了的難題。
觀眾們在不斷的給張陽青上負面的‘buff’,就好像下個階段張陽青要是遇到麻煩,就會被啪啪打臉。
而這個時候,張陽青的隊伍也在不斷前進,毫無疑問是進度最快的隊伍。
這個階段進度最慢的隊伍,其實讓人出乎意料。
不是那些第一次進入怪談的天選者,而是有著多次經驗的法老王。
法老王可是張陽青親自帶過一次,學到的東西肯定多,也有一套比較完善打法,最主要的是,他本身就是頂尖超凡者,思維方式和反應能力很強。
那為什么他是最慢的天選者。
這就不得不提,他的運氣有多差。
第四關的BOSS可是游戲‘暴龍勇士’里面的骨架雙翼龍。
要想打敗他,不僅要轉職為勇士,還需要學習劍法,配套裝備、技能、道具等等。
張陽青的幸運值是3,算是比較低的天選者,他基本上爆的都是綠裝的多,偶爾爆點藍裝。
法老王的幸運值是1,打怪爆的基本上都是白板的裝備,屬性差就算了,耐久度還很低,用一會武器就報廢,需要修理,或者直接丟掉換新的。
裝備就直接導致刷級也很慢。
要知道,游戲角色死亡,現實的人也會死亡。
法老王刷圖的時候還必須得小心翼翼。
這大幅度影響了他的通關速度,都差點給他干紅溫了。
根據專家組的進度判斷,他要想打贏骨架雙翼龍,今天是不可能了。
其他天選者或多或少有點運氣,他就是正兒八經的肝帝。
張陽青這么快就能出來,只是他的屬性太強,不然的話也卡在骨架雙翼龍那一關。
就這樣,速度最快的張陽青都已經來到第六關,法老王還在第四關卡著。
至于那些在某些關卡選擇‘跳過’的天選者,其實速度也沒張陽青那么快。
選擇跳過,不代表進入這一關,就可以離開。
最起碼,得找到BOSS,通往下一關的路才會出現,才可以選擇不打,然后離開。
和BOSS的打斗環節不是很長,只是看看天選者們要不要用黃金項圈收服BOSS為己用。
張陽青朝著一條勉強能看見路的迷霧中走去,周圍的景象逐漸變化。
繁華的市中心被拋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破敗的貧民區。
低矮的棚屋歪歪斜斜地擠在一起,屋頂覆蓋著發霉的油布。
帳篷和地鋪隨處可見,上面沾滿可疑的污漬。
夜風裹挾著腐臭的氣息,吹動那些破舊的布簾。
隱約可見帳篷里蜷縮著的身影。
帳篷外,還有些衣不蔽體的流浪漢,肋骨在單薄的皮膚下清晰可見。
一雙雙空洞的眼睛從陰影中窺視著這支隊伍,卻又很快隱沒在黑暗中。